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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風雪人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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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先祝大家七夕節快樂,嗯,今日有事,這一章提前送上,無限接近六千字,就算做兩更啦,望包涵,明日恢復兩更。拜謝各位了。)

  秦可卿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

  他十七八歲的模樣,肩上站著一只黑貓,右臂處綁著白條,樣貌尋常。

  只是此時他看她的目光,多少讓秦可卿有些不適,卻又說不得討厭。

  葉紅箋完成了拜師大典,搖身一變成了玲瓏閣年紀最小的師叔輩人物,而那位小師叔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差人給她的夫君送來了一大批凝元丹。

  小師叔的相貌與天資端是無可挑剔,即使是遠在懸河峰的秦可卿也不吃一次聽到師輩們贊賞葉紅箋,說她是大周近百年來少有的天資絕倫之輩,足以與陳玄機、方子魚這樣的玲瓏閣首徒相提并論。

  若說唯一不足的便是這位小師叔有一位斷絕了修行之路的未婚夫,自從他來到了玲瓏閣后,關于他囂張跋扈、不學無術、奸詐狡猾之類的傳言,秦可卿聽過不少。她倒不覺有他,只是暗暗為那位小師叔惋惜。今日甚巧,還被派來送那丹藥,倒是可以滿足一下對于那位徐寒徐大少的好奇心。

  “徐兄!徐兄!”宋月明搖了搖徐寒的身子,眉頭皺起,暗覺徐寒如此盯著一位女子看有些不妥,況且他還是有婚約在身。

  徐寒如夢初醒。

  “正是在下。”他說道,聲線之中少有的帶著一絲慌亂。

  秦可卿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未見過他的模樣,她自然不可能認出他。

  徐寒很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莫名有了些許慌張。

  “這是小師叔叫我送來的丹藥。”葉紅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再想著關于徐寒的某些傳聞,她趕忙將手中用數個藥瓶裝著的丹藥遞了上去。

  徐寒一愣,這才記起昨日葉紅箋便已提過此事,卻是不想今日便送來,更不想這送藥之人竟是秦可卿。

  徐寒接過了藥瓶,他終是在這時壓下了心底的思緒,朝著秦可卿盈盈一笑,拱手道:“謝過姑娘。”

  “分內之事。”秦可卿聞言,也是拱手還禮,只是心底卻莫名覺得徐寒的聲音有些耳熟,她奇怪的抬頭瞟了一眼,卻是記不得自己何時與這人見過。也終歸不好多問,因此在還禮之后又再次行了一禮,便告了退。

  徐寒目送著少女的身影遠去,沉默數息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之后徐寒又與宋月明攀談了一會,那少年興致勃勃的告訴徐寒,司空白回到玲瓏閣之后,今日先是完成了拜師大典,又宣布數月之后將召開論道大會,即日起便會開始邀約大周各大門派,而同時為了選拔玲瓏閣參與這輪到大會的代表弟子,明日便會提前開始每年一度的山門大比。

  作為一個尋常的內門弟子,宋月明倒是沒有那機會能參與此事,但他對此卻是極有興致,邀請徐寒明日與他一同前去觀戰。

  徐寒想著,這一閑來無事,這二他也想快些打發走這少年,因此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吃過午飯,葉紅箋托人傳來消息說是要準備突破丹陽境,被司空白帶著去閉了關,估摸著這一個月恐怕是見不到葉紅箋的身影。而楚仇離叫囂著要讓執劍堂為昨日的挑釁付出代價,一大早便出去蹲守,也不知收獲如何,卻是遲遲未歸。

  徐寒再次將周章贈與的十余枚凝元丹煉化,又修復好了兩枚竅穴。而天色尚早,他想著閑來無事,便出了門。

  玲瓏閣畢竟是大周的第一宗門,哪怕只是三大主峰之一的重矩峰也是大得出奇。

  徐寒素來不喜熱鬧,況且他在眾多重矩峰弟子心中的名聲素來不太好,因此,他還是選擇如以往一般朝著山頂的方向走去。

  昨日夜里,山間又下了雪,整個重矩峰已然被那積雪包裹成了銀色。

  徐寒再次走到了那木亭,只是往常都選在此處看書的周章卻是不見人影,或許是在準備明日便要開始的山門大比吧?徐寒這樣想著,卻是不以為意,獨自步入了亭內。

  這個位置已經快要抵達重矩峰的山頂,視野極為開闊,徐寒站在亭內,放眼望去,整個玲瓏閣的風景大半進入眼中。

  端是仙霧縈繞,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只是徐寒卻有些惆悵。

  他想著自己的右臂,想著那天,天際傳來的聲音,總覺得不安,卻又抓不住頭緒。

  “嘻嘻。”這時不遠處忽的響起一陣輕笑,聲線清脆,宛若山澗流水潺潺。

  然后一顆石子,不輕不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徐寒的后腦勺上。

  徐寒警覺的豁然回首,肩上的黑貓更是在那時弓起了身子,身上的黑毛如利針一般的豎起,嘴里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叫,琥珀色的眸子警惕的注意著四周。

