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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零章 通俗

  何沛媛也不容易,自己在單位幾乎排練了一整天的音樂會現在剛到家想躺一會,又要大老遠去幫忙訂包間,男人卻連點什么菜都沒個主意讓給女人去辦,不怪姑娘在電話那邊發出無助哭喊:“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楊景行是不是進入創作發情期了,又從女朋友的埋怨怪叫中得到做減法甚至審丑的靈感。

  也就出來了四五分鐘,楊景行再推門進教室的時候專家們的話題好像又升級了,衛教授正在跟同事們感慨:“有萬里挑一的有百萬分之一千萬的,一個社會的進步程度就看它能發掘出多少天才推動科學文化的發展,所以呀…”他點著頭壓住了話好像是不想當著學生那么高調。

  另外幾位教授好像也有點意外學生怎么不敲門就闖進來,不過不算大錯,賀宏垂還是和顏悅色:“馬老教授等會過來,一直很關心你。”

  幫自己主持過公道的老前輩呀,楊景行當然歡迎,還想去迎接一下,不過師長們都覺得沒必要那么仔細,繼續談事情吧。

  校園也是現實社會,晚飯安排上了終于開始談正事,賀宏垂首先提議,要不要把作品放上浦海之春亮相?

  楊景行又反對,主要理由是浦海之春這種大事不能節外生枝。不過這種事可不是他能說了算,由領導專家們討論決定。還好,胡教授擔心如果不是作曲家自己演奏的話就不夠時間練習,衛教授覺得音樂節的調性跟作品定位不搭。

  發現同事們好像都對音樂節的興趣不大,賀宏垂也表明其實自己也不想拿作品趕這種熱鬧,唯一的出發點只是紀念丁桑鵬…也好,浦音也不搶音樂節的風頭還有更多時間論證準備。

  賀副校長的第二個提議就主要是跟交流處商量了,不局限在楊景行的作品,也不局限在柯蒂斯茱莉亞。據賀宏垂所知,上次央視拍的陸指揮他們訪問洛杉磯的片子被壓住了沒播,說法是得到消息中央民族樂團有可能跟柏林愛樂合作,電視臺領導就考慮如果能把平京浦海一起呈現出來會更有力量得多…賀宏垂的意思是什么紀錄片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是教育工作者該關心的,學校就該做學校的事。

  應該說在幾場交流活動和配合電視臺方面都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交流處非常同意賀副校長的關心,目的還是做好本質工作。雖然不懂音樂,但是交流處對業務是十分熟練的。在發表建議和想法之前,交流處主任還先做了一個小型報告,對他們這幾年的工作進行了總結,在校領導的領導下也可以說是碩果累累,有了非常豐富的經驗,跟各大院校和樂團以及很多音樂家都建立起了身后的了解和友誼…

  不過呢,聽了剛才各位教授的賞析,交流處主任認識到要做好《哇哇》的工作,以往的經驗肯定是遠遠不夠了,所以經過剛邊開會邊思考,有了幾點可能還不算成熟的想法:“首先,要抓住作品的中國意蘊之特點,結合第二交響曲的…

  “我再插一句。”李迎珍用挺和藹的表情和語氣打斷:“老話說手有余糧心不慌,不能打來打去就是楊景行這一張牌,楊景行是浦音的底牌,是你們的后盾,不要什么時候都拿在手里揮幾下。”話說完了就有點白眼。

  交流處主任邊記筆記邊嚴重點頭:“對對對,李教授的話我完全同意。”

  楊景行還干笑呢,可是老師們都很嚴肅,他也不好意思太不正經了。

  胡教授幫交流處出主意:“再過幾個月葉甫根尼就入校了…”

  大伙都出謀劃策,浦音不止葉甫根尼的,好些優秀的學生其實都可以站出去,賀副校長強調在這方面應該更大膽更自信些。

  衛教授提議在校內搞一個選拔賽的形式,都不局限在鋼琴系,看誰能更好的演繹《哇哇》,能者居之。

  楊景行又質疑…

  半個多小時后有人敲門,如大家所料是作曲系退休多年的馬平偉老教授到了。馬老教授雖然沒什么明顯的成就,但是就沖他這么大把年紀了還能把鐵門捶得那么咚咚響,馮老頭估計都等禮讓三分更別說其他人。

  龔曉玲是畢恭畢敬遞上自己的文件夾讓老前輩過目,她作為今天主講人,譜子是最干凈的。

  馬平偉先問事情說得怎么樣了?

