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自域外的怪物
除了在曙光森林中的大樹上，這是諾諾來到奧丁大陸之后真正意義上的第一覺，也是第一次與除了父親之外的男子共處一室，對于諾諾來說這一切都是新奇的，讓她久久不能入眠。
但是兩人并不知道，就在對面的房頂之上，有一位身穿斗篷的獨臂男子正在猶如惡狼一般的盯著他們。
一場可怕的陰謀在他心中慢慢成形，那是他奪回魔君之位甚至一統天武大陸最好，也是最后的一次機會。
魔族大皇子慢慢站起身來，漂浮到天空之中，月亮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暗所籠罩讓羅蘭鎮變的一片漆黑。
而就在這時，有一道黑影自虛空中走出，來到了大皇子身前，那是一只樣貌丑陋的怪物。
融魄境五重天的境界在如今大皇子的眼中不值一提，他滿臉不屑的抬起一根手指，一道雷光在空中奔走刺入怪物的身體之中。
一抹妖異的紫光在怪物的眼中閃過，暴躁的雷光并沒有對它造成什么傷害，大皇子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毛，手指中的雷光開始繼續奔騰。
一道道雷光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雷龍，咬在了丑陋怪物的身上照亮了整個羅蘭鎮。
不管鎮中的人們有沒有看到那耀眼的光芒，沒有一人敢出來看上一眼，因為他們感受到了無法想象的可怕力量。
丑陋的怪物怒吼一聲，身上的皮膚竟然開始崩裂，自裂開的血肉中涌出一團團紫色血液將它包裹在其中隔絕了漫天雷光，幾個呼吸之后血液化作紫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它的身形竟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此刻的怪物已經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狼王，但身上并沒有任何毛發，猩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一條條粗壯的血管，看上去丑陋而又恐怖，讓大皇子震驚的是它的境界，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一步跨到了貫通境二重天的巔峰！
這是進化！
他曾經看過滅世之戰中的饕餮，這讓他心中出現了一種可怕的猜想。
“我確實來自其他星域，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你，我感受到了你心中的仇恨，想和你做個交易。”
一連串生硬而又刺耳的話語打斷了大皇子的思考，他皺著眉頭看向那只怪物，身體中的能量猶如翻涌的大海隨時準備爆發。
“放棄你心中可笑的想法，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你、、可以讀心？！”大皇子皺著眉頭后退了一步。
“你想殺的是楊凡，我要殺的是步凌煙，這兩人不管對誰動手，另外一人都不會袖手旁觀，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為什么？”
“那不是你該問的，你心中的計劃不錯，而我可以讓它變得更加完美！”怪物臉上帶著瘆人的笑意，慢慢走到了大皇子的身邊。
這一夜大皇子聽到了一個足以震驚整個奧丁大陸的秘密，也從那域外怪物的口中學到了一種古老的禁咒，他看著怪物隱入虛空的身影，眼中的瘋狂里出現了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激動。
他仿佛已經預見了楊凡的死亡，預見了自己登上魔君之位統領整個大陸的風光！
清晨的陽光還沒有灑進房間，諾諾便被一種奇怪而又難聽的鳥叫聲從夢中吵醒。
她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窗邊扭動脖子的西澤，開心的笑了笑下床說道：“你們奧丁大陸上的小鳥叫聲這么難聽啊？”
“那可不是小鳥，而是來自謎霧沼澤的赤霄獸，它們每年這個季節都會橫跨大陸來到曙光森林，就是為了尋找一些珍貴的靈藥，但能活著回去的卻是少之又少。”西澤回身笑了笑，天光投來灑在他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看著諾諾已經下床，西澤慢慢走到了桌邊。