  “誰?”徐寒問道,面色一沉。那發出聲音之人顯然就在附近,可徐寒卻是偏偏尋不到對方所在之處,可想那人修為必然極高。

  “好可愛的黑貓。”那聲音再次響起,然后徐寒自覺眼前一花,一道嬌小的身影閃過,他肩上的黑貓便在那時落入了那身影的手中。

  徐寒一驚,那人的速度太快,快到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黑貓便被奪走,他定睛看去,卻發現那出手之人竟是一個少女。

  那少女看上去才不過十三四,雖是寒冬十月,卻身著一身紫色紗裙,雙頰不施粉黛,卻紅嘟嘟的,帶著些嬰兒肥,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一尊瓷娃娃一般可愛。

  此刻她正抱著黑貓,撫摸著黑貓背上的毛發,素來不與人親近的黑貓自是不喜,但卻不知為何卻又不敢妄動,竟是緊張的臥在那女孩的懷中,任由她撫摸,但卻又同時朝著徐寒投來求助似的目光。

  見玄兒受制,徐寒周身的肌肉頓時緊繃了起來,他看著那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警惕。能如此輕易的從他手中奪過黑貓,又能讓黑貓如此畏懼,端不會是尋常角色。

  “你是誰?”徐寒沉聲問道。

  “你這黑貓很不錯,送給我好不好?”那瓷娃娃卻是對于徐寒的詢問猶若未覺一般。她答非所問的說道。

  “閣下不問緣由便奪我黑貓,莫不是欺人太甚了一些?”徐寒的臉色愈發陰沉,他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依然開始膨脹,顯然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怎么?生氣啦?”女孩歪著腦袋看著徐寒,一雙大如圓月一般的眸子忽閃忽閃。

  徐寒聞言,發出一聲冷哼,身子一震,竟然就在那時悍然出手,朝著女孩沖去。

  他與黑貓朝夕相處,感情早已極為深厚,這女孩雖然身法詭異,但徐寒卻沒有妥協的打算。

  所謂獅子搏兔,亦須全力,更何況眼前,他并算不得獅子,與女孩相比,他才更像那兔子。因此他這一出手便是毫無保留。

  他身如雷霆,轉瞬便來到了女孩的跟前,右臂握拳猛地轟出,隱隱間帶著破空之音,大有開山斷石之勢。

  “還真生氣啦?”面對徐寒如此狂暴的一拳,那女孩卻是不閃不避,她的雙眸在那時彎成了月牙狀,笑嘻嘻的說道。

  然后,她的一只手伸出,速度緩慢,卻隱隱帶著一股奇怪的韻律,似乎舉手之間已然牽動起了某些天地之力。

  這時,徐寒的拳頭依然轟到了她的面門前,這一拳若是下去,可以想象那張漂亮到了極致小臉,轉瞬便會化為一灘爛肉。

  而那女孩伸出的手也在那時來到了她的面前,擋在了她與徐寒的拳頭之間。

  那是極為駭人的場面。

  一只拳大如鐵斗,一只手嫩白如耦。

  二者放在一起,端是讓人覺得差異太過明顯。

  可就在那時,那支白凈的小手中,一根食指伸出。

  輕飄飄又慢悠悠的點在了那與它相比宛如砂鍋大的巨拳上。

  一聲輕響在雪地中升起。

  一道道宛如漣漪一般的真元波動于少女的指尖處蕩開。

  徐寒那來勢洶洶的身子便在那時猛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他直直的撞在了他遠處的一棵落盡了樹葉的枯樹樹干上,方才停下。

  數息之后,徐寒灰頭土臉的從雪地中狼狽站起身子。

  他來不及去擦拭自己身上的雪漬,只在那時看向那少女,眸中寫滿了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震驚。

他的肉身修為早已大了金剛境,那可是可與三元境相比的境界,即使是天資強如葉紅箋,如今也才丹陽境,可眼前這個看上去才十三四歲的少女,卻如此輕松的將他擊敗那這少女的修為恐怕已經到了通幽境,甚至更高  若真是如此,那葉紅箋所謂的天資絕倫,比起眼前這個少女端是云泥之別。

