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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八章 半年太少

  雖然被夾著欺負了,但何沛媛好像也沒懷恨于心,把車子開進浦鋼二村后是邊悠哉樂哉找地方停邊查遺補漏得興致盎然,齊副團長現在會幫主團人講話了呢,年晴竟然說什么嫉妒使人丑陋,對了在酒吧齊清諾還拐彎抹角罵自己做賊心虛!

  距家較遠好不容易找到點地方,何沛媛試了好幾把都沒能進去也沒埋怨車子太長或者別人停得過分,換了醉漢來兩手搞定后她也不氣惱,因為又想到一個有點意思的:“如果她們問我們怎么開始的我怎么說?”

  楊景行的車門關到一半停下了,仰天長嘆無限感懷:“那可說來話長了,讓我們跟隨著愛情的回憶來到二零零六年…”

  “你敢。”何沛媛咦嘿嘿:“你這么說老齊肯定跟你拼命,就算她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也不會饒你,信不信?”

  “憑什么?”

  本來只當是玩笑,何沛媛卻越分析越嚴肅,因為“隱瞞欺騙”可比“念念不忘”更嚴重得多,她還可以勉強忍受男朋友跟前任無法避免的很偶爾工作接觸,但要是楊景行現在心里還有其他想法,她也會“魚死網破”的。

  何沛媛自認為并不是不通人之常情,在外面看見美女她還會指給臭流氓過眼癮是不是?齊清諾嘛,當初在這方面似乎也不是很小氣,而且有一說一,在自己身陷魔爪后她老齊也沒怎么落井下石,但是楊景行可千萬不要認為這就等同于“全盤接受”了。

  剖析了一番后,何沛媛可以歸納了:“她可以放下這段感情,但你不能否定…都不是否定,算侮辱她的人格了。”

  是挺嚴重的,楊景行就改口:“五年前只是開始的開始,半年前才是愛情的開始。”

  何沛媛想了一下又扭屁股:“不要,半年太少。”

  這可難了,但楊景行不能輕言放棄:“那就還是五年前開始,但是中途蟄伏了一段時間。”

  何沛媛嘻嘻,又有點嘟嘴:“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楊景行還能編:“那就半年前我才意識到那就是開始。”

  何沛媛又哼…

  雖然有問題懸而未決,但是進家門的時候何沛媛還是喜氣洋洋,第一時間開箱子拿出在石陵收到的禮物:“送給媽媽!”

  范雅麗也真是的,不謝謝女兒還一通說教。好在何偉東沒那么嚴格,認為觀眾是演員的衣食父母,眾目睽睽的場合不能不給面子也不方便在同事中特立獨行,私下里杜絕就好了。

  何沛媛就只跟父親商量了,已經向團里請假,周六上午飛平京的計劃不變,周一去曲杭,周五還是周六回來待定。

  下下周一上班?何偉東哈哈這個假請虧了,清明節本來就到星期二,算一算年假只休了三天。

  范雅麗的意見是平京還是別去了,楊景行過去是工作,而且挺重要的事,你添亂干嘛。

  楊景行連忙說明自己過去也是作為導演的朋友私人捧場,媛媛是作為導演女朋友的朋友捧場。

  何沛媛再跟父親說明:“他喝得都走不穩了,我開他車回來的,還送他。”

  “走不穩是冤枉人。”何偉東也知道點情況:“樂隊六個人?”

  范雅麗擔心:“自己車呢?”

  “年晴開去了。”何沛媛趕時間:“幫我洗一下,我找衣服。”

  范雅麗不放心地跟著女兒去:“你沒喝酒吧?”

  “沒有。”何沛媛說明:“沒一起吃,我們吃完了去找他們的…”

  何偉東也愛八卦,打聽樂隊成員都是哪里人,知道了劉才敬老家雖然距離九純不太遠但行政劃分不屬于曲杭市。

  楊景行順帶了一下春游計劃路線,是大人們幫忙定下的,因為老人也沒體力真正游山玩水,其實就是換著度假山莊或者森林酒店住一住。

  都不是什么著名勝地,何偉東只知道大地名,但相信這些新開發的至少有清凈的好處。

  楊景行還要請示:“九純可能住兩晚,老師都住景區,不過我媽說媛媛還是住家里。主要是我奶奶,老思想,如果媛媛到九純了不住家里,她好像就覺得沒面子要被人講閑話了。”

  何偉東呵呵好笑,也點點頭似乎理解:“叫小媛別添麻煩。”

  “我怕媛媛不適應。”楊景行苦笑:“我媽我奶奶以前不太和諧,但是她們性格其實比較接近,都有點虛榮好面子。”

  何偉東哈哈,朝臥室大聲起來:“小媛,周六和你媽去搭配幾套好看衣服。”

  何沛媛嘴斜眼歪地甩打著衣服沖出來:“干嘛!?”