“讓我來！”
看到西澤從桌上拿起了傳音器，諾諾興奮的大喊一聲飛奔到了餐桌旁邊。
她的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手中小小的盒子仿佛成了稀世珍寶，諾諾咽了一下口水輕輕按動了上面的紅色開關，一道細微的魔法波動自盒子中飄出，來到了一間坐了七八人的房間內，在房間的頂部有一個 巨大的鐵盤，上面雕刻著各種玄妙的符號，那一縷魔法波動飛入其中后化作一道聲音自其中傳出，報出的正是西澤他們的房間號。
沒過多久，昨天的那名女子便端著一盆熱水推門而來，為兩人換掉了昨天的洗臉水后再次站到門前笑著說道：“不知兩位有什么吩咐。”
西澤看了諾諾一眼，發現她還在研究手中的傳音器，便抬頭對那女子說道：“麻煩給我們準備一些早餐。”
女子點了點頭慢慢退出了房間。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便有兩位瘦弱的少年端著兩個很大的盤子敲門而入，他們將鐵盤分別放在了諾諾和西澤面前。
諾諾有些好奇的拿起刀叉，戳了幾下盤中的食物，要不是早就學過奧丁大陸的刀叉用法，她大概會懷疑這奧丁大陸上是不是要在吃飯之前拿著小刀切磋一下。
“你們這么愛吃涼的東西嗎？好懷念母親煲的粥啊，喝下去那叫一個從心里暖到身上。”
“等有機會，我也想去天武大陸看看。”西澤看著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諾諾忍不住開口說道。
“好啊，到時候我來做你的向導，帶你游遍整個天武大陸。”諾諾睜開眼睛，眼中光芒萬丈。
“我可不敢奢望游遍整個天武大陸，像落日森林和埋骨山脈那樣的大兇之地可是去不得！”
“落日森林和埋骨山脈？那有什么可怕的，到時候我帶你去玩。”說起自己的家鄉，諾諾竟然有些想家了。
“一會吃完飯我們就要動身了，還是要再次感謝，謝謝你能去給我的母親治病。”
“放心吧，肯定幫你母親把病治好，對了，你家在什么地方啊？”諾諾簡單吃了幾口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布魯斯公爵統領的卡羅達爾，需要穿越古蘭索平原才行。”
“這么遠的路你是自己過來的嗎？既然能請得起雇傭兵證明你家里應該不是普通的百姓吧？”諾諾一只手托著下巴看向西澤。
“父親是帝國中的男爵，家里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哥哥，自從母親得了重病父親就很少去看她了，而哥哥比我優秀太多，他將是家族中的第一繼承人，大多數的時間我都在照顧母親，其實在家族中，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西澤說的很隨意，他的表情中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埋怨或是仇恨，仿佛口中所說的只是別人的故事。
兩人邊吃邊聊，談了很多各自大陸上出現過的趣事和秘聞，也讓他們對于之后的游歷更加憧憬了幾分。
從羅蘭鎮到卡羅達爾的路程并不近，如果諾諾放開速度全速前行估計二十幾天便能趕到，但是西澤的境界并不高，大約在淬體境二重天的初階，此時的諾諾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旅行。
而在遙遠的天武大陸上，在那被稱為禁忌之地而又景色極美的落煙湖畔出現了一道身影。
天地輕鳴，漫天劍光猶如星辰般緩緩升起，圍繞著已經踏入劍陣中的楊凡。
一道劍意自楊凡的體內涌出，齊射而來的劍光忽然定在了空中嗡嗡作響。
轟、、、！
圍繞在楊凡周圍的劍光開始隨著不斷折疊的天地相繼炸裂，但破碎的劍光并沒有消失，而是再次凝聚，形成了一柄僅有半米長的無色劍光，天地開始以那道劍光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極速崩裂！
