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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吵架

  確實都餓了,但是陶萌還是很斯文的樣子,小菜葉都是一根一根的吃,大部分時候眼光都在其他三個人身上。喻昕婷就看菜比較多,偶爾會猶豫一下該找什么下手好。齊清諾比較豪爽,喝了一杯果汁后問楊景行要不要一人來瓶啤酒。陶萌不同意,說還要開車的。

  楊景行說:“你幫我開。”

  陶萌不肯:“我不會開你的。”

  齊清諾問陶萌:“你自己開車嗎?”

  陶萌點頭:“上學的時候開,技術不太好。”

  齊清諾看楊景行:“我看你的車都四萬多公里了。”

  楊景行說:“舊的,二手貨。”

  陶萌說:“我的才三千。”

  齊清諾說:“感覺他技術還算過關。”

  陶萌點頭:“他喜歡車,法拉利。”

  齊清諾算帳:“一首歌兩千五,你寫一千首就差不多了。”

  喻昕婷問:“不是五千嗎?”

  楊景行說:“有她的一半,作詞人。”

  喻昕婷羨慕:“好厲害,歌叫什么名字?”

  陶萌說:“霞光,你不知道?”

  喻昕婷搖頭:“好想聽哦。”

  楊景行笑:“來,唱一個。”

  陶萌還是不給面子:“我不會,昨天剛寫好。”

  喻昕婷期盼:“說不定你們以后能見到徐橙。”

  齊清諾說:“今天就見到了。”

  喻昕婷驚喜:“真的,她是不是好漂亮?”

  陶萌不客氣:“我覺得很一般。”

  喻昕婷問:“你們說什么了?”

  齊清諾呵呵:“她沒見到我們。”

  “為什么?”

  楊景行解釋:“目中無人,以后求我都不給她寫!”

  陶萌高興的鄙視:“誰求你…不過感覺真的很一般,差點沒認出來。”

  楊景行同意:“你們有資格這么說。”

  邊吃邊聊,一個小時后楊景行結賬,然后商量接下來的安排。陶萌很謙讓:“先送她們回去,我不急。”

  齊清諾說:“我和喻昕婷一起回學校,你們別管了。”

  陶萌猶豫:“那不太好。”

  楊景行煩:“上車,啰里啰嗦。”

  到學校后,陶萌跟喻昕婷和齊清諾再見,然后再讓楊景行送她回家,解釋:“爸爸在家,不能玩太久。”

  路上,陶萌就和楊景行討論起他的未來。賣了一首歌,也算是走出第一步了。不過陶萌覺得楊景行還是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畢竟學海無涯嘛。

  陶萌說:“我覺得你不應該把寫流行歌曲當成上音樂學院的目的,感覺現在的流行樂團沒有讓人特別喜歡的音樂。”

  楊景行不要臉:“我可以改變這個現狀。”

  陶萌說:“你一個人能改變什么…齊清諾以后會當歌星嗎?”

  楊景行說:“不知道。”

  陶萌又問:“喻昕婷呢?畢業以后干什么?”

  楊景行說:“我也不知道。”

  陶萌說:“感覺都有點盲目,對人生沒有長遠的規劃。”

  楊景行說:“人生都規劃好了,不是太沒有驚喜了?”

  陶萌說:“生活是點點滴滴的,大方向總該明確,有的放矢…你沒和你父母商量過嗎?”

  楊景行說:“我喜歡走一步看一步。”

  陶萌說:“那你永遠沒有超前意識,可能就一直落后于別人。”

  楊景行沒志氣:“我不介意。”

  陶萌煩:“我很嚴肅的和你說!”

  楊景行妥協:“是該好好想一想了。”

  陶萌來了興致:“你能在自己的興趣上發展是很值得羨慕的事,更要珍惜和努力,音樂肯定可以不停的去探索發展,眼光要夠長遠…”

  楊景行聽了一路的人生課,陶萌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講太多了,說:“其實我也是為你高興,但是也希望你能保持平常心。”

  楊景行笑:“你說這些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你美麗嬌嫩的臉,太詭異了。”

  陶萌煩:“惡心…你以前不也給我講過大道理。”

  楊景行說:“不管怎么樣,謝謝你的關心。”

  陶萌有點不好意思:“不客氣…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太沉重了。”

  楊景行說:“換個說法,有分量,擲地有聲,深入人心。”

  陶萌呵呵:“那你說點…輕浮的。”

  楊景行看陶萌:“我覺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什么?”陶萌好奇。

  楊景行說:“胸圍變大了。”

  陶萌瞠目結舌,瞪了楊景行一會后就不再看他,扭頭到一邊生氣。

  楊景行問:“這還不夠輕浮?我再想想…”

  陶萌氣憤:“你這不是輕浮,是下流…”

  楊景行委屈:“我說的事實。我對你的微小變化都很敏感,何況這變化還蠻大。”

  陶萌生氣一會,然后看楊景行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就問:“真的?”