  什么事情?其實這個把鐘頭什么事情都沒談成,楊景行是這也不好那也不合適,關鍵是還有一個李迎珍,師徒兩好像早就商量好了,真是什么事都不愿意干。

  賀宏垂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或者是可以等會邊吃邊聊吧,這就出發。

  華燈初上的七點過,五輛車緊密銜接著開出浦音大門。并不用楊景行帶什么路的,不過李迎珍叫學生開快一點以先到一步免得何沛媛有什么沒想周全的。

  楊景行相信女朋友能辦好這點小事,不過還是再打電話問問,主要是叫飯店多空幾個車位。

  何沛媛都想到了,飯店說去個二十輛都沒問題。她點了十五個菜,但是沒要酒,不然萬一出點什么事楊主任都沒法交代。

  其實李迎珍也不是真有什么不放心,只是今天突然從內心里對這些老同事心懷感慨。大家都不傻互相都挺了解,甚至整個音樂學院和幾大團的那些老家伙,對彼此間這么多年積攢下的錯綜復雜的恩、怨、情、仇,大多數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大部分人還是能做到大局為重,甚至改掉多少的行事風格基本做到了齊心協力…還真是人之初性本善了。

  楊景行覺得主要是得益于自己有一個與世無爭又德高望重的老師…

  何沛媛的行動比語氣積極,等在大飯店外幾十米的路口,還有點著急地迎到車頭邊:“進去往左邊,一直開到頭有保安,李教授呢?”

  李迎珍躲在副駕駛后面扯門拉手呢:“又不開…”

  楊景行總不能說老師技術有問題,就往后支使女朋友:“快開門。”

  李迎珍自己又推開了。

  “您小心臺階,停歪了。”何沛媛干脆:“您先進去吧,外面有點冷。”

  李迎珍也稍微關心的語氣:“自己吃飯沒?”

  “沒。”何沛媛也是計劃之外:“準備吃的時候打電話了…”

  楊景行也沒能比中老年人快多少,他停好車往回才走到一半衛教授就開進來了。感情多深厚呀,才一刻鐘沒見就要寒暄幾句,正好等到了胡教授。

司機們干脆先集合,從寧靜校  園來到這燈紅酒綠,音樂家們的藝術情緒好像并沒消退,繼續談文說樂從建筑外觀憂心群眾的審美品格,他們自己則走路都帶著韻律感。

  飯店大門口,馬平偉正展開著文件夾用音量表現自己的老當益壯,李迎珍都得側耳留意著,另外幾人更要全神貫注。何沛媛應該已經跟教授們都打過招呼,現在才站在后面保持淑女安靜。

  馬平偉好像是在來的路上就對晚輩們一下午的座談成果有了全面掌握,有許多迫不及待的補充、提議和贊嘆。而且專家之間都說高級語言,馬平偉都沒作任何說明就直接冒出了“主體”和“賦體”的概念,其他人也都馬上領會前輩表述意境。

  人到齊了呀,先進去吧。可馬平偉依然不放下文件夾,繼續滿嘴的唱名調性對稱切分,馮老頭也是轉調對位填充連接,而且兩個老頭的樸素氣質還有那群光鮮的跟班襯托,至少把帶路的服務員嚇得不輕,上樓梯的時候生怕兩位老先生腳下不穩當。

  包廂的大桌上已經準備得琳瑯滿目只差上菜了,可這些客人也沒多看一眼,繼續忘情于他們的藝術話題都不知道坐下。

  只有楊景行不忘初心得著急:“盡快上菜,開始做沒?”

