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諾真是操心,居然想讓楊景行去給康有成告密,不用他買房,讓康有成回來和年晴復合,只要這倆人鐵了心,未來是光明的。
或者不告密,給倆人制造機會見面,坐下來聊一聊,把氣氛弄得好一點。
再不行,給康有成制造一個年晴要交新歡的假軍情,齊清諾還愿意狠心反過來實施。
可在楊景行的不斷否決下,結論是,兩個人的事,別人是很難幫上的,不過齊清諾也能往好處想:“那就耗著,都耗到三十歲,兩邊都年過花甲頭發發白,那時候什么態度自尊就不是大問題了吧。”
楊景行還呵呵笑:“吃虧的是年晴。”
齊清諾有點氣憤:“你怎么也用這種字眼,我真不知道,愛情中,什么叫吃虧!?”
楊景行說:“就是以后自己回想,會覺得不劃算,不是旁人角度。”
齊清諾義憤:“晴兒不會…你吃過虧?”
楊景行說:“我估計的。”
齊清諾也會估計:“茫茫人海蕓蕓眾生,有幾個一生中能遇到對的那個人,為什么要把他們隨便找個人柴米油鹽繁殖后代好養老的悲劇在兒女身上繼續,不覺得愚蠢懦弱悲哀嗎?”
楊景行說:“可能再過十年二十年,你的想法也會變。”
齊清諾很自信:“我絕不會用變態的自尊粉飾自己的無能!”
楊景行勸慰:“你看你,已經有這種成見了,不好。”
齊清諾頓了一下,溫和些:“我想不通,人能不能別那么自私。”
楊景行說:“沒有對立面,幸福從哪來?現在康有成多半正在拼命奮斗呢,如果他成功了,會更珍惜今后的生活的…”
不管楊景行怎么說,齊清諾還是心有不快,這一天沒見,連個晚安吻都沒給。
二十九號星期四早上,楊景行去唱片公司的路上接到李迎珍的電話,說中井美紀一行今天也動身回國了,中井美紀說要感謝楊景行給學生上課,所以想見個面。李迎珍也是路楷平那意思,中井美紀這人還不錯,應該給面子。
楊景行又老遠折回學校,到鋼琴系,會議室里,李迎珍和路楷平加上喻昕婷和安馨正陪著中井美紀師生三人,大家面帶笑容,可是沒有翻譯,所以氣氛并不熱烈。
中井美紀帶著兩名學生站起來跟楊老師問好,楊景行兩忙請坐。中井美紀又不好意思,說突然之間提出些請求來,讓楊景行不方便了如何如何…
楊景行盡量表達清楚對中井美紀的歡迎和尊敬,也希望以后能更多交流見面,路楷平連連附和。
楊景行又用視線點名,先后表揚鼓勵清川久吉和照井奈奈香,兩位學生還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聽著,雖然都聽不大懂,而且中井美紀這翻譯也明顯當得艱難。
楊景行簡要說完了,中井美紀再次感謝,然后說了些醞釀的話,就和學生各自提起身邊的大紙袋子來。
原來是要送禮物,中井美紀先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四方盒子,雙手遞給李迎珍,李迎珍也沒推辭,呵呵感謝著接過。
照井奈奈香拿出的盒子也好看,雙手捧著走到楊景行面前,有點儀式感。“老師”是楊景行聽得懂得為數不多的詞匯,剩余的只能靠蒙了,等照井奈奈香雙手奉上的時候,他就接過了感謝。
照井奈奈香再給婷桑,兩人好像感情深厚了,照井奈奈香甜甜蜜蜜的,喻昕婷雖然也挺意外,但是外交能力好像很不錯。
安心桑更禮貌一些,還和小女生握手呢。這邊,路楷平還要哈哈著跟中井美紀客氣一下,然后跟李迎珍說自己也沒準備點什么。
拿了禮物,路楷平很高興,要添茶加水,可是中井美紀卻開始申請告辭了,路楷平想挽留,又怕怕耽誤人家 當然要送,李迎珍要先回辦公室一下。大家等著,等李迎珍拿來了兩盒CD,都封面都沒有的,更別說精美包裝了。
可是中井美紀顯得很喜歡,甚至激動,雙手抱著CD鞠躬感謝李迎珍,也謝謝楊景行。
路楷平呵呵說可以走教學項目多做點,弄個千八百張地準備著,李迎珍忙著和中井美紀客氣,沒搭理。
到校門口,大家準備再見,照井奈奈香經過老師同意拿出相機要和喻昕婷安馨留影,路楷平大方,建議大家一起來一張,并就近拉了個學生掌鏡,讓這個同學得到日本小姑娘的感謝,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楊景行給三個女生照合影,并提醒喻昕婷笑燦爛點,這可是要走出國門的。很快輪到他自己,被兩個日本學生夾著合影。
程序走完了吧,中井美紀看了兩次事件了,路楷平又大方了:“楊景行,你有時間送他們去酒店嘛,也不遠…”
楊景行不敢說不,可客人卻萬萬不肯,堅持攔到出租,這一次的鞠躬感謝是最后一次了。
看著出租車開走,路楷平揮著手就笑覺得日本人奇怪,來告別還要點名,原來是有這一出,差點弄得自己很被動:“…李教授給的哪兩張?”
