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敵意十足。
甚至充滿了挑釁意味。
但李牧絲毫沒有憤怒。
倒是那馬臉中年人馬若無,沉聲道:“不必和他廢話,還愣著干什么,銬上。”
兩個黑衣人,手中的禁武鐐銬,朝著李牧和李建真的手腕拷去。
李建真看了一眼李牧。
發現李牧并無反抗的跡象。
于是他也沒有反抗,任憑那厚重的禁武鐐銬,扣在了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上。
手銬的針刺,瞬間就刺入了經脈,釋放出一種奇異的力場,封住了李建真體內的一切真元之力。
“很好,你們沒有反抗,是明智的選擇。”
韓浩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回到了肚子里。
“放開我…”
唐雅掙扎著,清純的小臉上,滿是焦急,道:“你們不能這么做,我反對,你們這是違規的…”
她白皙纖細的手臂,被黑衣人扣住,拼命掙扎,也掙不脫。
“帶走。”
韓浩根本不予理會。
“站住,放了李牧,不然你會后悔的。”
唐雅瘋了一樣掙扎,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從那黑衣人的手中掙脫出來,沖過來,攔住了眾人。
“你要是敢對李牧做什么,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
唐雅就像是那個向著風車發起攻擊的傻子一樣,臉上帶著絕望、憤怒和倔強決絕的表情,死死地盯著韓浩。
“還有我!”
劉廣斌攥緊了拳頭道。
“還有我。”
“還有我。”
沈亞君和童海龍都眼睛通紅地道。
他們無法掙脫黑衣人的束縛,只能用語言的方式,和唐雅站在同一陣營。
少年人的義氣,總是這么幼稚、愚蠢卻又純凈。
一時間,教導室里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韓浩畢竟是天殿的精選菁英人物。
他最快反應過來。
看著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小丫頭,韓浩淡淡而又不屑地道:“就憑你?不要以為,你s級的資質,就有資格在我的面前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從育林班中消失。還有你們,算什么東西?嗯?幼稚。”
一種難以形容的沉悶氣氛,在教導室里彌漫開來。
很多人都覺得,這一瞬間的韓浩,散發出一種令他們心悸的氣息。
教導室里的空氣,仿佛一瞬間停止了流動。
而唐雅首當其中,承受著這種壓力。
精致而又嬌俏的小臉,有些蒼白。
她咬牙道:“不錯,就憑我,唐素君的女兒。”
韓浩一怔。
竟然是這個人的女兒。
他旋即有冷笑了起來:“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在給你的父親,招惹不可抵御的敵人,天殿的力量,不是你父親所能對抗的,你這是…坑爹啊。“
唐塔面色蒼白,一句話不說。
她就這么站著,仿佛是一朵在刺骨寒風中傲然綻開的梅花。
“好了,小糖糖,你讓開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李牧開口了。
他的臉上,帶著微笑。
唐雅看著李牧,心里很多話想要說,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最終,她還是讓開了。
說狠話,解決不了問題。
她剛才表現的這么瘋狂,甚至不惜抬出自己父親的名號,只不過是想要給韓浩等人造成哪怕是一點點的壓力也好,讓他們在對付李牧的時候,心中有所忌憚。
其他的,就要想其他辦法了。
直到此時,唐雅幾人,都不知道,李牧兩人被如此大張旗鼓對付的真正原因。
唐雅、沈亞君、劉廣斌和童海龍四人,都以為是因為燃燈寺拆遷時,打死打傷了那些黑衣混混打手的原因。
在警察,軍人,天殿高手,龍組武者等大量精銳的的押解之下,李牧兩人朝著教學辦公大樓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早操廣播聲。
到了學生們做早操的時候了。
各個年級的學生,好像是潮水一樣從教室里涌出來,朝著操場匯集,列隊,開始準備做早操。
“能不能等一等。”
班主任吳小娟突然開口。
“嗯?”
