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星空,星光閃爍,一道尸體如同海面的小船般在起起伏伏,偶爾有亂飛的隕石撞,讓他的飛行軌跡改變方向。
尸體全身肌膚滿是裂痕,支離破碎,像是不滿裂痕的陶瓷娃娃,隨時要碎裂般,好像禁不住幾次隕石的沖撞。
在尸體的體內,一道紫色小人萎靡不振,像是死了一般,另一道白色小人卻微微閃爍這白光,一條細如發絲的鏈子也在發光。
嘩啦…鏈子動了,白色小人像是有所感應,周身的白光更加熾盛,竟是順著實體肌膚密密麻麻的裂痕滲透出來,將實體包裹成一團白色光團。
轟隆!
星空隱隱傳來雷聲,震得大星簌簌顫抖。
一道白光從星空深處竄來,那是一道雷電,將星空照的如同白晝,成人腰身粗細的雷電轟在尸體,狂暴的雷電轟然爆開,刺眼至極。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雷電隱去,連帶著那具尸體也消失不見。
天清水碧,鳥語花香,小溪潺潺,幾輛馬車在古道行走,拉車的是一頭頭馬頭駝身的怪獸。
“阿姐,這個人還能醒過來嗎?”一個身穿錦衣,白白凈凈的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看著躺在馬車里那個全身裂痕的男子。
小男孩對面,是個身穿勁裝的女子,肩披紅色披風,年紀不大,身隱隱透出氣得氣息卻很強,不像尋常女子般那么嬌弱,眉宇間頗具英氣。
“聽天由命吧!”女子聲音清脆,看了一眼氣息虛弱的男子。
駕車的是個老者,帶著竹子便知的斗笠,身是粗布麻衣,揮鞭趕著駝馬,聽到車廂里姐弟倆的談話,不禁出聲道:“小姐,此人來歷不明,這里常年盜賊流寇出沒,我懷疑此人不是盜賊是流寇,總歸不是好人,還是將他扔在路邊自生自滅吧?”
女子輕輕皺眉,看著氣息微弱的男子,神色間有些躊躇,最終還是下定決定救人。
“雷爺爺,小阿娘馬要生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救下此人,也算是為小阿娘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吧。”
“對對對,我覺得阿姐說的對。”小男孩猛點頭,很支持女子的話。
“哎…小姐,你是心底太善良,你忘了劉家,他們當初也是救回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結果是個流寇,最后里應外合將劉家給屠光了。”老人說道。
“可看大哥哥的樣子不像是壞人。”小男孩看了看昏迷的男子,認真的說道。
“壞人哪能讓你看出來?他們當然會隱藏的很好。”老人道。
小男孩看著女子,閃爍著純凈的大眼睛,像是再問,是這樣嗎?
“別聽雷爺爺瞎說,這世哪有那么多壞人。”
老人微微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
五輛馬車連成一條線,緩緩行駛。
小男孩撩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回過頭道:“阿姐,可以再給他喂一次藥了。”
女子拿出玉瓶,倒出一顆綠光縈繞的小藥丸,小男孩縮回腦袋,將躺在車廂里面的男子的腦袋扶起來,捏開他的嘴,女子將小藥丸彈了進去。
“我來幫他煉化。”小男孩掌心白光旋轉,將男子口的藥丸煉化,化作一股液體順著嗓子眼流流進體內。
“也不知道這位大哥哥能不能活下來?”小男孩嘀咕。
女子輕笑,小男孩的商量讓她很開心。
“阿姐,他長的真好看。”小男孩羨慕的摸摸自己的白嫩的小臉,“不知道我長大了會不會變的這么好看?”
女子輕笑,將小男孩拉到懷里,道:“我們的小如意長大,一定他長的好看。”
“是嗎?”小男孩開心的笑了。
楚尋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父母,有驚鴻,有唐柔…所有人都在,可當他靠近他們的時候,這些人都會如同幻影般消散,他急的大喊,可是怎么都喊不出來。
他伸手去拉驚鴻,驚鴻笑著朝他擺手,身子正在消散…
“驚鴻…”楚尋猛的睜開雙眼,想坐起來卻掙扎到一半又無力的跌倒。
小男孩正縮在女子懷里說悄悄話,說他長大了要娶他的小玩伴之類的,被女子輕聲取笑。
楚尋突然間開口,倒是將兩人下了一跳,女子抱著小男孩直接從馬車掠了出去,駕車的老者也跟著跳下馬車,駝馬自己停了下來。
“我知道這小子不是好人,給我滾出來。”老者周身氣息席卷,厲聲大喝。
后面的幾輛馬車同時停下,一群身穿勁裝的漢子,手握長刀將馬車圍住。
楚尋是醒了,神智也恢復,星空發生的事他也記得,但此時竟置身馬車,令他有些懵。
“阿姐,怎么了?”小男孩不明所以,那個大哥哥醒了,大家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這么緊張?
“立刻滾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老者再次喝道。
“阿姐,大哥哥是壞人嗎?”小男孩問。
“受了這么重的傷,短短幾個時辰能蘇醒,肯定是偽裝的,他絕對不是好人。”老人代替女子回答了小男孩的問題。
“這是哪?”楚尋沙啞的聲音從馬車傳出,讓周圍的持刀漢子更緊張了。
“還在裝神弄鬼。”老者抬手,一掌拍出,滾滾罡氣從掌心迸發。
馬車直接爆開,楚尋夾雜在紛飛的木板碎片飛了出去,摔落在地,滾出去好幾米。
幾個漢子持刀沖去,揮起朝著楚尋砍去。
當當…!
數聲脆響過后,幾個人不禁愣在當場,怒瞪口呆的看著手里的斷刀。
老者跟女人也是一陣冷聲,他們看的清楚,長刀砍在楚牧身,竟被崩斷了。
殊不知,楚尋算現在沒有修為,但肉體之強也不是普通刀劍能傷到的,沐浴龍血不是開玩笑的。
“好厲害!”小男孩崇拜的看著楚尋,連刀都砍不動,那是石頭還硬。
楚尋氣惱,心里滿是殺機,他剛蘇醒,還沒搞清楚狀況被襲擊,難道自己是被抓到了了兇牙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