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半個時的顛簸李佑終于回到了家,一進院子頓感神清氣爽,剛進屋李佑就被滿屋的熱氣包裹。母親依然是帶著圍裙坐在炕上,看到兒子回來高興的接下書包,捧著李佑的臉念叨著又瘦了。李治沒在家,估計是打麻將去了,一到年尾是農村最熱鬧的事情,沒了農活,打工的也都回來了,所以打麻將就成了人們主要的消遣方式。往往通過每年局廠的大就能看出今年大家的收成如何。
農村都引進了大型的收割機,而且糧食價格不錯,所以現在的農村相比于李佑時候已經發生了翻地覆的變化,不得不承認制度好,和諧穩定。
李母原本打算直接吃飯的,但李佑堅決不餓,要等他爸回來。拿出給母親買好的羽絨服,讓母親試一下。李母一邊笑著埋怨“凈浪費錢”一邊愛不釋手的反復看著。
李治回來后看到兒子也很高興,但是并不像李母那么熱切,問了句“咋回來的啊?”
“跑線車”李佑可不敢包車回來的。
“多少錢啊”李治其實并不關心多少錢,只是閑聊而已。“四十多,過年漲價了”李佑一邊幫母親端菜一邊回道。
“趕上有車就不錯了。”李治點了點頭道。
菜足足上了一桌子,李治笑著問李佑要不要喝點。原本沒什么酒癮的李佑覺得和老爸喝點挺有意思,就拿了杯子也到上了老爸經常喝的八塊錢一瓶的大倚山。李母嗔怪了一句也不學點好的,雖然嘴上著,但是看到這爺倆喜笑顏開喝著聊著,心里也很高興。
兒子長大了,懂事了,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滿滿的都是幸福。李佑笑著和母親“毛病都隨我爸,好的都隨你!”一句話的李母那個開心,李治笑罵了一句“操他媽的”。東北人就是這樣,總是習慣用粗糙的話語來表達或者掩飾真摯的情感。
李佑給爺爺上了個墳之后就閑在家里,于是央求母親讓自己也去打麻將,畢竟農村的生活是十分無聊的,整除了用爺爺留給自己的東西練練書法以外實在沒有什么意思。他也經常去局場看熱鬧,但是耐不住癢癢。
李佑知道母親很在乎別人的閑話,所以作為一個名義上的大學生李佑還是要經過母親的允許,他知道父親無所謂,一起抽煙,一起喝酒,已經不會管他。母親看著兒子每在家也挺無聊的,一聽李佑這么她沒想到原來兒子沒玩是因為怕自己不允許,所以李母特地到柜子里拿出500塊錢給李佑“沒事,兒子,玩去”。李佑沒想到母親這么痛快同意了,還給自己拿錢,把錢推回去“沒事,我這夠用。”
“拿著,拿媽的錢保證能贏”李母很堅決,李佑也不好再多,興奮的照著老媽的臉親了一口就去打麻將了。出門時候聽到母親了一句“別打太大的”她知道兒子膽大,從就是,所以生怕兒子跟他們玩五塊、十塊的。
有人在中國只要有一種方言就有一種麻將玩法,李佑并不認同,因為在東北基本上方言種類很少,但是挨著的兩個市的麻將玩法都不一樣。不知道曾經在哪檔節目看到過,在一個一人描述一人猜詞語的比賽里,一個組合猜麻將。描述的人簡單了兩個字——國粹,猜的人立馬回道麻將。讓主持人不禁感慨,現在一提到國粹大家第一印象都不是京劇了。玩笑歸玩笑,確實反映了麻將文化在中國的普及。
頭一次正大光明的玩麻將,時刻記得母親囑托的李佑沒敢打兩塊五的,就跟幾個年輕人打上了1塊的,在嶺成的打法里,一般一塊的一場下來輸贏都是在二百左右,實在點低或者點高也就是四五百的輸贏。而在李佑家里的局廠里從5毛到十塊的都有,不過最多的還是兩塊五的。只有少數很有錢的才打十塊的,李治玩的是五塊的,雖然家庭條件一般,但是李治一直愛打麻將,水平也比較高,每年都能贏點。除了麻將以外,什么填大坑、斗地主李治都從來不玩。所以麻將打的有點大,但是也輸不了什么大錢。只是偶爾在推牌九上打鬧一番,輸贏總是控制在百十塊錢左右。
在這邊最大的賭博就是類似于擲骰子的推牌九,牌九算是一門比較古老的賭場藝術,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打牌九的已經不多,而是把牌九發展成一家坐莊大家投注的純靠運氣賭博的方式。