  任務在身的何沛媛也一下催服務員:“做了吧,我出去就說過。”

  一看服務員積極準備這就開席,衛教授就笑得挺驚喜:“小何辛苦了,今天多虧你,不然我們就要真的不知肉味了。”

  何沛媛可不能開玩笑,還得嚴峻點:“老師們才辛苦,這么晚了…”

  “一點都不辛苦。”龔曉玲溫柔地強勢:“格外辛快!”

  專家們呵呵哈哈跟未到場的證實這一下午可是精彩紛呈還扣人心弦,交流處主任也很融入藝術氛圍:“作為作品的首個讀者,要是能聽到小何的點評,肯定更精彩。”

  “我沒有點評。”何沛媛的苦笑似乎表明對鋼琴藝術興趣不大:“老師們多指正。”

  老師們好像也沒什么指正的,賀宏垂倒在思慮:“等校長回來再碰個面。”

  小小楊主任只能點頭。

  “小何最近忙不忙?”被大多數學生認為有不怒自威氣質的胡教授也可以很和藹:“市里對民族樂團的建設非常重視。”

  “我們還好。”何沛媛認真匯報:“就準備一下音樂節的演出。”

老師們好像都是關心三零六的,了解三零六的音樂會在浦海之春已經算是重頭戲了,只是不清楚有什  么新曲子新節目?

  龔曉玲就又重提老黃歷,又總結出楊景行作品的一大特點,就是“讓人眼里有光”,讓當初排練《就是我們》的女生和今天探討《哇哇》的教授同樣地即景生情。就自己來說,龔曉玲讓認為自己喜歡作品和作曲家的主要因素反而不是才華,而是情懷。

  被很喜歡的龔教問起來,何沛媛也大約想起自己當初對《就是我們》的第一印象好像也是音樂情感,她還近乎表揚說作品“沒有故作高深”。

  是呀,不光老師同學,楊景行的作品也被演奏家和樂評人們點評過不少了,得過各種各樣的褒貶,但就是沒牽涉到“高深”或者“晦澀”。

  又扯出來一個反響強烈的大話題,“高深”究竟是什么,尤其是如今站在《第二交響曲》和《哇哇》的高度再去看作曲家以前的作品,其實“深”的維度根本不在技法上呀。再看那些民樂獨奏合奏,最可貴的也不是開拓創新吧?

  上菜確實不慢,盤盅漂亮擺設精美,紅彤彤的蒸魚,湯汁濃郁的鵝掌鮑魚煲…可音樂家們沉迷于藝術,根本不看肉一眼。

  何沛媛還點了龍蝦呢,好大個頭,滿滿一盤肉,好像是蔥姜爆炒的還熱氣騰騰,楊景行是真等不得了:“今天也算謝師宴,別讓菜涼了。”

  專家領導們互相請請請,馬平偉邊觀察飯桌邊慢條斯理拿筷子:“我吃點了才出來…”

  事情果然還得在飯桌上談,哪怕不喝酒,但是才吃上幾口,《哇哇》的論文任務就眾望所歸地劃給了龔曉玲。只有何沛媛質疑教授給學生作注太不合適,但一聽老師們對龔教授今天下午所做貢獻的推崇,也只好讓楊景行恭敬不如從命虛榮一次了。

  賀副校長決定譜子當然要先在國內發行,只是浦音出版社能力有限…

  楊景行不知好歹地不要老師們找關系想辦法,就在浦音出版,續奏鳴曲集之后可算在畢業前好事成雙了。

  交流處主任好像過于善于聽弦外之音,幫楊主任強調了要在畢業之前辦妥。龔曉玲感性建議楊景行可以用曲譜作為畢業紀念,衛教授就嚴肅提議應該以龔教授的論注為序。

  多余地邀請了楊主任參加鋼琴系畢業音樂會后,路楷平還像請客一樣:“沛媛也來,看看你畢業這兩年后學校的一些變化。”

