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凌峰說隨便給他個板凳自然是玩笑話,場地盡頭留出一張桌子,這是為那幾個名聲赫赫的天驕所設,臧凌峰自然是其中之一。
臧凌峰剛落座,眾人再次(騷sāo)動起來。
一道倩影款步而來,明眸皓齒,膚若凝脂,褶褶白裙隨風而((蕩蕩)蕩),升起道道漣漪,如風中搖曳的垂柳。
“月仙子也來了。”有武者低聲道。
琉璃閣,瑤白月,風姿絕代,驚才絕艷,一(身shēn)修為直達七品人皇境。
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是燕無雙心系之人,苦戀三十余載,未能抱得美人歸。
此時,燕無雙眼中再無其他,緩步迎上去。這份待遇連臧風凌都沒有。
曾有人說,能讓燕無雙相迎的,普天之下除了他父母,便只有瑤白月了。
“你來了?”燕無雙清冷的聲音變得溫柔。
瑤白月輕輕點頭,口吐妙音,“是不是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只要月仙子肯來,燕兄恐怕等到地老天荒也心甘(情qíng)愿。”臧風凌在遠處大喊。
“原來臧兄也來了。”瑤白月顯得落落大方,對他的戲虐置若罔聞。
“月仙子才看到我啊?太令我受傷了。果然還是燕兄魅力大些。”臧風凌道。
“臧兄說笑了,你這一(身shēn)打扮,想不看到都難。”瑤白月輕聲道。
臧風凌嘴角抽了抽,干笑兩聲。
這世間敢這般譏諷臧凌峰而無恙的,恐怕只有瑤白月了。先不說她自(身shēn)修為與臧風凌差不多,就算臧風凌敢發難,恐怕燕無雙的利劍第一個斬出。
瑤白月在燕無雙的帶領下落座,自然與臧風凌一桌。
該來的都來了,或許對燕無雙來說,他等的唯有瑤白月一人,至于其他來不來無所謂。
“燕兄,今(日rì)這聚會怎么個玩法?”臧風凌開口。
燕無雙道:“沒有玩法,大家隨意便好。”
臧風凌愣了愣,“燕兄,你請大家來,該不會就是吃吃喝喝吧?”
“正是!”燕無雙點頭,他環顧一周,冷清道:“在場的各位都是一方俊杰,諸位遠道而來燕雪城,自然是燕家的客人。若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燕家若能幫,拒不推辭。”
“無雙在這里只拜托諸位一件事,燕雪城是燕家的根源所在,希望諸位在接下來的(日rì)子,稍微收斂脾(性性),遵從燕家制度,權當是給我燕家一個面子。”
眾人了然,果然這次聚會的目的就是震懾眾人。當然,燕無雙開口,也沒幾個人敢不給面子,眾人紛紛應承。
“我們給燕家面子,可燕家似乎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啊。”突兀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眾人聞聲望去,想看看誰敢當眾駁斥燕無雙?
只見中間一桌有四人,皆是一(身shēn)血紅勁裝,氣息強橫,雖比不上燕無雙,但其中修為最高的也到達五品人皇境。
臧風凌眼神微瞇,露出玩味的神色。
瑤白月也略微詫異,竟真敢有人不給燕無雙面子。
燕無雙倒是神色自若,道:“四位是血月樓的朋友吧?”
血月樓,眾人聞之變色。
血月樓的勢力可不比燕家差,也是雄霸一方的大勢力。
“燕公子好眼力。”那位五品人皇站起來,冷眼望著燕無雙,目光帶著血色,“敢問燕公子,我師弟可是你所殺?”
楚尋想起在下榻的酒店餐廳發生的一幕,燕無雙一劍奪命,死的那個好像說他就是來自血月樓。
“沒錯,是我殺的。”燕無雙沒有抵賴。
“承認就好,請問你殺我血月樓的人,這筆賬該怎么算?”
“你的那位同門,(奸jiān)殺平民女子,不該殺嗎?”燕無雙話語冷清,除了瑤白月,他不需要對任何人客氣。
一代天驕,聲名赫赫,自有其驕傲之處。
“燕無雙,你太狂妄,雖說這是你燕家的地盤,也不能無緣無故殺我血月樓的人,你真當我血月樓好欺嗎?”
“是無緣無故嗎?”燕無雙道。
“哼,只是一介平民女子,(奸jiān)殺又如何?螻蟻之命而已,豈能跟我血月樓弟子的命相比較。”這位五品人皇冷笑道,平民的命在他們眼里比螻蟻還((賤jiàn)jiàn)。
“無視我燕家規矩,殺了又如何?你們要為他報仇嗎?”燕無雙很強勢。
“燕無雙,我等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別囂張,我血月樓可不怕你燕家。”
“想報仇,盡管來,我燕無雙接著就是。”
“你…”面對如此強勢的燕無雙,這幾人還真沒脾氣。
楚尋眉梢微挑,“這血月樓什么來頭?”