  楊景行肯定很仰慕長輩,何偉東真正做到了臨危不懼榮辱不驚視若無睹。

  時間也不早了,吵吵幾句后何沛媛回自己房里換了雙鞋子就:“走不走?不走自己叫代駕!”

  楊景行連忙起立:“叔叔阿姨早點休息。”

  范雅麗點頭得似乎不太放心:“坐火車到曲杭換大巴?”

  楊景行點頭:“那邊是大姨幫忙準備的。”

  范雅麗為難的是:“給你爸爸帶兩瓶酒方不方便?”

  “不帶了。”楊景行說起來都有氣:“那兩瓶零零年的被他藏著過年都沒拿出來。”

  何偉東哈哈,范雅麗卻有點橫眼睛:“你爸爸差兩瓶酒了?”

  楊景行連忙收斂:“星期四才到九純,主要是如果媛媛這么懂事,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媽肯定又要我扛東西過來,實在不方便。”

  “這次就算了。”何偉東顯得在家里還是說得上話:“好好完成主要任務,陪好老師老作曲家。”

  范雅麗嚴肅叮囑女兒:“開車…”

  明天還上班呢,何沛媛可不能悠哉樂哉了,主動要求副駕駛幫她看著后視鏡,她得再思索推敲一下今天還受了些什么委屈,暫時想不起來那就預計一下,等她從九純回來會面臨什么?

  楊景行想辦法:“多帶點禮物,讓她們吃人嘴軟。”

  何沛媛十分關愛智障:“你懂不懂女人?”

  “怎么?”

  還別說女人了,何沛媛退一萬步:“如果是她先交了男朋友你還單著,他們出去玩,回來說給你帶了禮物,你喜歡嗎?”

  楊景行喜形于色:“如果帶個美女我千恩萬謝。”

  姑娘沒罵人,還認真起來:“關鍵是要找一個特別優秀的男生,你問問丁老吧,反正他那么喜歡齊清諾。要求不高,比你強一倍兩倍就行。不過我不能參與,至少不能讓老齊知道…”

  這人操心的事情一多起來呀,到國際名園準備洗澡了何沛媛才想起來,出門在外有長輩同行可不能住一屋了,而且臭流氓是不是故意安排在月初出行?

  楊景行大冤枉,清明節恰逢陽歷月初還撞上老婆生理期是自己能決定的事嗎?為表清白,自己今晚可以當一回柳下惠。

  誰怕誰呀?何沛媛還打個賭,誰先過線誰學狗叫!

  快凌晨一點的時候,為誰是狗究竟該叫一聲還是兩聲,床上吵打得被子翻滾枕頭亂飛,各說各有理難分勝負,不可開交得差點老賬沒算新賬又來。

  星期五早上,難得楊景行是和女朋友一起被鬧鐘叫醒的,暫時不能起床,因為姑娘又做夢了,還挺累人的。

  應該就是因為昨天腦子里一閃而過但并沒多想的“她們會不會在背后叫我狐貍精”念頭,夢中的何沛媛發現自己長了尾巴,嚇得想盡一切辦法遮擋可這尾巴根本不受控制,急都急死了。然后,又怎么察覺自己其實是被狐貍精附體,是被陷害的,于是就要想辦法抓住狐貍精。可這狐貍精眼光毒,就追著美女不放,還好夢里的臭流氓有點良心,拿個口袋喊了一串什么“袋中乾坤大”這樣的口訣,狐貍就去鉆袋子了…關鍵是到最后的最后,大約好像這個狐貍精居然是何沛媛自己安排的,可她根本不知道…這怎么說得通?

  哎呀這個夢的結構很精彩,楊景行首先想的是有沒有可能變成本子。

  吃早餐的時候何沛媛接了李迪雅的電話,中了愚人節圈套很不甘心呀,姑娘努力掩飾后轉過身來拿出渾身演技跟男人說李迪雅才看到徐安夜會美女,大驚小怪的,自己只是配合一下她。不過話說回來,大家都身在塵世中,做得太出淤泥而不染反而會受質疑甚至排擠吧?有些情況下難免要逢場作戲,別說娛樂圈了,個別主辦方的個別人在接待三零六的時候都會像沒見過女人一樣恨不得流口水,齊清諾也不敢當場翻臉。

