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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二章 互相配合

  下到地庫了,何沛媛還在想辦法避免跟臭人同車,問王蕊:“你們去哪兒看?”

  王蕊簡單直接:“要你管!?”

  畢海洋呵:“我沒開車,送我回去,到我家,不好意思。”

  何沛媛有自知之明的:“不好意思的是我…好吧,今天就放你們甜蜜幸福去吧。”感覺是舍己為人了。

  準備上索納塔駕駛座的畢海洋還瞧不起人:“一瓶啤酒沒問題吧?”

  楊景行嘿:“我開得慢。”

  還沒起步,兩輛車就互相再見了,畢海洋開車也有點野,簡直無視減速帶。

  楊景行不慌不忙的,找話說:“你車看好沒?”

  何沛媛搖搖頭:“我不著急。”嚴謹調一下出風口。

  楊景行又問:“也沒開始學?”

  “看書。”何沛媛明顯不上心:“科目一。”

  楊景行說:“好好學,聽說現在考試很嚴。”

  何沛媛懂道理:“嚴點沒什么不好。”

  楊景行點頭:“考試的時候你也這么想就好。”

  何沛媛無所謂:“那就不開車,地鐵多方便,還便宜。”

  楊景行覺得:“說是這么說,但是假如我不開車,肯定會耽誤很多時間。”

  何沛媛似乎諷刺:“沒你忙。”

  楊景行就問起:“下個音樂季你們現在有什么大計劃沒?”

  何沛媛看楊景行建議:“你問老齊啊。”

  楊景行嘿:“沒找到機會。”

  何沛媛一絲嘲笑,但還是說一下,三零六的下半年計劃還是比較遠大的,除了這一次的創作要搞好,音樂會更是穩打穩扎地開,關鍵是同時要加強宣傳,多個方面的,比如電視媒體的合作,或者跟名人名家同臺。當然了,大家都想出專輯,何沛媛知道齊清諾也想,可是以目前的狀況,專輯的銷路會不容樂觀,很難開門紅。

  何沛媛也有思考的,一個室內樂女生團體,不可能真的走什么青春美少女偶像路線,大家也都不愿意。當然了,就像現在這樣開開音樂會也挺愜意的,不忙也不閑,收入也還行,算個實力派。可是,也會時不時覺得對不住老師和長輩,更是對不起自己,因為明顯還沒盡全力。

  還有一個就擺在眼前的現實因素,何沛媛并非抱怨:“…都要談戀愛,結婚,生小孩。小潔一個人結婚還感覺不到,她還沒打算要小孩,特警也不是每天在家…”

  楊景行明白地笑:“要都像蕊蕊這樣著急裝修結婚,肯定會有點影響。”

  何沛媛點頭:“對呀,但是你說哪個重要?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覺得音樂事業第一,其實都挺傳統,家庭也傳統。”

  楊景行笑,所以說唱片或者經紀公司跟藝人簽約時的這些條款還是很有道理的。

  何沛媛倒是覺得三零六可以參考童伊純的路子,還是靠考音樂去說話,俗氣點說就是靠音樂去賺錢,更重要的是實現夢想實現自我價值。童伊純不需要時時刻刻辛辛苦苦去維持曝光度,更多的工作精力是放在盡量去挖掘自己音樂的受眾,好像也沒想著要當什么巨星。

  其實在路線方面,三零六整體和顧問都是挺有共識的,從始至終也是沒什么改變的,只是目前還沒有找到一個好方法去挖掘受眾。三零六其實也算是開展的一個新領域,大多數年輕人對民樂沒有主動的興趣,那些傳統老年的愛好者,對新民樂也沒有主動興趣。

  何沛媛說得興起,眼睛看著楊景行邊不離開:“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很多人呀,不是個別,比如看到我們的海報,或者聽到我們的組合形式,他第一印象就是三零六是那種拿民樂搞噱頭的。甚至我們去外地,有些主辦方的宣傳用語,根本沒放在音樂上,還要什么我的單人海報,我真的無語了!”

  楊景行嘿嘿嘿:“你這么氣憤干什么?”

