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婆子,根本就搞不懂發生了什么。
李牧也懶得和這種貨色計較。
“拿著我的令牌,帶人去于府拿人,將那個什么三公子,給我提到明夜司,要是有人敢抗命,一起拿了。”
李牧直接將令牌丟給離殤。
“遵命。”
離殤接過令牌,大聲地應承,對其他四人道:“你們留在大人身邊候命。”
離殤身形化作流光,沖天而去。
這個時候,于婆婆就算是蠢豬,也反應過來,好像是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人家根本就不把于府放在眼里,還要去于府拿人,這豈不是說,自己給三少爺招惹了麻煩?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惡婆子看著李牧,聲音有點兒發顫。
李牧懶得理會這種小角色。
“老夫人,事已至此,不如隨我前往明夜司吧。”李牧轉身對老婦人幾人道:“雙燕兄弟資質不錯,卻沒有練武,繼續荒廢下去,可惜了,云司主的后人生活在這里,明夜司會一直都抬不起頭。”
云雙燕看向奶奶,眼神中有期待。
哪個男兒不好武?
尤其是在這樣的武道世界之中,誰不想仗劍江湖,哪怕是一瞬的輝煌燦爛,也好過忍受白眼和侮辱的漫長茍且偷生。
老婦人看著李牧,面部表情的線條柔和了許多,似是有觸動,但很快重新恢復到了之前,搖搖頭,道:“我們一家子窮苦賤命,不勞大人您費心,大人請回吧,這里不是您這種人物該來的地方。”
語氣變得冰硬淡漠。
李牧還想要說什么,老婦人直接轉身朝著土房子走去了,顯得是不想再聽什么。
四個明夜司的高手都面露不忿之色。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奶奶…”云雙燕想要說什么。
“雙燕,去看看鷹兒,給她翻翻身。”陰陽臉的女人道。
云雙燕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道:“是,娘。”然后帶著歉意對李牧行禮,轉身也進了小土屋。
陰陽臉女人仿佛是沒有看到李牧一樣,轉身去旁邊的木棚廚房里收拾晚餐。
李牧真的是哭笑不得。
云家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他們這一家,淪落到這種程度,還一直都拒絕幫助?
“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不管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忙,都可以讓雙燕到明夜司中來找我。明夜司重新再起,不會對敵人有任何妥協,我說過的話,也始終算數。”
李牧道。
說完,他命人將于婆婆等人丟到了泥濘之地外。
回去的路上,李牧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你們兩個,喬裝去云家附近守著,要是有人對云家不利,立刻回來匯報。”李牧道。
兩個明夜司高手連忙道:“高明、高守遵命。”
“奶奶,李大人一片好心,為何還用那樣的冷言冷語對人家?”云雙燕忍不住道。
他臉上帶著一些怨氣和不理解。
名家之后,家學淵源,爺爺和父親都是高手,家中也流傳有一些不俗的功法,但奶奶就是不讓他修煉,最多也不過是煉一些粗淺的基礎法門強身健體,已經快要十六歲了,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力氣大一點而已,再過兩年,修煉的最好年華錯過,豈不是要碌碌無為一生?
“怎么對奶奶說話呢?”
“娘啊,我也想要練武啊,以前你們總是說,咱們有仇家,練武會被趕盡殺絕,但是現在,李大人都說了,可以保護我們。”
“那姓李的到底是什么人,你清楚嗎?”陰陽臉女人瞪眼道:“好了,以后少和那姓李的接觸。”
“哦,知道了,娘。”
“好了,帶著妹妹出去透透氣吧。”
“好。”
云雙燕背著躺在床上的妹妹走出小土屋子。
妹妹因為常年癱瘓的原因,所以每天都要翻身,拍打按摩,也要帶到屋子外面呼吸新鮮空氣,云雙燕為妹妹遮住臉,身上披上外袍,背著推門走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了老婦人和陰陽臉女人。
“媳婦兒,委屈你了。”老婦人道。
陰陽臉女人道:“婆婆,我沒事。”
“于府是雷火部的勢力,當年你公公殺的人里,雷火部最多,最后那件案子,也和雷道祖山有關,你說,這一次于府動你,會不會和當年的事情有關。”老婦人道。
陰陽臉女人道:“應該沒有關系。”
老婦人將他從云雙燕口中聽說的聚賢閣酒樓的事情,說了一遍,道:“這個新任的李司主,年紀輕輕,卻能讓林羽泉咽下這么大的一口氣,媳婦兒,你怎么看?”