  楊景行點頭:“真的大了。”

  陶萌很煩:“內衣不一樣…有墊的…其實很小,墊子很小,我自己都沒覺得…可能是因為拉得比較集中。”

  楊景行笑:“視角不一樣…以后別墊了,多不舒服。”

  陶萌努力的認真起來:“楊景行,你別以為我不懂這些…我也是成人了,我不介意和你說這個話題,但是你要嚴肅一點。”

  楊景行不信:“你要是真的懂就不會墊了,本來又不小,就算小也是玲瓏美…”

  陶萌大聲氣憤:“我又不是故意墊的,你以為我那么想把自己變大,我犯不著!”真的生氣了,脖子硬挺挺伸得老長,臉都漲紅了。

  楊景行討饒:“好好好,是內衣的錯,來,脫了扔了!”

  “你想得美!”陶萌回過神來,“就算我是有意的,你用得著冷嘲熱諷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楊景行說:“所以我也愛美,愛你的自然美,不想你破壞我心目中的美好事物。”

  陶萌咬牙切齒的:“你…你怎么這么惡心!”

  楊景行求情:“你也是成人了,要理解我。”

  陶萌還是氣鼓鼓的,想了一會后再發難:“我就是覺得你心術不正!”

  楊景行不高興:“說嚴重了!”

  陶萌還是激動:“你初中就脫別人衣服了!”

  這倒是事實,楊景行無力反駁,沉默了。

  這一次沉默空前的久,一直到車停下,都快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楊景行先開口:“到了,下車吧。”

  陶萌沒動,依然保持著那個端坐的姿勢,雙眼看前方,雙手拿著包包放在腿上。

  過了一會,楊景行又說:“是我不好,我心術不正,我下流,行了吧?我回去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陶萌繼續沉默了一會,然后低沉著聲音說:“或許我們不適合做朋友!”接著就開門下車了。

  楊景行喊:“別生氣,氣壞無人替。”

  陶萌繼續往前走,聽見身后關車門的聲音,發動機啟動的聲音。

  楊景行回學校后去四零二,喻昕婷和齊清諾正在玩鼓和雙排鍵,《霞光》的旋律,估計是喻昕婷想聽,齊清諾想配樂。看見楊景行,兩個姑娘都吃驚,齊清諾問:“這么快?”

  楊景行說:“你們繼續。”

  齊清諾取笑:“你道路還很漫長啊。”

  楊景行質問喻昕婷:“她是不是跟你學的?”

  喻昕婷搖頭:“不是,我現在什么都沒說了。”

  齊清諾還奇怪:“說什么?”

  喻昕婷不敢說:“沒什么。”

  齊清諾生氣:“那我先走了。”

  喻昕婷拉住:“別!”

  齊清諾又笑楊景行:“看,都不敢和你單獨在一起。”

  喻昕婷又否認:“不是的,我們一起玩嘛。”

  楊景行說:“就是,少了你怎么行。”

  三個人一起玩,楊景行用小號。他現在也吹得有點模樣了,能把小號嘹亮的音色表現得婉轉悠揚,多日來的苦練沒白費勁。

  過了一會,喻昕婷不玩架子鼓了,換電鋼琴,她還是這個專業得多。齊清諾就用雙排鍵彈弦樂,三個人來了個小號鋼琴合奏,弦樂伴奏,即興發揮了幾首經典流行歌曲,感覺都不錯。

  喻昕婷興致越來越好,一臉笑的說:“我彈這個。”

  旋律一出來,齊清諾和楊景行就了了,馬上跟上。舒克舒克舒克,開飛機的舒克…楊景行把小號吹得很嘹亮,齊清諾把先是弦樂撥奏,覺得不過癮又改成宏偉的齊奏。

  哎呀,這下感覺兩只小老鼠都變得頂天立地。兩姑娘邊彈邊笑,都看楊景行。

  正玩得興起,何沛媛了,進門大喊:“齊團長,你別不務正業!”