  何沛媛正義地看楊景行,質問:“你這次過去,如果德國宣傳你是什么中國小帥哥,你怎么想?”

  楊景行遺憾:“他們要是有這個覺悟就好了,我肯定請他們吃飯。”

  何沛媛懶得搭理,臉都別過去了。

  楊景行正經點:“所以我很早就跟諾諾說一定要淡化個人,強調團體,特別是你們倆要壓制。”

  何沛媛現在恢復得快了:“是…其實老齊一直也在朝這個方向想辦法,這次演出她其實有很多不滿意,可沒辦法,拿別人的錢。”

  楊景行點頭:“晚會的味道是濃了點。所以這一次的集體創作,我想在氣質上多下點功夫,不光是音樂,也考慮到視覺,舞臺效果,音樂氣質要更突出犀利一點,不能太內斂了。”

  何沛媛點頭支持:“嗯…你和老齊真的要多溝通,別想多了,工作是工作。她也知道你對三零六的期望,所以這么長時間一直挺配合你的。”

  楊景行客氣:“大家互相配合…”

  何沛媛電話響,她拿出來一看,告訴楊景行:“老齊。”

  楊景行嘿:“說曹操曹操到。”

  何沛媛把包包在腿上放穩當,接聽電話:“喂…嗯…大概幾點…好,我聯系她…你明天不到單位了…攝制組那邊呢,還沒定下來…好,行,我問一下瞎子…吃了…好,拜…”

  楊景行喊:“別掛,等一下…問一下,我能不能接觸一下紀錄片攝制組?”

  何沛媛對電話轉述:“楊景行問你,他能不能接觸攝制組…嗯…我們正在說這事,我陪王蕊過來等畢海洋,他們看房子…你們倆說…”說著就把電話朝楊景行一伸。

  楊景行接過電話:“喂,攝制組什么來路?”

  齊清諾說:“瞎子清楚,一直她負責的,你問她就清楚了。”

  楊景行還是問:“你們有多少篇幅?有數沒?我本來準備晚上再問你。”

  齊清諾為難:“說不好,這星期才開始接觸。是一個系列電視紀錄片,好多集,你問下瞎子吧。”

  楊景行嗯:“那好,我給她打電話。”說完電話就朝副駕駛遞過去。

  何沛媛拿回電話又喂:“你吃飯沒…哦,下午畢海洋請客,剛走,兩個人看電影去了,沒意思,我回家了…是呀,不知道她著什么急…也是,純嫉妒…”還呵呵一笑。

  楊景行大聲警告:“你們別說蕊蕊壞話啊。”

  何沛媛瞧都不瞧楊景行,只對電話講話:“…小潔我們還可以拉攏…叫我們別說王蕊壞話,他本來要去加班,專門等他們看完房子,現在才過去…說對了,比我們還閨蜜…是呀…好,不說了…明天如果有拿不定的我給你打電話…嗯!”放下電話,掛了。

  楊景行會猜:“舞蹈?”

  何沛媛點頭,嗯。

  楊景行嘿:“明天你是不是要演示一下?”

  何沛媛好像在思索工作的事,臉色嚴正,想了一下才看楊景行這邊,嚴肅提醒:“別人是專業的。”

  楊景行問:“你幾歲學跳舞?”

  何沛媛想了一下,好像不是什么愉快回憶:“十歲開始…沒認真學!”

  楊景行又問:“她們明天什么時候過去?別跟調音那邊沖突了。”

  何沛媛嫌棄:“現場看一下調整一下就行了,你們調你們的…我打電話。”

  何沛媛給舞蹈家那邊打電話就很客氣:“喂,陳老師您好…我是三零六的小何…打擾您了,真是很對不起,又要麻煩您…”

  楊景行不插嘴了,等何沛媛跟那邊說好了事情掛了電話,他才討嫌:“我覺得舞蹈應該是女人的事,不喜歡那兩個男的。”

  何沛媛顯然不想理會庸俗外行。

  楊景行又問:“你們給她們那邊錄音在哪兒錄的?”

