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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當球踢

  “你到底是誰?”鄭胖子面色狠辣,盯著李牧,冷笑道:“想要管閑事?在這長安城里,敢管我的事情的人,不多,小和尚,你這是自找不痛快。”

  李牧沒有理會這個胖子。

  鄭胖子和他的爪牙們,在李牧的眼中,不值一提。

  他現在腦海里,思考的是,如和與李母相認,關于昔年李牧與母親在一起的童年記憶,他不知道絲毫,這種事情,真的是很容易穿幫啊,他甚至連當年李牧是如何稱呼自己母親都不知道,叫媽?還是娘親?還是母上大人?還是其他?

  “說說吧,發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李牧看向那求援的小姑娘。

  小姑娘神色猶豫,看著李牧,并不完全信任,不知道該怎么說。

  一邊的鄭胖子,冷笑了起來,道:“這個賤婢,是老子花大價錢買來的侍妾,竟然不守婦道,偷了老子府上的東西,被府中的護衛發現了,一路跟過來,原來是偷來孝敬這個老豬狗,嘿嘿,一定是他們兩個人溝通,預謀作案…”他還是有點兒忌憚李牧的武力的,畢竟一巴掌將他兩個車夫抽飛,可不是等閑之輩。

  “哦。”李牧抬手就是一巴掌。

  鄭胖子在原地轉了四五個圈,左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幾顆牙齒都飛了出去。

  “你…”鄭胖子被打懵了。

  李牧從鄭存劍的手里,接過一張白色手帕,擦了擦手,道:“這一巴掌,是告訴你,說話要講文明,要是讓我再從你的口中聽到哪怕是一個臟字,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鄭胖子這才有點兒回過神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豺狗一樣,跳了起來,厲吼道:“你…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死定了,沒有人敢這么打我…”

  李牧沒有理會他,看向了小姑娘。

  “說吧,說出來,我為你做主。”李牧又道。

  小姑娘這個時候,才有了勇氣,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里李牧猜的沒錯,這個小丫頭,叫做春草,是李母身邊最后一位丫鬟,前些日子,被強賣給了這個鄭胖子做妾,可憐春草當真是忠心耿耿,雖然被賣掉,但心中還記掛著李母,于是經常偷偷地拿一些東西,來救濟已經眼瞎沒有了生活能力的李母,今日,卻是鄭胖子主動提起,給了春草一些財物和食物,讓她送來到李母的住處,春草還以為是鄭老爺格外開恩,誰知道,她前腳出發,后腳鄭胖子就帶人跟過來,直接闖進了李母的院子,直接誣陷春草偷竊府中的財物,上來先是一頓毒打,然后就要讓李母做出一個交代。

  “公子,小女子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公子能夠保護老夫人,這件事情,完全和老夫人無關,小女子愿意任打任罰,愿意和鄭老爺回去,接受任何處置,只求不連累老夫人…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來生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春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與李牧素未平生,求李牧救老夫人已經是魯莽了,更不敢奢求李牧幫自己。

  因為她本沒有什么理由求李牧為了救自己而得罪鄭胖子。

  她是知道的,這個鄭胖子在長安府中,頗有能量。

  這也算是病急亂求醫了。

  “嘿嘿,求他?小禿驢自己都自身難保…”鄭胖子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獰笑,道:“老子已經叫人了,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嘿嘿,小禿驢,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打了我鄭天良,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付出代價。”

  李牧看了看一邊的鄭存劍,問道:“小禿驢這三個字,算不算是臟話?”

  鄭存劍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道:“這個…應該算是吧。”

  李牧點點頭,朝著鄭胖子看過去,道:“你想要什么樣的代價?“

  “嘿嘿,這個老豬狗,勾搭我的小妾,盜竊我府上的財物,按照帝國法律,必須雙倍賠償,然后再去坐牢,才能洗刷自己的罪過,嘿嘿,如果她不愿意,那老子還可以給你們指一條路…”說到這里,鄭天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淫.穢之色,道:“這老豬狗,也算是有幾分姿色,雖然年齡老了一點,但是老子我也不嫌棄,只要到我府中做個小妾,盡心服侍老子,那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李牧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殺機。

  他弄明白了,這才是鄭天良故意設計陷害春草和李母的原因吧。

  好死不死,竟然垂涎李母的美色?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誰嗎?”李牧直接打斷了鄭天良的話,一字一句地道:“現在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做李牧,太白縣知縣,也是你所辱罵的這位老人家離家八年終于歸來的兒子…現在,你知道了嗎?”

