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可以衍生出很多很多種類的新鮮事物,戰爭也同樣有這樣的功能,能夠在人類的進步發展史上,為人類的發展作出巨大的貢獻的同時,也給人類帶來無盡的傷痛。
凡事都不是絕對的,就像戰爭在發展科技的同時,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金錢在使人類進步的同時,也同樣給人類帶來巨大的傷害,甚至比戰爭更為殘酷。
在人類的進步歷史中,特別是在近代工業史上,人類飛速的發展前進,我們只看到了對人類利大于弊的產物,但卻忽視了更多由歐洲、西方國家研制出來的,對人類完全沒有利益的產物。
如今所謂西方的禮儀在中國大行其道,而我們華夏民族留下來的禮儀,在浩瀚如煙的歷史中,卻是被慢慢的遺忘,被封存在了歷史的河流當中。
這并不能夠證明西方的禮儀就有多么的尊貴,或者是多么的適合華夏民族,而是因為,華夏民族的禮儀在與西方禮儀的并存中,我們的禮儀,永遠是把人的思想跟靈魂捆綁在一起,從而使禮儀并非是個人素質的體現,而是一種他人意志的枷鎖,套在了我們的身上。
以別人的意志為載體,以他人一番解釋來當成我們自身的素質與禮儀,顯然,在歷史的長河里,想要永遠的流傳下去,難度比起西方的個人素質禮節,有著巨大的差距。
同樣,當歐洲文明在飛速發展的過程中,他們敢于探索、勇于創新、不怕失敗的品質,讓他們在擁有了巨大的財富同時,創造出了更多有利于人類的科技。
而反觀整個華夏民族,在所謂讓國人自豪的四大發明后,我們能夠拿得出手的還有什么?何況,就算是四大發明這個說法,竟然還是由英國人艾約瑟提出,后被中國歷史學家常用。
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河流中,平均下來一千年才能出現一種可以影響世界的發明,這種算法顯然是不合理的,也是極其荒謬的。
但更令我們感到悲哀的是,在我們一直口口聲稱的四大發明是由英國人先提出的時候,我們卻還能想起華夏民族的傳統中提出來的:四大美女、四大名著、四書五經等等。
從中我們也可以發現,財富的富裕是人類科技進步的基礎,但眾多的因素當中,禮與德卻是桎梏我們創造發明的重要原因。
先人們把能夠開創出來的腦洞,以及心思全部用在了禮與德,名與利,以及對人性的控制與奴役上,文人士子對奇技淫巧、商賈工匠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如此的傳統與社會道德背景下,能夠出現四大發明,在李弘看來也是挺驚險的一件事情。(不好意思,沒剎住,差點兒忘了是在干嘛了。)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確定這是他新作的詩賦?”武媚在興慶宮的主殿,一邊念叨著傳入宮里的這首詩,一邊問著旁邊的太監汪樓。
“是陛下新作的,就在京兆府門口準備登車時所做,但陛下說這是一位讓他敬佩的大賢的詩,陛下不過是引用,并非陛下所做。”汪樓進一步解釋著詳情。
坐在躺椅上半天不吭聲的太上皇李治,在心里默念了幾遍這首詩后,才開口說道:“懲治的方式倒是別致新穎,竟然禁止人家用跟他、太乙城以及國子監有關的所用的物品,如此一來,恐怕…呵呵,那蘇瑰跟杜審言,以及那崔融,如今家里恐怕已經是家徒四壁了吧?”