  “聽舞?”何沛媛說:“就在團里…你不是有事問劉思蔓?”

  楊景行不急:“等會再問,估計不是什么好資源。”

  何沛媛笑一下:“沒你眼光高。”

  “我是因材施策。”楊景行不要臉:“前面有個給古裝電影配樂的機會,我本來想讓你們去,后來看劇本覺得配不上你們…其實也還行,應該可以打個七分,不過我覺得你們至少八分才行。”

  何沛媛笑一下:“…峨洋投資了?”

  楊景行搖頭:“沒。雖然我瞧不起那個劇本,但是算很優質的項目,還輪不到峨洋投資。”

  何沛媛有點開心了:“你也知道輪不到你。”

  “高不成低不就的。”楊景行有些感嘆:“關鍵是沒好劇本,我以前還以為肯定好多優秀劇本被埋沒,太看得起這些劇作家了。”

  何沛媛覺得:“是真正的好劇本不能拍吧?”

  楊景行嗤之以鼻:“審查制度就是這些電影人的護身護,快成拍不出好片子的唯一理由了。”

  何沛媛提醒:“《幸福狗》也沒那么好,在如歌才七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能耐你自己寫自己拍呀。”

  楊景行嘿嘿:“術業有專攻…那邊有家蘇式點心店,一一最喜歡。想不想嘗嘗?給你爸媽帶點,我也犒勞一下成路。”

  何沛媛有點煩:“你想買你去呀。”

  楊景行擔心:“你別說我是故意繞路。”

  “老玩笑別開了。”何沛媛更反感,“你自己說的話。”

  “我什么時候說了?”楊景行不記得,但也不是真追究:“希望還沒賣完,生意很好。”

  何沛媛問:“一一幾歲?”

  楊景行說:“三歲半,很聰明。”

  何沛媛小心點問:“做過體檢沒?”

  楊景行明白地點頭:“很健康,越來越可愛…是半夜被送到福利院的,那時候剛滿月,送的人留的血書,有照片存檔,我記憶深刻…”

  何沛媛有興趣:“血書!?用人血寫的?”

  楊景行笑:“沒化驗過,我覺得應該是。”

  何沛媛很是皺眉憤慨:“我不是懷疑…怎么寫的?”

  楊景行莊重點說:“情非得已,望好心人給寶寶完全幸福之家,好人一生平安。生日冬月十一,五斤四兩。對不起。”

  何沛媛柔聲問:“完了?”

  楊景行氣憤:“是,對不起就完了?”

  何沛媛幾乎要打人:“你嚴肅點,這種事!”

  楊景行就嚴肅點:“我覺得可能真的是情非得已。”

  何沛媛皺眉:“…想象不到,不可能養不活。”

  楊景行覺得:“有些事難以想象。”

  “可能吧。”何沛媛的聲音很輕柔:“以后會告訴她嗎?”

  楊景行說:“不知道…應該不會吧。”

  何沛媛問:‘“是你陪他們去的孤兒院?”

  楊景行點頭:“嗯,當時下雪…”

  何沛媛點頭:“記得,過年前幾天…”好像比楊景行還更有回憶。

  打發時間嘛,楊景行是直白講述的,沒有摻雜什么個人感情和看法,怎么去的福利院,趙興夫夫婦什么狀態,福利院是什么樣樣子…

  何沛媛就比較悲觀:“那些孩子就沒一一這么好運氣?”

  “怎么說呢…”楊景行頭大:“怎么比?比舊社會好多了,吃得飽穿得暖,能接受教育。”

  何沛媛點頭,是黯淡還是慶幸:“我爸動手術的時候…我媽說,我們總比別人要賣腎的好多了…”

  楊景行看看旁邊的姑娘,動人的臉蛋,沉靜的表情。

  何沛媛也看楊景行,很期待:“有人接她,一一高興嗎?他們有這種意識嗎?”

  楊景行搖頭:“…哭得死去活來。”

  “別說了!”何沛媛很是抗拒,但人總是賤:“舍不得離開?”