  何沛媛循序漸進得毫無破綻,就說星期天的試映吧,免不了有各色人等,到時候要是有什么情況,楊景行完全按可以大方一點,比如摟個腰牽個手或者稍微擁抱一下,親個臉也不算多過分,禮儀嘛。

  “免得別人以為是我小氣。過年大姨還跟我說要理解做事業的男人什么亂七八糟,其實有些東西我根本不往心里去,包括童伊純那時候好像對你都有點小曖昧。”何沛媛大度得要督促男朋友:“等后天你就找機會抱一兩個美女,就當我的面,讓你又有面子又過癮,行吧?”怕被拒絕的樣子。

  “我以為說這么半天,就算不給肉也會扔塊骨頭。”楊景行痛心得連吃面的胃口都沒了:“還不要真骨頭,畫都舍不得畫一個?沒誘餌陷阱挖得再深有什么用?侮辱我。”

  何沛媛似乎也覺得是寒酸了點,所以在被送往樂團的途中再熱情邀請司機上去坐一坐,等人齊了發福利呀,來嘛來嘛,感受一下往日溫軟呀…

  原來真正的陷阱是“終于對我不耐煩了”,很高明的,讓獵物不知不覺掉進去卻好難爬出來。

  楊景行到峨洋已經快十點,虧他有臉去找趙程迪賣笑:“古哥酒醒沒?”

  “天快亮才睡。”趙程迪倒笑得很精神,然后有點變苦:“半夜給家里打電話哭,把他媽嚇得以為出什么事了。”

  楊景行哈哈:“古哥內心太柔軟。”

  趙程迪呵呵,想起來:“孫橋,他本來想跟你說一下。”

  “孫橋怎么了?”

  趙程迪搖頭嘿嘿:“沒什么。”

  楊總又大方了:“中午有空沒幫忙買點零食,我給你轉賬。”

  趙程迪當即就開始組織采購大隊,看來是美差呀,都歡呼雀躍的。

  明天也要去平京的龐惜卻是愁云密布,還得關起門來說。被騙了,隔壁食品公司收了六萬塊轉讓費后居然就是從八樓搬到十四樓去,而且是早有打算,甚至他們換個大地方的需求可能還在峨洋想擴大地盤之前。

  楊景行哈哈:“我就覺得他笑得狡猾狡猾的。”

  “這種人…”龐惜真是恨:“能成什么大事!”

  楊景行受啟發:“那我們就別當回事…羅殷恩怎么樣?”

  “每天聯系。”龐惜恢復工作狀態,不過也有點私人情感:“年紀大了,想學新東西不太容易…”

  楊景行看著像上班其實不停在打私人電話,比工作難辦。李迎珍是打定主意要帶孫女出去玩的,不過她把一一媽媽的猶豫想簡單了,其實什么舍不得或者耽誤學習都是次要理由,趙興夫才打聽出來老婆是怕女兒被九純勾起了回憶。

  “你勸嫂子一起去。”楊景行頭腦好靈光:“去參與一一的回憶,那是一一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趙興夫真是佩服了,簡直感激。

  午飯前,楊主任還接到平京的電話。也算有效率了,十六號的音樂會開始出票了。雖然以何沛媛的分析到時候絕大多數還是不懂音樂會幫倒忙的贈票,但作曲家總不能給主辦方潑冷水,還得感謝呢。留票就不用了,如果有需要也買票給自己捧個場吧。

  何沛媛很惱火,她齊清諾和年晴根本睜眼說瞎話嘛,主團的人沒心思?沒心思能一個個來跟她打聽楊主任跟平京合作的事!真想辭職了。還有,陳群冠要到浦音任教的事情也傳出來了,也打聽…

  哎,何沛媛想明白了,這對自己是喜事呀!你楊景行不收學生人家可以找著名演奏家,哈哈哈氣死你。

  何沛媛也沒能笑多久,她下班后孤零零開著車近六點了才到回家,一看,摟下的車位居然被臭無賴占了一個,說都沒說一聲,欺人太甚!

  雖然越被女朋友在電話里罵越得意,但楊景行還是準備下樓去陪著找一找位置,可長輩不允許,何偉東都去臥室陽臺上嚴肅指示女兒了。

  掛了電話好幾分鐘后,何沛媛上樓,但是站在家門口不進,神情充分說明了跟屋里某人不共戴天花板。

  男人真沒用,范雅麗就出動了:“不進來是不是?不記得了?”

  在聽說了女朋友七歲時因為沒按規定時間回家而被母親拒不開門就在門外哭了一兩個鐘頭的糗事后,楊景行卻越來越笑不出來:“太久了,半個小時就知道錯了。”

  范雅麗當時的打算是關在門外一整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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