  何沛媛都只能干笑而不置可否。

  交流處主任又像是吃草頭吃醉了一樣說什么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他都沒想到楊主任能在第二交響曲問世之后這么短的時間內又拿出《哇哇》這樣的絕對開創大作,從小處看今晚也是葷素搭配佳肴可口,難怪李教授都這么喜歡。

  何沛媛的羞愧都掩飾不住了,楊景行還哈哈哈…

  藝術又暢快的飯局近十點才結束,還是有修養的客人們怕繼續下去耽誤了服務員下班,所以走出飯店的時候都還在討論應該怎么樣重視那些在世界琴壇一線的演奏家們對作品的反饋。教授也得承認,相比演奏家的時間,彼此今天的種種高談闊論也只能算是紙上談兵了。

  想在想一想,以前評價西方作品說什么意境真是太勉強,而大部分中國作曲家的作品反而過于在意形式以達到“一聽就是中國或者東方曲風”的目的,對比之下所謂的韻味大都流于表面了。

  不過楊主任也說得對,這么多中國音樂家這么多年的積累都不是無用功,所以更應該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新路子好好發展利用起來變成其他人也能走的康莊大道。馬平偉上賀宏垂之前還在叮囑何沛媛,可不要把龔曉玲的話當成玩笑,你們就是有責任督促作曲家通過民樂作品進一步把“賦彩”和“互化”形成更為完備的理論。

  何沛媛也只能賠笑臉。

受學生連累,李迎珍也成了送客的,只是不用管尤尚彥,被何沛媛請上車。楊景行跟尤尚彥交代幾句后回去,發現女朋友在后座陪老師說消化問題。其實教授們都很注重養生早就停筷子了,倒是何沛媛還是通知司  機:“教授說想走一下,你等會看地方合適停車。”

  楊景行嗯著問一下偷摸埋單的人:“結賬多少錢?”

  “反正你也沒浪費。”何沛媛似乎欣慰,但也有不滿:“那個一品煲我點的時候問了,她說有十個八個。”

  李迎珍反正吃上了,就不在意:“這里什么時候開業的?婚宴弄得怎么樣?”

  楊景行覺得:“婚宴好像不是娘家人負責,您最好別過問,不然還以為您要求高。”

  “娘家婆家都不在。”李迎珍可操心:“她自己也不著急。”

  何沛媛已經聽明白了:“房子裝修好也要放一段時間,不過夏天正好排毒。尤老師也準備今年結婚,不知道什么時候。”

  “尤老師有本事。”著名鋼琴教育家來勁了:“找個本地姑娘,家里幾套房。”

  楊景行小人之心地哈哈:“您的意思是祝老師沒有幾套房?”

  學生怎么能這么揣測教授呢,何沛媛氣不過:“你別亂講話。”

  李迎珍就說正經的:“你有空給楚佳說一下,她嫌我啰嗦…曲子的事也提一下。”

  楊景行嗯。

  何沛媛也催男朋友:“你把車準備好。”

  楊景行擔憂呀:“她胃口越來越小了,聽意思車也不想要了。”

  何沛媛義正辭嚴的:“是教授的嫁妝,又不是你送。”

  李迎珍也八卦起來:“邵芳潔現在住哪了?”

  就三零六的住行這點事都夠師生聊一路了,何沛媛還說什么自己雖然只賣了一輛基本代步車,但是張楚佳不一樣,應該有音樂學院鋼琴老師的樣子,何況在楊景行看來張楚佳是表演系所有年輕老師中最有專業實力更最有潛力的。

  對這些事李迎珍也不置可否,聽聽就行,她可沒明確說過要楊景行以自己的名義給張楚佳辦嫁妝這種話。

  司機也會插插話,跟何沛媛說下午見到耿和光了,又讓李迎珍都傷感起劉思蔓和張毅捷的命運…

  司機辦事很不得力呀,在距離老師家只有一兩百米的地方才找到地方停車,這個散步也只有不到五百米了。

  李迎珍還是要說一說工作,正式建議楊景行還是要對葉甫根尼負起適當的責任,衛教授今天也算非常給面子了,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看得出來是有那層意思。

