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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一陣搖鈴聲響起。
參選者們一骨碌爬起床,大部分人都頂著兩只黑眼圈,隨著搖鈴聲走到空曠的廣場上。一小部分人,沒有起來床。只因,經過昨晚這一波又一波虛虛實實的嚇唬,令一些畏懼鬼神的膽小女子直接病倒了。
假大祭司身邊的一名祭司,名苗佳。她在胡顏和花青染返回長安時,曾帶人追殺過她們。苗佳一身白衣,站在高處,身后側站著她的結契者,一位同樣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區分何謂祭司,何謂結契者,不能以男女簡單區分。而是要看二人的腰帶。祭司和祭侍的腰帶都有固定定額。祭司的腰帶上,會用銀線繡上六朵祥云。三等祭侍的腰帶上則是繡上一朵祥云,二等級的繡上兩朵,一等的直接繡三朵。至于大祭司,正式場合出現時,其腰帶上都是秀著九朵祥云。且,九朵祥云看似銀色,實則卻是流光溢彩。
祭司苗佳不是胡顏的人,原本只是一個腰帶上繡著二朵祥云的二等祭侍,胡顏對她壓根就沒有什么印象,結果,正是這樣一位小人物,卻是假大祭司安排進來的釘子。
這場陰謀,至少籌備了三十年。
這么一想,胡顏還真挺開心的。能被人惦記這么久,卻遲遲不敢下手,何其妙哉?
山坡高處,苗佳站得筆直。微微揚起的下巴,是優越感和桀驁的體現。她和結契者的身后,并排站著六人,三名一等祭侍,和一等祭侍的結契者。
苗佳朗聲道:“想要入主飛鴻殿,不但需要一顆侍神之心,還要經歷常人無法想象的考驗!否則,怎能站在離天神最近的那個位置,榮耀加身?!”
參選者們的情緒被挑撥起來,人群變得躁動。
祭司苗佳目露鄙夷之色,卻只是一閃而過。她的視線在人群中一劃,在看見胡顏時微微一愣,顯然,她覺得胡顏有幾分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胡顏在吸收了四顆百歲高手內丹后,容貌發生了諸多變化。對于熟悉她的人而言,她還是她,頂多美成了絕色罷了,不至于變成另一個人;但對于不熟悉她的人而言,她的這種變化,可以說是全新的另一人。
胡顏和花青染返回長安,夜闖飛鴻殿時,是夜晚。祭司苗佳看見的胡顏,還是簡單易容過的,與眼前之人無法相提并論。
祭司苗佳的眸光閃了閃,仔細看了胡顏兩眼后,移開目光,道:“七日后,還在這個位置,我恭候能繼續出現在此處的一百名參選者。”言罷,竟是轉身走了。
陳霽暖問:“這是幾個意思?”
胡顏道:“餓死你的意思。”
陳霽暖又問:“啥?”
胡顏道:“這七天,不會有人送吃食過來。要扛得住挨餓才行。”按照慣例,餓三天即可,但現在看來,絕對沒有那么簡單。這七天里,定會發生一些事,讓這些人斗得你死我活。
陳霽暖嬉皮笑臉地道:“沒有飯菜不要緊,我有酒就行。”
胡顏直接越過眾人,走到封云喜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脖領子,如同拖拉死狗般向空曠處走去。
封云喜大聲驚呼道:“你干什么?!放開我!快放開我!”
胡顏將封云起扔到地上,垂眸,冷冷地看著她,道:“我的珠子呢?”
封云喜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腹部道:“你別嚇唬我,你一嚇唬我,我就緊張,排不出去。”
胡顏冷笑一聲,道:“你還有一白天的時間,若拿不出我要的珠子,我不介意親自動手。”勾唇一笑,目露殘忍之色,“封云喜,你是知道我的。”
封云喜向左右看了看,向前兩步,靠近胡顏,小聲威脅道:“你也別逼我太緊了!你和封哥哥發生了什么事兒,你自己不清楚?你好意思來參選大祭司,怎不想想,一旦被揭發,你可有葬身之地?!呵…殘花敗柳也想當大祭司?真是…可笑!不過呢,你若是不逼我,我倒也不至于將此事到處去說。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言罷,用手輕輕拍打自己的臉,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胡顏被氣笑了。她靠近封云喜,耳語道:“封云喜,努力活著。”言罷,勾起半邊唇角,十分瀟灑的走了。
封云喜嗤笑一聲,道:“這才剛剛開始,我定要比你活得長久!”
花如顏出現在封云喜身邊,詢問道:“她說什么?”
封云喜道:“讓我好好兒活著。”
花如顏用眼尾掃了封云喜一眼,顯然不信她的話。
封云喜忙道:“真的真的,她就是這么說的。姐姐,我自認不如你,哪敢和你爭奪大祭司之位?只求姐姐看在妹妹一心一意追隨的份上,待姐姐成為大祭司,賞賜妹妹一個祭司做做,妹妹就會感恩戴德,念姐姐一輩子的好。”
花如顏幽幽道:“如此,甚好。”
封云喜笑得合不攏嘴。
花如顏向前走去。
封云喜無聲地撇了撇嘴,撒腿追上花如顏,道:“也不知道這三天讓我們干什么。”
花如顏轉過頭,看向封云起,詭譎地一笑,道:“讓你想想,應該吃什么才好。”
封云喜歪了歪頭,笑得好似天真無邪,道:“要是這樣,就實在太好啦!我呀…嘿嘿…最想吃胡顏的肉!”