  “怎么和那姓陳的一樣小氣,不過看一看嘛,又沒說要真的搶!”女孩跺了跺腳,似乎有些不悅。

  “徐某與閣下素未蒙面,更無仇怨可談,如此明目張膽的搶奪我的黑貓,徐某卻是不明。還請閣下明示,怎樣才肯放過在下的黑貓。只要在下力所能及,決計不會推辭!”徐寒在那時拱手說道。這少女的修為極為恐怖,但似乎并無加害之心,方才那一擊,雖然將徐寒擊退。可少女對力道的把控卻極為精確,待到徐寒落入雪地時,周身的力道已然卸去,除了神情狼狽一些,實際上卻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徐寒也是有眼力勁的人,既然知道了這女孩無心加害,而反正他也不是對手,索性便軟化下態度,試探一番對方。

  可誰知那女孩聞言端是眼前一亮,“真的何事都可?”

  “額”徐寒見那女孩雙眼放光的模樣,又想起她之前那樣古怪的行事,心底有些發虛,但目光又對上了玄兒可憐巴巴的眸子,徐寒咬了咬牙,說道:“還請明示。”

  少女得了許可,抱著黑貓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徐寒的跟前,她踮著腳尖雙眼泛著星星,一臉期待的看著徐寒,問道:“你會烤紅薯嗎?”

  “啊?”徐寒一愣,本已做好為黑貓赴湯蹈火的準備,卻是未有想到女孩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一時間未有反應過來的徐寒甚至莫名生出自己聽岔了的錯覺。

  “吶!那里,你幫我把紅薯都烤好,我便把黑貓還給你。”女孩伸手指了指遠處。

  徐寒趕忙順著女孩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不遠處的雪地里蹲著一頓柴火,似乎有燒過的痕跡,而一旁還零零散散的放著許多紅薯。

  徐寒這才醒悟女孩之言并非戲弄,雖然心底覺得古怪,但為了黑貓徐寒還是走了過去。

  卻見那雪地里擺著的柴火有些焦黑,卻是燒過。而一旁還放著幾個已經被燒糊了的紅薯,顯然已是不能入口。徐寒狐疑的看了少女一眼,那少女似乎感受到了徐寒目光中的疑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嘀咕道:“都怪姓陳那家伙說好的今日出關,我在這里等了他那么久,他都不來。”

  “我餓了便想自己燒些紅薯可以前都是他給我燒的我自己”

  女孩說得最后顯然也意識到連紅薯都能燒焦并不是一件特別光彩的事情,因此聲線漸小,最后徐寒已是聽不清楚。

  徐寒搖了搖頭,這玲瓏閣中的怪人徐寒已是屢見不鮮,倒也習慣了。

  然后他索性蹲了下來,將那些柴火堆在一起,從懷里掏出了火引用干草引燃,生出了火堆。

  但他并沒有急著將紅薯放入其中,而是在一旁安靜的等待。

  一旁的女孩顯然是餓得有些急眼,她抱著一臉不情愿的黑貓蹲坐在徐寒身側,有些急切的問道,“你怎么還不烤呢?”

  徐寒聞言笑了笑,解釋道:“烤紅薯的用暗火,等到這柴火燒盡填了新柴,再將紅薯放入舊柴之中,烤出來的紅薯方才最香,嗯也不會烤焦。”

  女孩聞言臉色一紅,不滿的嘀咕道:“誰說的,姓陳的烤紅薯就不是你這么做的。”

  徐寒倒沒有去深究女孩口中三句不離的那個姓陳之人究竟是誰,但對于烤紅薯這件事情,徐寒自認為他應當算得上是大師級別。畢竟當年做乞兒的時候,餓得發了昏,他沒少干過偷人紅薯這樣的缺德事,對此也頗有心得。

