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稱呼往往與年號、謚號或者是廟號聯系在一起,大唐開國皇帝李淵,唐高祖便是以其廟號稱呼為多,而楊廣隋煬帝,則是謚號,也是人們稱呼最多的一種稱呼。
而到了明清時期,則是以年號稱呼為多,不論是朱元璋的洪武,還是朱由檢的崇禎,乾隆、康熙皇帝的乾隆,則都是年號往往被人稱呼為多。
而在大唐之前,隋朝便是以謚號為多,到了大唐則是廟號為多。
煬帝自然便是謚號,而且根據謚法追謚的準則,即帝王、后妃、諸侯、卿大夫、大臣等死后,朝廷根據其生前事跡與品德行徑,給予一個完全主觀性的評定性的稱呼,來評判一個人。
從開始的周公制謚,再到晉孔晃注,從而便開始了讓一代代的帝王將相、諸侯大臣,文儒大賢為了生前身后名,前赴后繼。
而既然有了謚號,用來評定一個人的生平,或用一字,或是兩字,但不論如何,隨著人們絞盡腦汁的想方設法,謚號也就有美謚、平謚、惡謚三種。
隋煬帝很不幸的或者說是出乎意料強大的,甚至把煬這個字,因為他的關系,而使得人們一看到這個字,就第一反應的認為乃是一個貶義詞。
李弘站在窗外,莫名的想起了上一世一位史學家,胡戟所說的話:“在中國從門閥貴族政治向科舉官僚政治轉化,從門閥社會向門閥后社會轉化的歷史關頭,宇文泰、宇文邕、楊堅、楊廣,以及李世民、武則天六人都做出了歷史性的貢獻。其中,在政治改革中走得最遠的是隋煬帝和武則天。可后面這兩位在歷史上卻是臟水被潑得最多的。”
想到此處,李弘對于龍媽能夠站在楊廣的角度與立場看問題,能夠給予楊廣一個中正的態度,也就不覺得為奇了。
而他,至于個人對楊廣的看法,李弘倒是沒有任何的看法,用他自己心里所想的話而言,存在即是合理,歷史的發展軌跡中,出現什么樣的帝王將相,都是合理的,沒必要去因為一個死人,而去爭議他的是非功過。
即便是想要定性,恐怕歷史上的任何一個帝王的品德與行徑,都足夠寫一本厚厚的書了,何況,當人們給他送上謚號時,誰又會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問題呢。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小手拉著往前走,而另外一只手的細線,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手里了,虎妞看著不遠處的宮女與太監,手里托盤的美食,于是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劫匪的工作,迫使那些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的把托盤里的美食獻給了虎大王。
李眉不理會虎妞的行為是否合理,反正虎妞也不是第一次打劫了,宮里的宮女、太監,包括她這個小主人,也都早已經習慣了。
被李眉拽著手往前走的李弘,咳嗽了一聲后,這才跟著李眉往里面走,而經過那扇開著的窗戶時,便已經能夠聽見,因為他的咳嗽聲,而瞬間出現一些急促的腳步聲。
“眉兒見過皇奶奶。”李眉乖巧的松開李弘的手,看著武媚行禮道。
原本給李眉取名時,是因為一只畫眉的關系,所以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多,直到取完名字,武媚問起時,李弘才突然間發現,跟龍媽的名字好像相撞了。
所以為了避諱跟武媚的名字相似,李弘便讓宗正寺的官員為李眉改名,但不知道為何,龍媽卻阻止了宗正寺官員為其改名,說看著李眉的樣子,頗有幾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既然這樣,就不計較名諱是否相似了。
于是,小李眉的名字也因此保留了下來,從而還讓武媚更加的對其另眼相看,甚至比起其他李弘的子女來,李眉在武媚的眼里,都要受到更多的關愛跟在乎。
這同樣也是為何溫柔對于李眉有時候散養的原因,因為皇太后對李眉的恩寵,讓溫柔不得不為了平衡李葉跟李蘭,從而得對李眉表面上顯得是那么的放任自流。
自然,也是因為皇太后在李眉身后撐腰的緣故,加上她那一心做女俠夢的娘,小李眉才可以在皇宮內牽著一頭老虎,大搖大擺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沒有人敢追究。
哪怕是紫宸殿前面的宣政殿正在進行朝會,李眉一樣可以順暢無阻的牽著虎妞,晃晃悠悠的跑進去,而后瞪著一雙眼睛打量打量那些臣子,再走到李弘跟前看看李弘,在耳邊咯咯笑著說上兩句悄悄話,然后再大搖大擺的牽著虎妞,晃晃悠悠的離開宣政殿。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臣子敢言語,敢有異議,或者是敢跟陛下諫言此舉不合朝堂禮儀,陛下應予以制止才對。
因為第一次李眉跑到朝堂之上,想要跟她父皇親昵親昵時,卻被李弘訓斥哭了。