  楊景行點頭:“天性,雖然那么小,但是可能就認定身邊的都是親人…也可能是本能害怕陌生人。”

  何沛媛點頭:“估計那里的人對小孩挺好的…我看隨后的報道,特校的校長就很負責,差點被撤職了,焦點訪談去了才保住。”

  楊景行點頭:“聽李英說這校長比較偏執一根筋。”

  何沛媛關心的還是:“你們當時就把一一帶走了?”

  楊景行嗯:“沒辦法,他們說長痛不如短痛。”

  “也對。”何沛媛好無奈,簡直心疼:“那怎么辦?肯定一直哭。”

  楊景行繼續講述:“…沒見過鋼琴嘛,不過也只新鮮了一小會,有開始哭,幸好她爸爸準備工作做得充分,勉強彈得動幾個音符,我當時都不知道,后來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喜羊羊。”

  何沛媛咯咯了:“喜羊羊灰太狼…喜羊羊你都不知道?”

  “知恥而后勇。”楊景行不得了:“我現在什么都知道了!你知道迪士尼有多少公主嗎?”

  兩個人還比了一下,何沛媛只知道四個,楊景行知道八個,高下立判,何沛媛不得不不情愿地服氣一下:“…你厲害!大男人丟人不?”

  楊景行哈哈:“哪還要什么面子。”

  何沛媛又肯定一下:“也是你該做的…一一有音樂天賦嗎?”

  楊景行點頭:“有點,就在我家那天晚上,少哭一秒鐘也好呀,我幾個小時不帶停的,笛子二胡吉他都上了…可惜沒三弦。”

  何沛媛輕哼:“你自己不誠心學…爸爸媽媽當時心疼嗎?”

  楊景行好笑:“當時心疼得不得了,媽媽陪著哭。現在,不聽話還會吼幾句了,嚴重錯誤還打手心。”

  何沛媛咯咯:“應該的呀,不能太寵了,李教授肯定會嚴格教育。”

  楊景行連連搖頭嘆氣嘖嘖嘖:“罪魁禍首就是教授,寵到天上去了。茱莉亞代表團過來的時候李教授都沒叫我彈,現在只要去家里,就,楊景行,陪一一去彈琴!那些時間要算成演奏會,我早發大財了。”

  何沛媛咯咯咯開懷,雙手抱拳緊貼在胸口,上身都前后搖晃起來了:“小心教授收拾你!”

  楊景行后悔:“一不小心說漏嘴,我收回。”

  何沛媛呵呵:“長大了會不會目中無人?看不上別的演奏家。”

  楊景行看何沛媛,很驚喜:“表揚我嗎?”

  何沛媛又小白眼:“就你呀?李教授給她聽的肯定都是最好的錄音最好的演奏家。”

  楊景行說:“目前還沒有,喜歡的還是小孩的東西,我給弄過一首兒歌,現在快成她幼兒園的校歌了…”

  四零二還有兒歌作品?何沛媛居然要楊景行唱:“…副歌,兩句,先唱兩句!”也是難得在標桿臉上見到這種接近央求的表情。

  楊景行很是擔心:“你笑我怎么辦?”

  何沛媛直面司機,雙眼盡是真誠,連連搖頭。

  楊景行要醞釀一下:“我要一人分飾三個角色,爸爸媽媽和一一,別笑啊…”

  何沛媛認真聽楊景行唱呢,但是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克制不住,干脆撲哧發泄一下再后再堅持。可聽完后,何沛媛可就不客氣了,咯咯咯變成哈哈哈…

  楊景行也不是全敗:“還有一段,我不唱了。”

  何沛媛也不追究了:“非要狗狗魚魚馬馬車車嗎?聽說這樣不好。”

  楊景行撇清:“不怪我,她爸爸帶的好頭。”

  何沛媛看看司機:“你還挺喜歡小孩的…不過嘉嘉她們這樣的不算小孩了,你注意點。”

  楊景行覺得:“你想多了,也是小孩,郎欣妍就是被爸爸媽媽慣的,其實也很單純。”

  何沛媛想起來:“之前聽你們說,嘉嘉什么活動,你去他們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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