李迎珍說一張奏鳴曲合集一張協奏曲,路楷平點頭。
楊景行急著要走了,路楷平問:“下午開會你不去?”
李迎珍公開質疑領導:“什么會他去干什么。”
喻昕婷提醒:“東西還在會議室。”
楊景行說:“你幫我保管…看看是什么,給我打電話。”
喻昕婷明顯期待。
楊景行沒開出多遠,喻昕婷的電話就打來了,好像有點失望,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內容并不讓人驚喜…
再趕到宏星,已經十點半過,好幾天沒來的楊景行讓前臺都驚喜,他還好意思裝模作樣打卡。
許蘭欣似乎很了解情況:“校慶好玩吧?”
楊景行點頭:“好玩。”
另一個前臺笑:“楊經理好久沒來,龐秘書也好玩。”
楊景行呵呵。
上樓,龐惜一點玩的狀態都沒有,拿起東西就跟楊景行進辦公室。
策劃部發來各種數據已經不少積累,現在比較重要的是的情況,視屏曝光一個星期了,幾十萬的觀看可說良好,但是遠沒有激動人心,策劃部要準備下一步動作了。
童伊純的專輯,發行工作可算才開始準備,不像程瑤瑤,經常是專輯還沒影,宣傳就開始。
馬上十二月份了,年終總結什么的,也要準備了,按理說,楊景行也得有述職報告之類的。
龐惜可能還真是閑得沒事找事干,連李丹陽在一次電視訪談中提起四零二這種事也能收集到,不過李丹陽的那兩句話又同時表揚或者致敬了那么多名人,也就能讓認得楊景行的人記住四零二吧。
楊景行今天沒啥安排,就讓龐惜等會訂好午飯,還以防萬一建議盡量別安排什么見面了,除非是甘凱呈或者老板。
打開工作臺,準備好,楊景行還是給魯林打電話,不說話,讓朋友聽聽他自己在游戲中的威風,魯林很快受不了,在電話里各種罵。
對于楊景行的工作,魯林是不給任何建議的,四大師呢!
中午,齊清諾給楊景行打電話,心情比早上的時候更好了一些,至于原因,年晴早上出門的時候又和母親說話交流了,母女沒有隔夜仇。上午三零六得到了樂團的表揚,學校還給樂團發來感謝信。悄悄觀察和普遍反映,在同學們中的評價還不錯,雖然前提是不和天才比較…
看視頻商量配樂是個晚上見面共處的好借口,齊清諾還蠻期待的。
在工作臺上私活搗鼓了一天,雖然沒人來訪,楊景行電話卻接了不少,大多又不是他能急著掛掉的。
張彥豪打聽校慶累不累,要不要放兩天,并關心齊清諾,又問楊景行和春蟲說上話沒,還哈哈警告他可千萬別惹齊清諾不開心了。
沈奕博還是熱心,校慶當天就打電話祝賀楊景行,今天又說約上了他的老同學,又是浦音錄音系的老師的羅暢,幾個人這么緣分,是不是一起喝一杯?楊景行只能道歉。
賀宏垂居然催期末作品,并認為上次交流課后目前收上來的一些作業質量很不錯,這種模式應該是成功的…
蕭舒夏才不管兒子是不是上班,問完東南西北還要關心上下左右,因為她睡午覺時做夢了!
提前下班后,楊景行到學校和齊清諾碰頭。一天沒見啊,先到北樓去,不過如今也不那么饑渴了,親吻不是很狂熱,然后就看視頻。
齊清諾的那丁點游戲經驗對她理解這個視頻實在是沒啥幫助,但是她看得出剪輯不錯,并保證下次和楊景行一起去交任務,見見那個小小。
對于配樂,齊清諾又是上心的,還建議楊景行用點民樂,好兄弟的事,怎么能嫌麻煩呢。
齊清諾沒開車來學校,楊景行開心,用心商量吃飯的地方,顯得并不急回家。齊清諾倒是有點擔心,感覺例假真的近在咫尺了,所以還是快點吧。不過誰有心情大冬天給你準備絲襪啊,每年這么長的夏天還不知道滿足…非要自己審美疲勞了才好是吧?