同桌四人趕緊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小聲點,“小兄弟,這血月樓可不簡單,勢力比燕家也不差。”
“怪不得…”楚尋搖搖頭,看來燕無雙還是有所顧忌。
人皇的聽力敏銳很可怕,四人對燕無雙無可奈何,卻捕捉到楚尋的話。
“小子,你對我血月樓有意見?”那位四品人皇的矛頭對準了楚尋。
同坐的四人變色,暗罵楚尋多嘴,這是要害死他們啊。
“幾位前輩,他年輕不懂事,對血月樓絕無意見。”其中一人急忙服軟。
天羅門只是中等門派,根本招惹不起血月樓。
“你們是何門派?”那位五品人皇獰笑,臉上帶著血腥氣。
“幾位前輩莫生氣,這位小兄弟真是無心的。我們絕對對血月樓沒有任何意見。”他不敢自報宗門,說不定明天就會被血月樓滅門。
五品人皇冷哼一聲,道:“既然是無心的,那就滾過來磕幾個頭,此事就算了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拿楚尋出氣呢。但卻不會有人開口,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子出頭得罪血月樓,沒人會去干這種傻事,全都幸災樂禍的看著。
“小兄弟,你去給他磕兩個頭吧,血月樓我們惹不起。跟(性性)命比起來,磕兩個頭根本不算什么?”同桌的一人勸道。
“血月樓的朋友,今天來的都是我燕家的朋友,你們這么做不合規矩吧?”燕無雙開口了。
“燕兄,雖說都是沖燕家的面子而來,但不自量力的人太多,這種擦(屁pì)股的事太多,你哪能都管呢。”臧風凌尖笑道。血月樓四人朝臧風凌點點頭,然后看向楚尋,喝道:“小子,你是選擇磕頭呢還是選擇死呢?”
楚尋皺眉,他來燕雪城是為了紫發女子,來燕家也只是為了養魂蓮,改變容貌就是為了不想多生事端。
“滾,不然滅了你血月樓。”楚尋淡漠道。
他的話語很輕,但聽在別人耳朵里卻如炸雷,讓整個現場都安靜下來。
同桌的四人差點沒嚇癱了,真是初生牛不怕虎啊。
其他人則詭異的看著楚尋,神色各異。
“你說什么?”血月樓的五品人皇有些難以置信,是他耳朵出問題了嗎?
“血月樓的人耳朵有問題嗎?我說滾,再廢話滅了你們。”楚尋話語很不耐煩。
那位五品人皇瞪大雙眼,還是難以置信。隨之臉色一沉,帶著猙獰之色,“小子,辱我血月樓,神仙都救不了你。”
話落,抬手大刺刺的朝著楚尋拍下,內息所化的大手呼嘯而落。
所有人都能料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楚尋被拍成血霧。
“你們還沒完沒了了。”楚尋抬手,單憑(肉肉)(身shēn)之力一拳轟碎對方的攻擊,然后閃電般襲出,猛的擊出一拳。
這位五品人皇驚慌失措,他的護體罡氣被一拳砸爆,拳頭印在他(胸胸)口,喀嚓聲響起,(胸胸)骨碎了一片。
楚尋一手扣住他的脖子將其拎起來,另一只手掄起就是一陣巴掌,一陣噼里啪啦,這位五品人皇嘴歪臉斜,牙齒脫落,血漬呼啦的很是嚇人。
楚尋像是扔破口袋似的,隨手將其扔在地上,然后轉(身shēn),出拳。
剩余三人皆是四品人皇境,他們的攻擊對楚尋來說根本無用,拳風激((蕩蕩)蕩),砰砰…幾聲沉悶的轟擊聲后,三人皆是骨折筋斷,慘叫不止。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
所有武者驚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尤其是跟楚尋同桌而坐的四人,一個個如同木雕,魂飛天外。
燕無雙平靜的眼底帶著絲絲驚訝,他看的清楚,楚尋出拳,毫無內息波動,單憑(肉肉)(身shēn)之力,五品人皇毫無還手之力就被打殘了。
臧風凌目光(陰陰)翳,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么?
就連瑤白月也不例外,也驚訝的看著楚尋。
“小子,可敢留下姓名?”那位五品人皇沒了牙齒,說話漏風,張嘴滿是血。
“想報仇啊?我叫楚尋。”
楚魔王?
周圍的人駭的離座而退。可退了幾步覺得事(情qíng)不對,大多數人見過楚魔王的照片,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你根本不是楚魔王,我見過他的照片。”
楚尋斜睨他,冷笑道:“好吧,我不是楚魔王,我是他哥楚閻王。”
楚閻王?眾人嘴角抽搐,根本沒人信,從沒聽過楚魔王還有什么哥哥,此人明顯是在說謊。
不過他們心里也驚駭,楚魔王之名天下皆知,那可是兇名赫赫。這位竟然敢拿楚魔王說事,若是被其知道,不知楚魔王是會殺了他呢?還是殺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