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尊主用那戴著鋼爪的右手,輕輕撫摸著白子戚那清秀的臉頰,柔聲對胡顏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子戚是你的人啊?”轉頭,看向胡顏,輕蔑地一笑,“胡顏,本尊若是不說,你一定以為自己聰明絕頂,所有男子都應愛你、寵你、將你眾星捧月。嗤…本尊還真是愛看你自以為是的樣子。”收回撫摸白子戚的指甲,看向胡顏,突然發狠,咬牙道,“因為本尊只想踐踏你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摔碎你最憧憬的圓滿!你以為,白子戚他有心嗎?他若有心,懂得情感,怎會生生剝開別人的皮,用以討本尊歡喜?!”看向白子戚,“子戚,你不妨告訴她,她的味道令你多難忍受,幾欲嘔吐。”
白子戚的眸子輕輕轉動了一下,卻沒有言語。
胡顏的手指微微抽動一下,攥緊成了拳頭。她不信紅蓮尊主的話,一點兒都不信!
紅蓮尊主一邊走向胡顏,一邊道:“本尊知道你不信。不過,本尊可以告訴你三件事。其一,白子戚用手指服侍你,服侍得可爽?子戚的手,當真是無比曼妙。他也帶給了本尊妙不可言的樂趣。如若不然,你當他如何會懂男女之事?”
胡顏的手指狠狠地攥成拳頭。這是他與白子戚的私密,除了他倆之外沒人知道。可…紅蓮尊主知道。
紅蓮尊主站在胡顏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道:“其二,引你們入艷山地洞的人,是白子戚。本想困你們幾天罷了,誰知道你們那么蠢,竟然一直往深處走。哎呀,害的本尊都擔心起來,你們到底能不能活著出來。”
胡顏面無表情,如同一塊石頭。心中卻氣血翻滾,喉嚨里泛起鐵銹的味道,有些…腥。她還記得,白子戚對她說過,再見面時,不要相信他。是的,白子戚曾提醒過她,可她…偏偏不信。不信對自己提出警告的人。多么可笑!
紅蓮尊主用右手食指上的鋼爪,抬起胡顏的下顎,湊到她的臉前,對著她的唇道:“其三,你以為,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本尊又是怎么知道,這個老態龍鐘的婆子,竟是我們人人喜歡的大祭司?!哈哈哈…哈哈哈哈…胡顏,你說,可笑不可笑?你啊,果然就是個下賤的爛貨,被人摸了幾把下面,就將一顆心送了出去。嘖嘖…嘖嘖嘖…若不是你沒用了,本尊還想和你繼續玩下去呢。”轉回身,嗤笑著走向白子戚。
胡顏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蹦蹦亂跳,整顆頭都險些要炸開。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白子戚身上留了三分冷靜和理智,卻不知道,這三分鬼東西,在何時何地被白子戚偷了去?!她驀然驚醒,發現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紅蓮尊主說得三件事,就好像三只重錘,一下下捶在她的腦袋上。每一下,都砸得那么結實,砸的血肉模糊,帶出了陣陣嗡鳴。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喜歡自己的男人將二人之間的房中情事拿出來津津樂道。更何況,還是與她的仇敵分享?!白子戚,你真的沒有心嗎?
胡顏不想在忍耐下去,她突然出手,打向紅蓮尊主的后背。這一擊,她拼盡了全力。
白子戚從暗室口沖出,與胡顏對了一掌,救下紅蓮尊主。
胡顏與白子戚各退三步,才止住去勢。
胡顏盯著白子戚,將涌到嘴里的鮮血咽下,白子戚扭開頭,掏出干凈的白帕子,捂在嘴上,吐掉口中的血。然后將帕子折疊,收入袖口。他顫抖著手,退到紅蓮尊主的身邊。
胡顏沖著白子戚嘶吼道:“你是死了嗎?!”若不是死了,變得沒有知覺,怎會如此傷她的心?!
白子戚的目光落在胡顏的臉上,仍舊是那般的清清淡淡、沒有情緒波動。他說:“我早已死了,只是你眼瞎,看不到。我曾說過,再見面時,不要信我。你自己蠢笨如豬,怪不得別人。”
胡顏望著白子戚,似乎是想要透過他那該死的皮像,看清楚他靈魂的本質。可惜,這個人,她注定看不透了。
胡顏垂下眼眸,顫聲道:“都是…假的嗎?”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白子戚回道:“我…不懂感情。”
胡顏想笑,使勁兒地笑、大聲地笑,但是嘴角卻無法彎起任何一個細微的弧度。第一次知道,原來,笑,很難。然而,是白子戚也讓她明白,哭,不易。
將一段感情看得太重,往往都是要長個深刻的教訓。笑,難;哭,不易。
密室門緩緩關合,紅蓮尊主那如同鬼魅的聲音響起。她說:“游戲開始。不要企圖沖過去救人,因為…你沒有匕首殺人快。”
胡顏如同失了靈魂的盔殼,呆愣愣地望著那扇關閉的暗室門恢復成墻的樣子,隔絕了自己的視線。
她有些茫然,好像分不清聲在何處。
她的后背彎了下去,因為上面扛著不能承受的重量。
她在想,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被如此對待?她也是有心的!她也是知道痛的!她…她也只是個普通女人…
胡顏緩緩閉上眼睛,真想就此長眠不醒。
突然,她聽看一聲曖昧的低吟…
成東行和成西行醒來了。
胡顏突然想起了燕凡塵。對,燕凡塵就在她的隔壁!
她忙睜開眼睛,轉身去看那面銅鏡。
銅鏡上,燕凡塵已經醒來,正從床上坐起身。
一聲低吟再次傳進胡顏的耳朵里,她忙轉回身,看向床。
兄弟二人坐起身,面色潮紅,眼含瀲滟。他們看見胡顏時,微微一愣,隨即將手撫上自己的身體,或輕或重的肉捏著。
成西行沙啞道:“怎么…怎么這么難受?”
成東行舔了舔嘴唇,問胡顏:“這是哪兒?”
胡顏轉回身,望向銅鏡。
銅鏡里面的人,應該和她一樣,可以通過銅鏡折射的角度,看見這間屋子里發生的一舉一動。因為胡顏沒有動作,所以那邊已經變得迫不及待。那兩名紅蓮教眾,直接剝了燕凡塵的衣袍,將他捆綁著吊到房梁上。一人去扯燕凡塵的褲子,一人去摸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