楊景行當然保證永遠不會審美疲勞,齊清諾用他昨晚的話說,世界變化是很快的。
說笑著,楊景行建議:“你請個年假吧?”
齊清諾瞥眼:“干什么?現在怎么走得開。”
楊景行說:“我們出去走一走,去熱帶。”
齊清諾咯咯:“你先去跟我媽我爸說。”
楊景行黯然點頭:“好吧。”
齊清諾哈哈…
床上溫存了好久,不過談論的都是人生和藝術,等送齊清諾到酒吧,已經快晚上十一點。楊景行不敢跟齊達維開口要和齊清諾出去玩,他是來看劉才敬的新歌的。
歌名叫,配合歌詞的意思,人生的許多美好精彩其實是自己沒意識到的,歌詞和旋律都不會改了,成路要和兩位專業人士商量的是編曲工作。
按照成路的配置,兩把吉他,一把貝斯一套鼓,歌曲風格也不新穎,編曲可以借鑒參考的模式不計其數,成路之前也有過不少創作,有些經驗。不過這一次新歌要照顧的是付飛蓉,她的唱腔,顯然不是成路來輝煌以前自己玩的那種接近硬核的感覺。
劉才敬說編曲構思還不完整,還沒開始做,但是高輝透露已經排練過了,趙古說排練是為了讓付飛蓉感覺一下歌曲,并不算正式編曲。
都沒譜子,楊景行和齊清諾只能看看排練編曲的大概結構草稿,確實是完全的模板套路化,屬于初學者剛組樂隊時的狀態。
齊清諾鼓勵劉才敬:“有什么想法,分享一下。”
劉才敬想了一下,似乎說不出什么,等孫橋遞來紙筆后,他才能邊畫邊表述一下,雖然說得也沒啥條理性,但是比在紙上的那些毫無意義的亂線條和圈圈有內容得多。
大家都認真聽著,像楊景行那樣,冉姐還鼓勵:“慢慢說,都有個過程,別急。”
聽完后,楊景行接過紙筆幫忙梳理明晰一下,事實上劉才敬的準備還是挺充分的,整個構思已經比較完整,優點是很重視節奏,一開始就想用節奏吉他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然后交給鼓,引出旋律吉他…
楊景行的線條就畫得好看一些,再加上標注和分段,看起來像模像樣,梳理完了還問:“不知道我理解得對不對,大概這個意思?”
成路和付飛蓉都連連點頭。
齊清諾說:“很好啊,挺不錯的。”
楊景行點頭:“如果我是制作人,拿到編曲的這個框架結構,結合歌曲和歌手,我基本上會通過。”
孫橋嘿嘿一笑,趙古也高興的樣子,直到齊清諾問男朋友:“你想當制作人想瘋了?”
冉姐接棒哈哈。
楊景行嘿:“我是說如果…不過我會提幾點建議,站在我的角度。”
大家又認真聽楊景行高見,小化妝間濃厚的藝術氛圍。
楊景行說:“前奏這么長不是不行,但是最好不要太單一,畢竟你們是玩搖滾的,可以加些點綴,形成層次,這個層次最好是說明預熱歌曲的一些特點或者感覺…”
齊清諾建議:“鼓,旁敲側擊那種,來個兩下,欲言又止那種…”
劉才敬連連點頭,冉姐卻求饒:“諾諾,你說話我們聽不懂啊。”
楊景行自豪:“我懂了我懂了…”
玩笑歸玩笑,楊景行繼續說,大家繼續聽,在齊清諾的帶領下,基本上都能貢獻想法或者插嘴,雖然楊景行并沒給什么具體建議,主要是說一些要注意的點,免得編曲走彎路。
事實證明,趙古這幾人都已經對編曲的構思很熟悉了,都或多或少有些一樣或者不同的想法,畢竟門檻就那么高,幾個人也不算新手了。就付飛蓉不說話,只聽著。
簡單過了一遍,楊景行的結構圖也畫滿一頁了:“…結尾怎么做,你也自己想吧,畢竟沒制作人,自己喜歡和聽眾喜歡中權衡,多聽總監的意見。”
輝煌音樂總監哈哈笑,帶領大家崇拜楊景行作為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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