馬若無和韓浩等人,都看向這個古典氣息的美女。
“啊,現在外面…有很多學生…能不能等做完廣播體操…被看見,不太好,畢竟…畢竟李牧和李建真,都還是未成年人…”
被這么多人注視著,吳小娟心里緊張的發顫,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刑警小朱立刻也道:“是啊,畢竟是未成年人…影響不太好,或者…給他們兩個,戴上頭套也可以。”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說,到底是想要挽回什么。
韓浩略微猶豫了一下。
但龍組的馬若無直接道:“現在就走,呵呵,未成年人?未成年能殺那么多人,任何人做的事情,都該承擔責任,正好讓學生們看看他們兩個的這張面孔,記住他們,嘿嘿。”
這是故意在侮辱凌辱李牧兩人了。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
吳小娟還想要爭取什么。
但過來一個黑衣人,直接就將她拉走了。
其他校領導看到這樣一幕,也根本不敢再說什么。
李牧兩人,就這么被押出了辦公大樓。
剛剛排列好隊形的學生們,突然就看到,大量的警察、軍人從辦公樓里面走出來,然后還押著兩個身穿校服的學生,從廣場上穿過,頓時都無比驚愕,訝然地看著,然后,逐漸議論了起來。
李建真將頭埋低,恨不得縮回到胸膛里面去。
雖然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沒有做錯什么。
但在這樣的場合中,一種無法遏制的無地自容的感覺,還是將他淹沒。
李牧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神色自若地走過廣場。
最終,上車,被押送離開。
警察也都撤去。
學校領導,和幾個知情老師們,站在教學樓大門口,面面相覷。
這時,一輛淡金色的路虎攬勝行政版開進校園。
“董事長來了。”
“這事兒都驚動董事長了?”
“這兩娃娃,估計在咱們學校是待不下去了。”
這一次,車是直接開向省城方向的。
從學校離開,直接在高新三路就上了高速。
約一個半小時,就到了西安繞城高速。
在環道下車,沒有進市區,直接朝著南郊而去。
再過三十分鐘,就到了一個外松內緊,內里防守嚴密的化工廠。
很顯然這個叫做古都化工廠的地方,名字只是一個表面上的掩護,真正的身份是龍組在陜省的總部所在。
化工廠占地極大,超過兩千多畝,因為是有害的化學物質,周圍方圓一公里之內,都沒有居民。
車輛在一座大型倉庫中停下來。
“下車。”
有人呵斥道。
李牧兩人被直接很粗暴地拽了下來。
“走。”
兩人被押著,來到倉庫最中間。
一座直行電梯,通往地下。
坐電梯往下,到了地下三層,走出來。
來到了一個仿佛是巨大地下宮殿一般的地方。
李牧心中頗為好奇。
他掃了一眼,發現這里應該是一座頗有年代的古墓,被挖掘了之后,用現代可以加以點綴裝飾,二次修繕和開拓,最終變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地下基地。
身穿著各種古裝長袍的人,隨處可見。
都是古武者。
最后,李牧等人,被帶到了一個五百多平米的類似會議廳的地方,叫做幽冥廳。
廳中已經有二三十人,正在等待。
“哈哈,人擒住了?太好了,馬特使出馬,真是說到擒來啊。”
一個身穿藏藍色長袍的鷹鉤鼻老者站起來,看到帶著鐐銬的李牧和李建真,頓時大笑了起來。
“呵呵,廖堂主國譽了。”
馬若無淡淡一笑。
“小子,你可認識我?”
鷹鉤鼻廖堂主看著李牧。
李牧淡淡地道:“不認識。”
“呵呵,你很快就認識我了。”鷹鉤鼻厲聲道:“我乃是華山派懲元堂堂主廖長興,你竟敢殺我華山派的人,今天,老夫必讓你為他們賠命。”
“哦,黑鯊幫的后臺,就是你們啊。”
李牧明白過來。
這華山派的反應,倒是很快啊。
昨夜自己殺了幾個黑鯊幫的嘍啰,還沒有騰出手來將整個黑鯊幫都鏟除,華山派竟然是已經尋上門了。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廖長興冷笑道:“你昨夜屠戮城市公館,自以為殺了所有人,沒想到吧,其實有人見機的早,逃了出來,將你的惡行,都已經舉報投訴到了龍組和天殿,呵呵,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牧無語。
“你們這些壞人,黑鯊幫打死打傷燃燈寺村的村民,也該付出代價。”
李建真忍不住呵斥道。
“那些低賤的凡人,泥腿子,敢擋住我們的仙道大事,死了就死了,有什么關系。”
廖長興不屑地道。
李牧更加無語。
又是這種說辭。
你們自己也不過是剛剛掌握了一些武道奧秘的犯人而已,一個個都自以為是神仙,這種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優越感,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啊?
“你們想怎么樣?”
李建真問道。
廖長興看向馬若無和韓浩。
馬若無淡淡地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兩個小賊,連續殺了那么多的人,實在是該死,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廖堂主,你想報仇,可以出手了。”
廖長興笑了起來。
“多謝馬特使成全。”
他殘忍地笑著,來到了李牧的跟前,道:“小子,上路吧。”
說著,直接出手,一掌轟響李牧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