陰陽臉女人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露出了震驚之色,道:“竟然有這種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這位李司主的能量,只怕是超乎想象,明夜司停擺了快兩百年,竟然又出了這樣一個狠角色,難道真的要復興。”
老婦人道:“唉,怕就怕,這一切都是陷阱啊。”
陰陽臉女人眼睛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道:“婆婆的意思,這有可能是雷道祖山做的局?”
老婦人道:“你想想,林羽泉何等身份,這會寧城中,有誰可以當眾打臉他,還讓他忍氣吞聲遁走?三十六部的部首,也做不到,除非是十老中的人,但這個李司主,年紀輕輕,卻做到了這一點,你不覺得詭異嗎?未曾聽說過這等人物啊。”
陰陽臉女人道:“婆婆是覺得,這是他們給咱們做的一個局,以前的手段沒有作用,所以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靠近咱們,謀取咱們保藏的那件東西?”
“是啊,當年,為了那件東西,你公公連命都不要了,那寶貝,可不能落在雷道祖山這群狗雜碎的手中。”老婦人的語氣中,充滿了仇恨。
陰陽臉女子道:“婆婆言之有理,不過,如果那位李司主,真的是一位好人呢?”
老婦人道:“如果真的和雷道祖山沒有關系,那他今日的行為,就算得上是一個俠氣好官了,又是明夜司司主,你公公當年有遺命,那件寶貝,交給他也行,也算是完成了我們云家的使命了。”
陰陽臉女子道:“希望是真的吧,我覺得他不像是壞人。”
“媳婦兒你看人看得準,當年的天道真眼可以一眼辨忠奸,可惜啊,是我云家對不起你。”老婦人嘆息道。
“這個榮婆婆,怎么辦事的,這么久時間了,還不來。”
于府中,三少爺余震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回信,有點兒著急了。
“少爺,要不要我再帶幾個人,去催一催?”狗腿子道。
余震站起來,道:“算了,正好今日閑著無事,有些無聊,你帶幾個護衛,隨我親自去。”
“好嘞。”
一會兒,十名于府的護衛集合,跟隨著余震,從后院中,一直走到了前院,準備前去泥濘之地。
不過,才剛走到于府門口 咣當!
大門被砸開。
幾個身影倒飛進來,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撞塌了院子里幾個花壇,哎呦呻吟聲一片。
發生了什么事情?
余震等人大吃一驚。
竟然有人敢到于府來鬧事?
就看數十個身影,從大門中涌進來,為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披甲胄,國字臉,目光有神,腰間懸著制式長劍,威風凜然,目光一掃,喝道:“明夜司掌劍使離殤,奉我家司主之名,來于府拿人,誰是余震,滾出來,若敢反抗,殺無赦。”
余震等人都驚呆了。
明夜司竟敢闖到于府中來捉人?
那個過氣的小衙門。
“你們瘋了?想死是嗎?”余震反應過來,怒喝道:“老子我就是余震,于府三公子,就憑你們,也敢來到我于府砸門拿人?找死嗎?”
“哦?你就是余震?”離殤目光一掃,冷笑了起來:“很好,來人啊,給我拿下。”
他一揮手,明夜司高手蜂擁而上。
倉朗朗!
于府的護衛也拔刀出鞘。
腳步聲傳來。
于府中家丁護衛們也都蜂擁而來,數百人,將余震簇擁守護在其中。
“誰敢動我三弟?”
“大膽。”
怒吼聲傳來。
幾道頗為不俗的氣息翻滾而來,落在中間。
是兩個年輕人,于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明夜司算什么東西,竟敢砸我于府的大門,你們怕是活的不耐煩了吧…”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人群分開,衣著華貴的于府大夫人沖出來,盯著離殤等人,像是一個發怒的母獸一樣:“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我要你們都死。”
“狂妄。”離殤直接將明夜司的令牌砸過去,道:“一群不知道死活的東西,就算是于三倫,也不敢和我家大人說這種話,你們也配?今日只拿余震一個,其他人走好給老子滾,否則,休怪我明夜司不客氣。”
“動手。”
離殤一揮手。
明夜司甲士從大門里沖進來,如潮水般沖向于府的護衛。
離殤這一次準備充分,回到明夜司,調集了一半人手,就知道于府不會這么就范,做好了動武的準備。“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