  楊景行高興:“來得正好,就差點民族色彩呢。”

  三弦怎么跟他們配合啊?但是何沛媛還是把家伙取了出來,跟著一陣亂彈。四個人是絞盡腦汁啊,把童年回憶合作了個遍。當然有好多是記不全,就跟著瞎來。

  玩了一下午后,四個人喜笑顏開的一起去吃晚飯。何沛媛又想叫楊景行請客,齊清諾說:“下次你趕早,中午已經請過了。”

  何沛媛氣得不輕:“你,你,你,居然拋棄了我。”然后搖喻昕婷的肩膀:“你也不叫我!”

  齊清諾說:“我們是作陪,陶萌過來了。”

  楊景行傷心:“你真沒良心。”

  何沛媛說:“不過還好,中午我沒來也沒空。”

  齊清諾問:“哪個男人約你?”

  何沛媛得意:“唉,煩惱啊,我怎么就這么受歡迎呢。”

  楊景行問喻昕婷:“你是不是也想快點大三大四?”

  喻昕婷呵呵搖頭。

  吃過晚飯后,齊清諾回家了,何沛媛又要去忙,連喻昕婷也要去上網,因為家里人想她了,要視頻聊天。楊景行把自己的上網卡借給了喻昕婷,讓她不用去網吧了。

  十二月四號,新的一周開始。雖然還有兩個月才放假,但是已經要開始準備學期末的事了,表演系有匯演,作曲系有作品匯展。這個匯演和匯展都是每個學期的重頭戲,尤其是大一新生,表現好的才有機會上更多的小課,被重點培養。

  音樂學院雖然都是專業的考生,但是老師們并不是對每個人都報很大希望,這就跟工科學校不會指望每個學生都會再將來成為科學家或者獲得諾貝爾獎那樣。學成一些東西,將來能有個穩定的工作,就行了。

  不過楊景行就不同了。李迎珍和賀宏垂都要他重視明年的八十周年校慶,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最好就是自己寫一首好的鋼琴作品自己演奏。

  星期四上午,甘凱呈親自通知楊景行,要他去公司簽字拿錢。于是楊景行連體育課都不上了,急著去領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收入。

  甘凱呈還和楊景行多聊了一會,說《霞光》這首歌肯定是不會給徐橙唱了:“我前天給老段看過,她比較喜歡,但是又不想出專輯…”

  楊景行說:“反正已經不是我的了,隨便你怎么處置。”

  甘凱呈說:“就讓她唱,做得好的話,你很快就不算新人了。”

  楊景行期盼:“那越快越好。”

  甘凱呈說:“以后有歌就拿來吧,保證質量。”

  告辭甘凱呈后,楊景行給陶萌打電話,響了幾次才接聽。楊景行喂喂,沒回應,問:“能聽見嗎?”

  “聽到了。”陶萌似乎挺冷淡的。

  楊景行問:“還在生氣啊?”

  陶萌說:“我無所謂了。”

  楊景行嘆氣:“我幫你把錢拿了,怎么給你?”

  陶萌說:“隨便你。”

  楊景行說:“這周末你沒空,那只能等下個星期了?還是我打你卡上?”

  陶萌還是:“隨便你。”

  楊景行說:“你把卡號給我吧。”

  陶萌說:“我現在沒帶。”

  楊景行就說:“回頭給我打個短信。”

  陶萌掛了電話。

  等了一天,楊景行也沒收到陶萌的短信,星期五中午就又打電話過去問,陶萌說:“我不想要了,麻煩。”

  楊景行說:“雖然少點,也是勞動所得嘛。”

  陶萌說:“你就當我沒勞動過。”

  楊景行嘿嘿:“你還在生氣。”

  “沒有,沒什么好氣的。”

  楊景行問:“真的不想理我了?”

  陶萌說:“隨便你怎么想。”

  “完全不在乎我了?”

  “隨便你怎么說。”

  楊景行厚臉皮:“下星期周末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面。”

  陶萌冷哼一聲。

  楊景行問:“怎么了?沒空?”

  陶萌說:“是的。”

  楊景行又問:“那今天呢?”

  陶萌說:“我晚上要回家。”

  楊景行說:“那就現在吧,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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