“家徒四壁倒是不至于,即便是一些東西可有替代品,但這些年更多的物件在融入到日常生活中后,再想要棄之不用,恐怕這才是難事兒。李弘想要通過這件事兒,提醒、敲打那些依然不死心的五姓七望跟一些士子文人啊,只是這樣一來,實在權衡不出此事兒對李弘到底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武媚嘆口氣,李弘與五姓七望為首的傳統勢力斗了這么多年,卻總是無法把這些人全部懾服了。
不得不說,比起沙場上的堅決跟果斷,冷酷與無情,在官場上,在階級的斗爭中,李弘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在這一二十年內,徹底的消除五姓七望的影響力。
“而且這都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他賦詩了,這次怎么會突然間做出這么一首詩賦來呢?何況,我總覺得,好像這首詩并不完整,是不是還有上半闕沒有說出來呢?”武媚轉頭,看了一眼蒼老的李治,如今雖說禪位已經五年之久,但折磨著他的眩暈癥,并沒有離他而去,這些時日,總是時不時的會突發。
“當了大唐的皇帝,自然是把精力都放在國策、政務上了,如果還有心思吟詩作賦,那跟昏君又有何異樣?不做詩挺好,好好的當他的皇帝,治理這大唐江山就是了。”李治有些頭疼的閉著眼睛,身后的宮女正在給按摩著太陽穴。
“回陛下,這首詩賦這幾日已經在朝堂傳開了,宜將剩勇追窮寇這半句詩,則是被朝臣們議論最多的。”
“這有什么好議論的?李弘與他們斗了這么多年,為了彰顯大唐的自由,所以并未對他們痛下殺手,何況如今番邦異域,還指望著他們幫助李弘進一步擴大大唐的影響力,所以啊,李弘把他們比做窮寇,怕是更是作為一種警告的意味了,至于蘇瑰等人,只能說倒霉了。”武媚在李治跟前坐下,握著李治的手分析道。
“不能棄用還得打壓,但天下文人可是最為難以管理的,算了,等一會兒他過來,你替朕問問他,到底怎么想的。”李治另外一只手,按在武媚的手背上說道。
“今日朝堂之上,陛下還曾當著朝臣的面,再一次把這首詩念了一遍…。”汪樓看著和諧安靜的太上皇跟皇太后今日心情都不錯,于是便開始講著一些朝堂趣事兒。
“又自己夸自己了?”果不其然,聽到汪樓的學舌后,武媚轉頭便問道。
而且就連一直閉著眼睛養神的太上皇,也是睜開了眼睛,想聽聽李弘又當著朝臣如何夸自己了。
“陛下今日在早朝后,對眾臣說道:朕是當皇帝里最會做詩的,做詩的里面最會當皇帝的明君…。”
“哎呀…真是大言不慚啊,這種臉皮厚的人,真是一點兒法子也沒有…。”
“兒臣拜見父皇、拜見母后。”
就在武媚正與李治、汪樓閑聊時,某人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而后便是一陣陣宮女、太監齊聲見禮的聲音。
三十有二的李弘按照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歲數的稱呼,已經是進入了中年,但下巴的胡須卻是從來不曾留長過,不像是當今的唐人一樣,很喜歡把下巴的胡須留的長長的。
但高大的身型,以及那自從當了皇帝后,依然不忘鍛煉的軀體,顯得還是那么英武矯健,雖然是一身便服在身,但仍然是掩蓋不住如今身上日見增多的帝王之氣。
“喲,這是什么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武媚斜了李弘一眼,淡淡的說道。
而太上皇則是聽到聲音后,立刻把眼睛緊緊的閉上,再一次開始假寐或者是閉目養神起來了。
“父皇還在午睡嗎?我…。”李弘指了指身后的門口,繼續說道:“問宮女說父皇已經醒了啊,所以兒臣才斗膽敢進來拜見父皇跟母后的。”
“你有什么事兒嗎?”李治閉著眼睛,但自從禪位后,加上皇太后平日里給他關于李弘的種種行為分析,讓他現在比當初對自己的兒子是更加的了解。
而且,耳邊還傳來他兒子那“抬進來,都拿進來的”的話語,更讓李治覺得,這貨肯定是有所求,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親自帶著東西過來看望自己跟皇太后的。
這么多年了,這還是頭一回大唐皇帝親自帶著禮物來到興慶宮的,平日里要么是裴婉瑩,要么是白純,或者是其他人過來看望時,會帶著禮物,但李弘還是頭一次。
所以此時此刻,無論是李治還是武媚,看著某人都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沒什么事兒,兒臣就是過來看看,這些物件,正好是今日朝堂之上,異域番邦的使臣拜見兒臣送來的,所以兒臣片刻不敢耽擱,就都給您跟母后送過來了。”李弘指了指擺滿了好幾排的大箱子、小箱子,以及那些金銀珠玉的大型器物說道。
畢竟是來借錢的,要是空著手來,李弘敢保證,自己從龍媽這里一紋錢都借不到,甚至還會被雞毛撣子追打著,狼狽的逃出去,所以想了想自己來此的目的,最后只好破天荒的硬著頭皮,帶了眾多的東西過來獻殷勤。
當然,龍媽那不屑的眼神,嘲諷的神情,李弘就當作沒看見,總之,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太上皇跟皇太后怎么對自己都行,但只要愿意借錢給自己。
“沒什么事兒?這一箱箱的東西,你會白送?還是說這一箱箱的,都是你從那蘇瑰、杜審言、崔融的家里搜出來的,沒地方放了,放到我這老太婆這里來了?”武媚顯然不會相信李弘的說辭,自己生的兒子到底什么德行,她比誰都清楚。
“這么說…父皇跟母后都知道了?這幾日因為蘇瑰等人的事情,如今一些五姓七望或者是文人雅士,已經開始打算也拒絕再用跟兒臣、太乙城、國子監一切有關聯的東西了,您知道嗎?兒臣聽到這件事情后,可是興奮的整宿整宿沒睡呢。”李弘拉過一把椅子,想要靠近一些龍爹跟龍媽說話,但中途卻被一根雞毛撣子抵在了胸前前進不得半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