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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艷山有云

  唐悠氣勢洶洶地趕去飛鴻殿,卻沒見到胡顏。

  三日后,飛鴻殿燃起一場大火,燒得片甲不留。

  曾經的輝煌與孤寂,都成為了過去。

  那些對未來無比憧憬的祭侍們,紛紛抓著灰燼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實則,倒也沒多深的感情,只不過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哭過后,也尋不到誰問個究竟,只能各自散了。

  關于飛鴻殿這場大火的傳說,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天譴;有人說是天家所為;也有人說是,還有人說大祭司羽化飛仙了!這股熱議的浪潮,直到許久才停歇。至此,也有人會偶爾提起飛鴻殿,卻沒了當初的勁頭。也有人開始懷疑,飛鴻殿到底出現過沒有?

  一年后,艷山上,終是建成了一座雅舍。

  青灰色的墻面,攀爬上深紫、淺紫、藕荷色的花兒。有的花兒,如碗口一般大;有的只有葡萄粒那么小。層層疊疊,迎風曼舞,當真是美麗極了。

  褐色的粗木大門上,掛著兩只圓圓的青銅把手,簡單大氣粗獷,卻又別有一番底蘊滋味在其中。

  此雅舍,恢弘大氣中透著幾許詩情畫意,端得是美不勝收,卻有五怪。

  一怪,此處建好后,一直不見什么人居住;二怪,那扇大門沒有鎖,只是輕輕關合著,卻也無人敢溜進去看看。這其中的因由,甚是微妙。三怪,偶爾有人會來此處走走,圍著雅舍轉上幾圈,再自行離去。四怪,這里半夜總會發出一陣陣凄慘的嚎叫聲;五怪,雅舍至今無名,本應提上名字的門匾,空空如也。

  久而久之,縣的百姓都叫它——那地方。

  直到有一天,那塊無字的牌匾突然多出了四個字——艷山有云,眾人才恍然發覺,“那地方”的主人來了。“那地方”不叫“那地方”,而是叫“艷山有云”。

  細思慢咀之下,才發覺,這名字起得頗有些風流味道。都說人留客不如天留客,此乃天公作美之意,

  共赴巫山之邀啊。

  看來,這“艷山有云”,是想留住某些客人嘍。文字清雅,其意卻如此香艷,怎不令人浮想聯翩?眾人紛紛猜想,若那“艷山有云”的主子是一位女子,定如那嬌媚的狐貍精一般,專會勾引過路的男子入內,吸其精血。若這“艷山有云”的主人是位男子,定是位風流公子,紅粉知己遍布天下。

  實則,他們猜對了全部,同時又猜錯了全部。

  不管百姓們怎么想,總之,當“艷山有云”四個字一出,立刻在縣內引起了軒然大波。那些明的、暗的、怒的、喜的、急切的、裝不在意的,都坐不住了。

  這一次,最先趕到的是司韶、衛南衣、花青染和封云起,燕凡塵和白子戚緊隨其后,動作也不慢。

  六個人,站在“艷山有云”的大門前,同時抬頭看著那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復雜。

  過了半晌,衛南衣道:“這字,不是阿顏所書,卻又是她所書。”

  白子戚道:“如此蒼勁有力、沉穩大氣、內斂厚重,定是傅千帆。”

  花青染道:“細節處卻見風流不羈與懶散,定是姐姐。”

  封云起道:“我不懂字,卻知上陣殺敵最重要的是氣勢!此番,無論來者是誰,定不能放她逍遙!”

  燕凡塵咬牙道:“那還等什么?!”

  司韶道:“等人出來。”

  話音剛落,一輛輛馬車陸續而來,井然有序地停在“艷山有云”的門口。

  門開,十位姿容秀美的男子身穿白袍,分成兩排,走出大門,從馬車上搬下一箱箱沉甸甸的箱子。看那車轱轆在山道上壓出的軸痕,便知這些箱子里定然裝著金銀珠寶之類的貴重物件兒。

  六人的眼有些熱。倒不是眼紅胡顏的家私多,而是看那十名美男子是回事兒。他們在這邊,一個個熬成了黃苗菜,她那邊倒是滋潤得很啊!瞧瞧,這些美男子各個體態修長、容貌俊美,最重要的是風格迥異!有強健的、有秀美的、有風雅的、有溫潤的、有狐媚的、有淡漠的、有開朗的、有孤傲的、有可愛的、還有發賤的!

  真是…不可饒恕啊!

  司韶一把抽出長鞭。

  封云起按住司韶,道:“謀而后動。”

  司韶恨聲道:“欺人太甚!”這話,卻是說胡顏。

  封云起道:“你說得沒錯。”松開手,認同司韶的做法,讓他開路。

  司韶手持長鞭,氣勢洶洶地沖進了“艷山有云”。

  詭異的是,那些人就好像沒有看見他,該干什么還干什么,連象征性的攔阻都沒有。

  衛南衣等人陸續而入,來到這個他們經常白日尋游晚上私斗的地方。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不過多了一些人而已。

  他們直奔主房,聽見里面傳出一聲低吟。

  這一聲,好似一顆巨大的“裂土”,轟然砸碎所有人的理智。

  司韶攥著鞭子的手在顫抖,那是因為極度的憤怒和恐慌。每個人的表情都略有不同,卻又如此的相同。他們一方面在努力克制心中瘋狂滋長的魔鬼,一方面又拼命用鮮血滋養魔鬼,縱容他變得瘋狂。

  就在第二聲低吟響起時,司韶和封云起同時出手,一同擊碎了大門。

  木屑飛揚中,蒼山抱著衣衫半褪的唐悠,迅速揚起被子,將其裹入其中。

  蒼山的好事不但被撞破,且暴漏在這么多人的視線中,其怒火已然可以想象。

  門外六個人,還擺著同仇敵愾的姿勢,卻都慢慢換成了“我只是隨便看看”的無恥表情。

  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中,唐悠在被子里拱來拱去地探出頭,唏噓道:“是不是地震了?”一扭頭,看向大門,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蒼山霸道地轉過唐悠的頭,不讓她看那六只禽獸,且怒吼道:“還不滾!”

  六個人,灰溜溜地轉身,向外走去。

  被罵,活該,誰讓他們不冷靜來著。一聽到有那女人的消息,各個兒都變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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