楊凡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震驚，他拔出身后的往生劍凌空劈落，崩碎的天地瞬間被密密麻麻的陣紋禁錮，突然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耀眼的陣紋開始震動，扯拽著破碎的天地重新拼接形成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楊凡一步跨入其中，里面的時光飛速倒流，那道劍光開始解體化為了滿天碎片，碎片向著天地各處匯聚再次形成了道道劍光，直到慢慢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一切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一聲劍鳴自落煙湖中飛出響徹云霄，仿佛有一位憤怒的神靈將天地撕扯下來揉捏成一道道劍光向著楊凡擲去！
陣紋形成的世界被劍光刺穿，瞬間千瘡百孔！
楊凡雙手握 劍，一股恐怖的力量自往生劍中涌出，再次禁錮住了已到身前的劍光！
上百柄天地之劍相繼飛來，刺入楊凡身前禁錮的時空之中，懸浮在空中的劍光開始出現共鳴，向著彼此聚攏漸漸的融為一體，楊凡周圍的世界隨之湮滅！
而就在此時，一片白色的花瓣自空中飄落，正好落在那道劍光之上。
隨著一聲輕鳴，那道可開天辟地的劍光化作漫天星光飄散到了群山之中，輕輕的落在了落煙湖上。
楊凡抬頭看了一眼重新落下的天光，一步跨出來到了湖畔的木屋之前。
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鳥飛落到屋檐之上竟然口吐人言。
“我家主人還是疼你的。”
楊凡看著那只熟悉的小鳥笑了笑并未說話。
“進來吧。”
步凌煙的聲音剛落，楊凡便推門而入，窗邊的小桌上已經沏好了兩杯清茶。
飄進窗內的花香，摻雜著淡淡的茶香填滿了整個屋子，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有事？”步凌煙抿了一口杯中茶，轉頭看向窗外。
“你沒跟著白山主走，他會不會很失望，畢竟你才是他的親傳弟子。”楊凡抬頭看著那個刻在心中的側臉。
“不會。”
“謝謝你。”
步凌煙輕輕摸著飛落在手背上的小鳥并沒有再說話。
“我想要閉關沖擊一念境，到時候就可以陪你去找白山主他們了，畢竟只有解決了真正的根源問題，這天下才會真正的太平。”
“所謂的太平不過是眾生心中的太平，這片天地一直都在按照它的規則運行，不會以個人的意志而改變，任何規則之外的意志都是在打破這份太平。”步凌煙拿手指沾了一滴茶水放到小鳥嘴邊。
“你、、突然讓我感覺很遙遠、、遠的有些、、、”
“不近人情？你們是不是無法理解我師傅的做法，是不是想問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饕餮，其實這個世界遠比眾生想象的要公平很多，或者說真正能做到公平的便只有這片天地。”
“不管天地規則怎樣，生而為人，我總要為‘人’做點什么。”楊凡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這個世界是一個整體，它的總和是不變的，有的東西多了，必然會有的東西少，這便是平衡，沒有什么對錯。”
“看來白山主教了你很多道理。”楊凡一口干掉了杯中的茶，似乎對白夜有些不滿。
“他沒有教我，也不需要教我，我們就在這片天地之中，能不能看清它的樣子只能靠我們自己。”
“那對你師傅來說，什么才是真正的和平，什么才是最后的勝利，他組織寂空山又是為了對抗什么？”楊凡還是無法理解白夜和如今步凌煙的想法。
“天地因變化而存在，因不變而維持。”
步凌煙淡淡的說了一句，喝完了杯中的茶。
楊凡也不想再爭論這個問題，畢竟兩人見一次面并不容易，他還有正事未說。
“我在虛空中布置了九個巨型的聚靈陣，現在天地之氣雖然比之前濃郁了很多，但我并不想和天下眾生搶奪這天地氣運，我會進入虛空吸收其中的力量，然后再通過我剛剛研究的陣法將其轉化為天地之氣，這樣一來，那里面的力量便龐大到不敢想象。”
“你要不要一起去？”
楊凡看向了突然感覺有些陌生的步凌煙。
“我不需要修煉。”
楊凡再次無言。
“那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步凌煙點了點頭給楊凡再次倒滿了茶。
“在進入虛空閉關的這段時間，我可能無法感知到外界的事情，想請你在必要的時候保護諾諾的安全。”
“為什么找我？”
“因為這天下除了你，沒有誰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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