而離開宣政殿后的李眉,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牽著虎妞,帶著手持雞毛撣子的武媚,跑到宣政殿的朝堂之上,找訓斥哭她的人算賬來了。
于是乎,在眾多朝臣、文武百官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李眉紅著眼睛、噙著淚水,小手一指坐在龍椅上,看見她們祖孫兩人后,下巴頦兒差點兒掉地上的李弘說道:“皇奶奶,剛才就是父皇把我訓斥哭了。”
李眉的一句話,比起大唐皇帝的圣旨還要管用,畢竟圣旨對武媚來說,跟廢紙沒有什么去別。但孫女就不一樣了,誰讓跟自己小時候頗有幾分相似呢。
于是寵孫女寵的沒個樣兒的武媚,也不顧文武百官如何看待她這個皇太后,也不顧事完之后,李弘如何在文武百官面前收場,提著雞毛撣子指著李弘就沖了過去。
頓時宣政殿的大殿之內雞飛狗跳、群臣打轉,原本穩穩坐在龍椅上的大唐皇帝,被人用雞毛撣子從龍椅上趕了下去,在大殿里狼狽的東躲西藏,直到牽著虎妞的李眉破涕為笑,氣喘吁吁的武媚滿意之后,才敢又回到了唯獨他這個皇帝,才能坐的龍椅上。
“朕是大唐的皇帝!”看著祖孫二人雄糾糾氣昂昂離去的背影,某人氣急敗壞的大喊道。
“本宮還是大唐皇帝的母后!”皇太后扭頭,瞪視著龍椅上瞬間像是被雷劈蔫了的皇帝說道。
無奈的某人,聽著這句話,不由得想起當初剛剛繼位后,龍爹李治跑到宣政殿嚷的那一嗓子:“我還是皇帝老子呢!”
“呵呵,何等的異曲同工啊,難怪人家兩人是夫妻,是兩口子呢,說出來的話都是這么霸氣!我還是皇帝老子呢!本宮還是大唐皇帝的母后呢!”看著一老一少的背影消失后,某人坐在龍椅上,無奈的搖頭尷尬道:“朕這個皇帝當的…就像個孫子。”
“陛下是想起太宗皇帝了?”尚書省右仆射敬輝腦子突然缺根弦,在李弘說完后,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而后敬仆射便被大唐皇帝一個滾字,給趕出了宣政殿,朝會的后半部分也就無緣參加了,所以下朝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被皇帝扣了半年的俸祿。
至于原因,則是七個大字:朝會時不守紀律。
“朝會時不守紀律?”敬仆射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在尚書省竟然因為七個字,愣了一刻鐘的神,至于接下來的半年該怎么生活,他腦子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顏令賓這兩年倒是清瘦了不少,不過在李弘看來,顏皇妃可是一點兒也沒瘦,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但身上看的出來啊,即便是身上看不出來,但摸的出來啊。
所以當武媚當著他的面,叮囑他要好好對待顏令賓,這些日子因為的故事兒,都瘦了一圈了,讓尚食局多送些好膳食時,李弘則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拿著顏令賓編纂的的書籍,武媚翻了翻后,又白了李弘一眼:“高祖皇帝的二子李玄霸,被你改名為李元霸,這就力大無窮了,還善使金錘,胡編亂造能不能貼切一些?一點兒也不負責任。眉兒,跟皇奶奶去蓬萊閣。”
“,都說了是演義了嗎,您又何必當真呢?人家讀者都知道是,您就別計較了。”李弘不想再在李眉跟前丟面子了,雖然在大唐至高無上的宣政殿,在大唐的權利中心,最為重要的宣政殿內,他這個當父皇的在李眉跟前就已經沒有了臉面了,但如今還是希望,能挽回一些就挽回一些吧。
畢竟李眉還小呢,萬一等她長大后,把這些事兒都忘了呢,自己嚴父的高大形象,豈不是就又回來了。
送走了武媚跟李眉這一對祖孫之后,李弘這才覺得顏令賓的宮殿是自己的主場。
“您今日怎么有空就來了?”顏令賓坐在李弘的旁邊,看著繼續翻閱武媚做過批注的問道。
“皇后說讓我過來看看你,說好久沒來你這里了。”李弘放下書本,在顏令賓有些清瘦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后,繼續說道:“就按母后的意思改吧,她愿意讓里面的人物是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吧。”
“嗯,妾身也是如此打算的,所以這的戲,想要排下來,估計得明年了。”顏令賓乖巧的點頭應聲道。
“母后不急就行,最重要的便是讓母后滿意。”李弘攬過顏令賓的肩頭,另外一只手就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都說了顏令賓清瘦只是臉顯得清瘦了,一摸就知道了吧,身上可是一點兒肉都沒有掉,特別是胸前。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