  楊主任可不得了,不光葉甫根尼,藝術中心對鋼琴系所有學而都有責任。

  作曲方面呢,李迎珍也覺得楊景行今天這種消極或者說是保守的態度也沒大問題,其實還是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雖然賀副校長和路主任都是一片好心,但是可以也應該有自己的辦事方式和風格,也是組曲家的氣質。《哇哇》能否成功怎么成功,其實已經完全取決于作品了,以他因素能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不過李迎珍倒也同意同事們關于楊景行應該繼續在民樂上發力的討論,認為是真的不包含私利的真誠建議,有必要的話跟三零六的合作也可以繼續,沛媛也要多支持。

  何沛媛鄭重點頭當然支持。

  學生一直送老師進家門,只有老伴還在等李迎珍。兩個學生輕聲細語說幾句就告辭,可不要驚動了一一,不然那小家伙會翻身而起沒完沒了。

  進電梯下樓,楊景行原形畢露,摟上女朋友就嘿嘿:“賦彩,我媛媛是不是在音樂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還是音樂家教育家的電梯里呢,何沛媛真是詫異到驚恐,壓低聲音:“你要不要臉?”

  “還換衣服了。”楊景行想的是:“換賦彩沒?”

  何沛媛保持淑女到嚴肅:“別鬧!”

  出了電梯出了樓,何沛媛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就算作曲家所謂濃墨重彩的意思不是襪襪,她還是再三警告這只能是你知我知的秘密,打死也不說的那種,不然不僅對不起自己的名譽,更對不起老師們的教育和贊譽。

  何沛媛還嘗試說服作曲家:“其實很可能你的創作思路要比你自己認為的更純粹純潔,只是你自己沒意識到,你潛意識里想把你的作品通俗化才會找出襪襪這樣的由頭,其實你早就有這樣的樂思,其實龔教授的解讀比你自己更接近作品的意境。”

  所謂著名作曲家的哈哈哈聲恐怕能吵醒遠處高樓上的趙一一。

  都上了兩年班了,何沛媛還是那么尊師重道,相信老師說的就算不一定全對但各方面肯定都有一定道理,尤其是龔教授、馮教授和胡教授,他們在學生中是有公信力的。李教授雖然沒說太多,但是看之前在飯桌上的情形,心情肯定是開朗的。總之,你楊景行不能擺出一副惡趣味又還有一種居高臨下認為別人是在附庸風雅故作清高的優越感,這是很嚴肅的事,不能侮辱自己的事業更不能歪曲別人的智慧!

楊景行辯解自己并不惡趣味,他反而認為襪襪和腳腳是美的高級形式,他是覺得教授們  還不夠高。

  何沛媛就要仔細問一問了,下午怎么說了?

  回國際名園的一路上何沛媛都在聽報告,大部分時候很認真,偶爾哭叫笑鬧,最后還是決斷是教授們的審美更高級。

  好歹也是科班出生,何沛媛還能正兒八經給作曲家提出建議,如何再創作下一首賦彩作品的時候拜托襪和腿的局限。

  看姑娘那么嚴肅,作曲家都要虛心聽取。可是,何沛媛居然又要求作曲家嘗試擺脫“通過美女獲取靈感”這種狹隘途徑,楊景行就堅決不干了,吵起來了…

  回到家了火速洗漱,可在楊景行斗志昂揚的時候,姑娘又要求再下樓去聽一遍“哇哇”。而在作曲家彈得兢兢業業的時候,之前對藝術一直那么冰清玉潔的姑娘卻突發奇想:“如果那樣你還能彈好嗎?”

  楊景行都不懂:“那樣?”

  何沛媛不高興:“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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