  “什么?李牧,你…你是…這個老東西的兒子…”鄭胖子一臉的震驚。

  “你沒有聽錯,就是我。”李牧說著,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量不再控制。

  鄭胖子的頭顱,挨了這一巴掌,像是溜溜球一樣在脖子上轉了十幾圈,然后又如摘掉的西瓜一樣,從脖子上掉下來,嘭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我說過,再說一個臟字,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啊?”李牧俯瞰落在地上的鄭胖子的腦袋。

  辱罵母親者死,這鄭胖子,一口一個老豬狗,罵了不止一句,而且竟然還垂涎李母的姿色,設計算計,簡直是該死一萬次,且從他的做派來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李牧殺得毫無心理負擔。

  “嗬嗬…我…你…”鄭胖子一時竟然未死透,腦袋還有意識,嘴巴開合,發出聲音,表情前所未有地恐懼,還有一種難以置信,他到死都不相信,李牧竟然真的敢殺自己。

  其他人都驚呆了。

  除了鄭存劍。

  鄭天良的那幾個護衛,幾乎都處于石化狀態。

  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自家老爺就被秒殺了,被摘掉了頭顱…這算怎么回事?還真的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子啊,連鄭老爺都敢殺,瘋了吧?

  他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侍女春草也瞠目結舌。

  她剛才求救,只是哀求希望李牧能夠護住老夫人,至于她自己的死活,她都不在意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和尚竟然出手直接把鄭天良給殺了,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對了,還有什么,他剛才說什么?

  春草一個激靈,又想起了李牧的另外一句話。

  這個自己叫做李牧,是老夫人的兒子,難道是…少爺…回來了?

  而李母則是也徹底呆在了原地,身軀輕輕地顫抖著,忘記了說話。

  她剛才聽到了什么,是牧兒回來了,真的是牧兒嗎?

  不會和以前一樣,又是在做夢,又出現了幻覺吧?

  “走你。”李牧抬起一腳,直接就將鄭天良的腦袋,踢飛了出去,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夜空中,也不知道去到了多遠的地方。

  說話算數。

  說當球踢,就一定要當球踢。

  “把尸體抬出去。”李牧又看向鄭天良的護衛。

  幾個護衛,這才反應過來,尤其是那兩個叫做來福旺財的,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抬起鄭天良的無頭尸體,趕緊就從小院子里面退了出去。

  “我討厭姓鄭的。”

  李牧自言自語。

  鄭存劍在一邊,聽得一臉冷汗一心委屈,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李牧轉身,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地上,來到李母跟前,大聲地道:“娘親,孩兒回來了…孩兒來晚了,讓娘親受苦了,孩兒不孝。”還是叫娘親吧,既然來了,那就要把戲演足了。

  “你…”李母如夢初醒,顫抖著,手掌顫巍巍地抬起來,朝著李牧的臉上撫摸過來:“你真的是我的牧兒…真的是我的牧兒回來了?”

  她布滿了皺紋和裂紋的手,在李牧的臉上摩挲著。

  兒行千里母擔憂。

  李牧離開長安城八年,音訊全無,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寄回去,讓李母一直都苦苦等待這,心中近乎于絕望,她都無法想象,沒有了自己的照顧,年輕的李牧怎么可能生存下去,多少個流干了眼淚的夜晚,李母都在擔憂,兒子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險,或許已經…她根本不敢多想下去。

  兒子離家出走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對于她來說,都是煎熬。

  她也曾想過,去將兒子找回來。

  但她的人身自由,卻都被知府限制了,根本無法走出長安城。

  苦苦等待了八年時間,兒子終于回來了嗎?

  她顫抖著,在李牧的臉上摩挲,想要辨認出來,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是自己的日子。

  “娘,孩兒不孝。”李牧很配合地大哭,表現的很激動。

  李母已經眼盲,看不清楚,所以這方面,倒是可以不用太擔心,起碼表面上的破綻,她是看不到的,也許可以蒙混過關,希望這兒可憐的老人,可以在滿足和幸福中,度過自己的余生吧。

  李牧在心里這么想著。

  “真的是我的牧兒,是我的牧兒,長大了,但是大模樣沒有變…”李母在李牧的臉上,來回摸了半天,終于確認,都說兒子和母親之間,會有一種奇妙的血脈聯系,猶如心有靈犀,八年時間過去,李牧的相貌比半年前肯定是有變化的,但變化并不大,五官的一些特征還保存著,李母來來回回摩挲了好幾遍,最終確認。

  “我兒,你終于回來了啊。”李牧放聲大哭。

  一邊的侍女春草,也興奮地熱淚滾滾,臉上帶著笑,淚水卻無法控制。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少爺,終于回來了啊。

  親人相認的場面,讓人感動。

  鄭存劍站在一邊,默默不做聲。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最好的表現,就是不要說話打斷氣氛。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片嘈雜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面的巷子里傳來。

  然后就聽來福的聲音在外面大吼:“兇徒就在里面,這個天殺的,他竟然殺了鄭老爺,莫要讓他跑了…董大人,我家老爺被殺了,你可千萬要給我家老爺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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