輸贏更大,是最受賭場東家歡迎的賭法,就算在李佑家里這個的屯子,有時候一晚上下來東家能抽紅五千左右。而且這東西想壓多少壓多少,十塊八塊也行,上千甚至幾千也可以,全在規矩。對于能夠自控的人還好,對于輸贏上頭的人來,這就是個大坑。其實每年在農村因為賭博欠下巨額財物的有,因為賭博打架殺人的也有。
對于這類存靠運氣的賭博李佑一向不感興趣,用葛優的話來一點技術含量沒有。當然也有大手子,就是手活比較精,做些掩人耳目偷牌、藏牌、換牌的手腳,出個老千什么的,但是這種情況其實在賭場里很少見。
所有的農村賭場都有一個性質,人滿為患,煙霧繚繞,一般不抽煙的人進去都上不來氣。而且看熱鬧的人比打牌的還多,大家閑著無聊都喜歡來局場轉轉。
吹吹牛逼,侃侃大山,哪兒的苞米漲價了,哪嘎達又出車禍了,誰跟誰搞了破鞋,誰又得罪誰被砍了,大大的信息在局場都能聽到,上至國際形勢,什么南海紛爭,下到家常瑣事,誰和誰做了親家,應有盡有。也許路不拾遺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但夜不閉戶依然在農村盛行,雖然貧窮,但是農村的人情味和氛圍卻是最讓人樂道的。
但是無論在哪都有一種人,喜歡攀比,樂衷講究。李佑打著打著麻將就聽道一個屯里人半開玩笑的道:“你看人李佑這大學生,啥都會,我家那孩子一放假就在炕頭坐著,都不出屋。”也有人跟著鬧玩笑“佑,大學老師教不教打麻將啊”其實也不是惡意,屯里人就是愛開玩笑。“那咋不交呢,現在這社會,你光念書有啥用啊,啥都得會點。”李佑哈哈回道。
“我們家孩子也是的,不出屋,除了看書就是睡覺”又有一個人話了,這人叫張老七,家里孩子是這個屯子里考的最好的學生,以640分考上哈工大,打那兒以后屯子里人最愛的一句話就是看看人張老七家那孩子,真尿性。
以前蔫不拉幾的張老七也父憑子貴,覺得臉上有光,以前只抽五塊錢的煙,現在都改十塊了,他媳婦太浪費錢,張老七現在不一樣了,出門可不能給兒子丟人。現在有點饑荒怕啥,等兒子畢業了一個月都得千工資,到時候10快得我都不抽了。
自從兒子考上大學張老七到哪里都趾高氣昂牛逼哄哄的,讓大家從原本挺佩服蔫不拉幾的他教出好兒子變成了背后罵他人得志。
這個張老七在屯子里的評價經歷了三個階段,張老七哥七個,各個家里條件都不好,爹媽自己過的時候七個兒子爭地種,打的不可開交,等到老人上了歲數,七個兄弟都不養活,最后其他六個哥們一起張老七種老人地的時間最長,所以他養活。無奈最后張老七養活父母,可惜原本不孝順的張老七攤上一個只在乎錢的媳婦,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吃肉給老人燉豆腐,他們吃大米白面給老人吃大餅子,他媳婦更是恨老人不早死。可憐的兩個老人養了七個兒子不得善終,沒享一福就早早的撒手人寰。以前李佑總覺得這種故事都是電視里編出來騙人的,哪會有兄弟會反目成仇的,更哪里想到會有兒女虐待親生父母。但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身邊,李佑只能感慨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后來慢慢的大家也講究慣了,逐漸淡忘了這茶,而隨著他兒子的優異成績,向來崇拜大學生的農村人開始羨慕張老七養了個好兒子,可惜隨著張老七的裝逼,這種形象盡毀,大家只能感嘆老爺真瞎了眼睛,這么個不孝人能培養出那么好的大學生。
所以他這話雖然看著像是在附和別人,實際不過是是在顯擺自己兒子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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