  女孩見徐寒這般,撇了撇嘴,也不多言,心里卻想著要是徐寒搞砸了,她定得押下這黑貓,算作賠禮。畢竟在她的心中,那位姓陳的家伙做的事情終歸是最對的。

  只是這樣的念頭在一刻鐘之后,徐寒將紅薯放入火堆之下后便蕩然無存。

  “怎么還沒好啊?”女孩蹲在雪地上,雙手撐著她那猶如瓷娃娃一般的臉頰,呆呆的望著火堆催促道。

  至于玄兒,早已因為自那火堆中飄出的香氣而被她忘在了一邊,而逃脫魔掌的黑貓更是趕緊躲到了徐寒的懷中,怕生生的探著腦袋盯著那散發著迷人香氣的火堆,顯然也是嘴饞得緊。

  “別急要慢慢烤出的紅薯才好吃。”徐寒笑道,心底倒是覺得這女孩雖然作風怪異,此刻這嘴饞模樣倒是有些有趣。

  轉眼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

  在女孩與玄兒瞪大了的眼珠子的注視下,徐寒用木條從火堆中掏出了數個被烤成了金黃色的紅薯。

  那時,濃郁的香氣在山林間溢出。

  女孩與玄兒頓時再也按捺不住,一人一貓一個便要去拿,一個便要去咬。

  “小心燙。”看著這猶如餓死鬼投胎的二“人”,徐寒好心的提醒道,但饞蟲被勾起的一人一貓根本不理會徐寒,扯開包裹著的皮層,便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說著好燙、好吃這樣含糊不清的話。

  徐寒看得既有趣又無奈,索性自己也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

  “好吃,比起那姓陳的烤得紅薯還要好吃,嗯,不對,是和他烤得一眼好吃。”不消片刻,女孩便吃完了一個紅薯,她毫不吝嗇的夸贊道,伸手又拿起了地上的一個紅薯。

  “你說你在等一個姓陳的人?”徐寒在這時也沒了之前對女孩的敵意,他隨口問道。

  “嗯。”女孩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目光依然落在那紅薯上。

  “是誰啊?”

  “一個笨蛋。”女孩一口咬下了一大塊紅薯,粉嘟嘟的臉上露著幸福的神情,只是不知這幸福是來源于那位姓陳的笨蛋,還是手中的紅薯,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你喜歡他?”徐寒揶揄道,或許是受到女孩大大咧咧性格的感染,徐寒也暫且忘掉了之前的煩惱,有了打趣的心思。

  “嗯。”可誰知女孩想也不想的又點了點頭,臉上的幸福之色幾乎要溢了出來。

  “他烤的紅薯可好吃可好吃了,嗯之前都是他烤給我吃的。”女孩似乎有意想要給徐寒講述那位姓陳的笨蛋如何的優秀,但說來說去卻又抓不住重點。

  所以她反復強調著那個人與紅薯的故事,以此說服自己,他愿意給她烤紅薯,那他便一定是喜歡自己的,就像自己喜歡他一樣。

  徐寒看著女孩臉上那模樣,會心一笑,他倒是很喜歡女孩這樣灑脫的性格。只是心底在那時沒來由的又想到今日匆匆一瞥的秦可卿,他搖了搖頭,甩開了腦海中莫名翻涌起的思緒。

  “那他今日會來嗎?”

  “肯定會,他答應我了這一次一定不會失約。”女孩極為篤定的說道,然后她指了指地上的紅薯說道:“他給我說了,若是我等得無聊,便烤些紅薯,紅薯吃完之前,他一定會來。”

  徐寒聞言看了看那地上尚還剩余的十多個紅薯,又看了看女孩十三四的身高,心里暗暗覺得那姓陳的男子倒是好算計。

  當然這樣的念頭在徐寒的心底也位于持續多長的時間,在百息之后,女孩又拿起一個紅薯之時,便徹底煙消云散。

  女孩看著嬌小,食量卻大得驚人。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十多個紅薯便已然被她吃得只剩下一根。

  她臉上的神情也因為紅薯的減少而開始變得陰郁了下來。

最后一個紅薯,她吃得很慢一小口,又一小口  每吃一口便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就好似期望下一刻那里便會出現某個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白發白衣,白雪中來。

  那樣景象端是在少女的心中已經上演過無數次。

  只是,就是吃得再慢,紅薯也有被吃完的一天。

  女孩低著頭,不死心的看著手中那一丁點紅薯,這一點她已經吃了一刻鐘。

  天色漸漸變暗,細雪紛然而下。

  雪地之中,一堆篝火,少女少年相對而坐。

  女孩在沉默良久之后終是問道:“吶你說一個人一次次答應了你,紅薯吃完前便會到,他為什么又會一次次的失約呢?”

  她的聲線很輕,小心翼翼得好似生怕大上一點,便會將某些東西打碎了一般。

  徐寒有些遲疑,他看了看低頭的女孩,沉吟了一小會,方才說道:“或許他有些事耽擱了”說到這里,徐寒又沉默了一小會,又說道:“又或許他不夠喜歡你”

  “不對。”

  女孩死勁的搖了搖頭打斷了少年的話,她仰頭看向徐寒。

  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像是在笑,但眼角卻又分明掛著晶瑩的事物。

  她在那時脆生生的說道。

  聲線篤定又認真。

  “是我帶的紅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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