花如煙笑了,并吞咽了一口口水。
封云喜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卻不知道,有多少雙的眼睛開始暗中盯著她。她就好似一只肥美的羊,已經被放到文火上烘烤,只待肉熟,好吞噬下腹。
百年內丹,百年功力,嘖…
第一天,大部人都能安分守己,在自己屋里度過。有些心事活絡之人,想起那些鱷魚,想要去割肉吃,卻發現鱷魚已經被人抬走,泥潭里清理的干干凈凈,連絲血腥味都沒剩下。也有那自以為武功不錯,想要出去尋吃食的,結果,此番出去再也沒有回來。攬月閣周圍,都是高墻,且有灰衣婆子來回巡視,但凡抓到想要翻墻出去尋吃食的,都會被從參選名單中除掉。
當天晚上,胡顏走近花如顏的房間,像提溜小雞一樣,將封云喜扔進了自己的房間,命她打地鋪,直到拉出珠子為止。
第二天,人們變得躁動不安,偏偏燉肉的香味一個勁兒地往鼻子里鉆,引得人口水泛濫,險些失去理智。胡顏讓巧梅拿出烤好的鱷魚肉,分給陳霽暖吃,她則是閉目養神,不吃不喝。封云喜想要分一塊肉,卻被陳霽暖踹了一腳,只能躺地上吞口水。
第三天,晚上,一位灰衣婆子來叫胡顏出去。
胡顏尾隨婆子七拐八拐,來到祭司苗佳的房間。
祭司苗佳的門口,守著一位一等祭侍和她的節契者。
胡顏目不斜視,推門而入。
祭司苗佳穿著飛鴻殿的衣裳,一籠白色束腰長裙,只不過,領口開得很大,在行走間露出迷人的曲線。
她的幾上,堆滿了各種食物。烤雞和美酒的芬芳,好似兩只誘人的小手,在勾引你的胃、攝你的魂。祭司苗佳看見一籠黑袍的胡顏,眼睛一亮,沖著胡顏勾了勾手指,道:“過來,讓我看看你。”
胡顏依言來到幾邊,跪坐到祭司苗佳的對面。
祭司苗佳卻眼波流轉,道:“過來,到我身邊來。第一次見你,我便覺得你與眾不同,很有可能奪得大祭司之位。”低低地一笑,斟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給胡顏,拉長了調調兒誘惑道,“不過,你得先過了我這關,才能…走到更好的位置上去。你要知道,沒人幫你是不行的。更需知道,要人幫你,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胡顏不碰酒杯,只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祭司苗佳,道:“所以?”
祭司苗佳趴在幾上,伸出手,去撫向胡顏的臉:“所以…你得陪陪我。”
胡顏一偏頭,躲開祭司苗佳的手。
祭司苗佳的眸光瞬間變得陰寒,收回手,沉聲道:“怎么?你不愿意?!”
胡顏緩緩眨動眼睛,靠近祭司苗佳,魅惑道:“怎會不愿?只是…不太方便吧?”
祭司苗佳望著胡顏,眼神變得癡迷。她喃喃道:“你放心,我不會破你身子的…”
胡顏的某光滑過殺意,祭司苗佳的身體一抖,眼神清醒了三分,喝道:“你…”
胡顏一抬手,直接封了祭司苗佳的穴道,然后,拿起酒杯,澆到她的頭上,嘖嘖道:“可惜了此等美酒。”
為自己倒了一杯,飲下。然后站起身,扯過祭司苗佳的衣領,盯著她的眼睛,眸光起了變化,好似深潭吸引人往里跳。她幽幽道:“你可知我是誰?”
祭司苗佳的目光變得呆滯,喃喃道:“美人,你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胡顏輕嗤一聲,道:“看來,那假貨也并非全然信任你。為何改變參選過程?”
祭司苗佳望著胡顏,眼神癡迷,喃喃道:“宮主說,唯有最苛刻的選拔過程,才算得上是敬神。”
胡顏挑了挑眉,道:“這是一個美妙的夜晚,你甘愿被打,無比幸福。”
祭司苗佳開始傻笑,喃喃道:“好開心。”
胡顏解開祭司苗佳的穴道,從床上抓起一根長鞭,對著她,淡淡道:“把衣服脫了,你不配穿。”
祭司苗佳脫下衣服,站立。
胡顏甩開鞭子,鞭鞭入肉五分!表面上,只留下淺淺的傷,但實際上,卻損了她的肌肉和筋骨。
祭司苗佳發出痛苦的悶哼,但那表情卻有些怪異,隱隱透著幾分享受。
胡顏將祭司苗佳抽得不能動彈,只能不停抽搐,甚至已經失禁。
胡顏用酒水洗了手,然后垂眸看向祭司苗佳,幽幽道:“封云喜容貌不俗,你會喜歡的。”
祭司苗佳傻笑:“哈…喜歡…”一張嘴,口水和血水齊流。
胡顏嫌惡地轉開身,抓起一只燒雞,藏入寬大的袖口中,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