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溫柔仰頭再次說道。
看著李弘臉上的鮮血,溫柔本能的想要幫他擦拭掉,但顛簸的馬背上,特別是自己的‘臀’部跟后腰的位置,與殿下的身體此時已經緊緊貼合在了一起,這便掣肘了她在馬背上做動作,也讓她很難獲得空間,為殿下擦拭臉上的鮮血。
“那是白純。”李弘身后此時已經不用顧及,‘花’孟與獵豹已經跟了上來,而尉屠耆此時也帶著幾個人護在了兩側,這讓他與溫柔,完全可以放松的說話了。
“白純?白純是誰?是那個美麗的像仙子一樣的‘女’子嗎?”溫柔聽到李弘說是白純,又立刻舉起望遠鏡看了過去。
箭矢從兩人兩側掠過,南詔人面對兩百親衛隊,根本沒有任何的戰斗力,更是連一點兒便宜都沒有撈到。
何況尉屠耆帶領的親衛隊心里還是帶著火氣,畢竟剛才趕到糧倉時,這些人竟然能夠在他們的嚴密監視下,在暗中從容的偷襲了權善才跟蘇宏暉。
他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他們人數再多一些,在離火堆的附近埋伏幾個人,是不是完全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威脅,甚至威脅到太子殿下的安危。
所以這些人在追到南詔人,一個個便把心里的怒火發泄到了南詔人的身上,下手向來就是快準狠的親衛隊,這一次非但繼承了他們之前的作戰風格,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加要冷酷無情。
這也使得這一場追擊戰,剛一開始就呈現了一邊倒的局勢,隨著親衛隊一‘交’戰的狠辣手段,一下子便把原本就有些心慌的南詔人給打潰了。
“有兩個唐人。”
尉屠耆眼看著一些南詔人剛剛跑出官道,鉆進旁邊的樹林,親衛隊手里的箭矢便一股腦兒的‘射’了過去,瞬間那兩人便立刻抱著頭大喊投降,走到跟前像是提小‘雞’仔一樣,把兩人提到了李弘的戰馬跟前。
火把此刻才開始被點燃,看著兩個滿臉血污、模樣不清楚的人,李弘連理會的興趣都沒有,剛才從溫柔嘴里聽到,遠處那些人已經熄滅了火把,馬車已經開始往前走了。
“拷問清楚,如果有用,命先留著,沒用殺。”李弘對著血污滿面,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兩人,并沒有仔細去看,而是說完后,便‘交’給尉屠耆處理,自己則是帶著幾十名身邊的親衛隊,往前方追趕去,深怕白純出現什么意外。
幾十騎瞬間從那被兩個唐人,以及好幾個被擒住的南詔人跟前經過,裴守德與慕容賓的眼里瞬間閃現出了絕望,剛才自己喊得如此大聲,殿下竟然都沒有察覺自己是誰。
而那幾個南詔人此刻更是面如死灰,他們已經能夠預想到自己的下場了。
果不其然,就在李弘等幾十騎往前追去后,親衛隊兵士在尉屠耆的率領下,站在路旁開始盤問,不會說唐話的南詔人,基本上不會問第二遍,直接一刀砍中脖子殺之。
鮮血瞬間在道路旁彌漫開來,甚至好幾個南詔人的鮮血,濺的裴守德跟慕容賓滿臉滿身都是黏糊糊的溫熱鮮血,而那沖鼻的血腥氣,直讓兩人作嘔‘欲’吐。
而就在尉屠耆等人的四周,則是其他親衛隊的兵士,開始漫山遍野的追擊那些被擊潰后的殘兵敗將,但凡是追到的南詔人,親衛隊有時候連一句話都不問,上去就是一刀,或者是弓弩直接‘射’中后心,而后再追過去補上一刀。
溫柔時不時的舉起望遠鏡,但在前方的火把熄滅后,黑乎乎的官道上根本看不清楚,只是依稀能夠看見李弘嘴里的叫白純的絕美‘女’子的模糊身影。
“你說的老‘奶’‘奶’是誰?”從廝殺中緩過神來的李弘,聞著溫柔的秀發掠過臉頰,以及身體上的淡淡幽香問道。
“老‘奶’‘奶’?就是教我學文識字的老‘奶’‘奶’,您認識?”溫柔好奇的放下望遠鏡,在顛簸的馬背上往李弘的‘胸’膛里一靠,抬起頭問道。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模樣兒?”李弘顧及溫柔坐在身前,所以適當的放緩了速度,而幾十名親衛隊在留下十騎跟‘花’孟、獵豹繼續保護他之外,已經快速向前方追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讓我喊她老‘奶’‘奶’,但我覺得其實她不老,可她總說她老了。”溫柔已經習慣了坐在李弘的前方,享受著被人呵護在懷里的感覺。
特別是她發現身旁的那些親衛兵士,以及那個叫‘花’孟、獵豹的人,目不斜視的望向前方,根本沒有看向她跟太子時,原本的窘迫便慢慢的消失不見。
李弘無聲的點點頭,并沒有回答溫柔嘴里的好奇心,如果所料不錯,溫柔嘴里的老‘奶’‘奶’,很可能就是房陵公主了。
整個皇室宗親里,也只有她喜歡裝老態,特別是輩分擺在那里后,房陵公主就更喜歡在皇室宗親里,以老身自稱了。
雖然比起來,她不過比母后大了五歲,也算是到了足以自稱老身的年齡,但以‘女’子的愛美、怕老之心來衡量,房陵公主這種喜歡老態的心理,就有點兒讓李弘琢磨不透了。
箭矢再次‘射’中馬車的后車廂,而護衛在馬車旁的‘精’衛騎在戰馬上,再次拔出那箭矢,把箭矢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一遍后,欣喜的高聲說道:“白小姐,是親衛隊的人,他們就在我們身后。”
‘精’衛的話音剛落,只見在路旁的田野里,夜‘色’中都能看見的一陣塵土揚起,如同烏云一樣向這邊籠罩而來,時不時的還夾雜著破空聲,跟讓他們停止下來的命令聲。
“停下來,你們小心。”白純率先拉緊韁繩,一手已經把一柄制作極為‘精’良的三發燕翅弩握在了手里,眼神戒備的看著從田野里如同烏云壓境一樣,向他們飛撲過來的鐵騎。
揚武跟連鐵原本是守護在馬車的車轅處,在聽到白純的話語后,立刻示意‘精’衛停下馬車,而后兩人兩騎飛跨跑到白純身邊,神情戒備的把白純保護在了里面。
當親衛隊的成員與‘精’衛照面、接應后,白純這才在心中松了口氣,揚武跟連鐵也是神情一松,終于算是等到太子殿下了。
自截住房陵公主后,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都是提著的,甚至有些拿不定主意,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雖然他們不在乎劫持房陵公主等人,但他們在乎的是,如此一來,到底會不會壞了殿下的大事兒。
畢竟今夜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自己等人跟太子殿下還沒有就下一步該如何做時,一切就這么毫無預兆的發生了,這讓他們多少有些感覺無助。
“讓車里的人下來。”李弘的聲音在黑暗處淡淡的響起。
白純瞬間神‘色’便是一喜,立刻望向黑夜里那模模糊糊的十幾騎的影子,這個時候,只要聽到太子的聲音,就足以讓她驚喜萬分了,心里此刻也總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馬蹄聲在官道上響起,不遠處的馬車卻是毫無動靜,哪怕是揚武跟連鐵一連請了好幾次,馬車里依然是沒有任何動靜。
房陵公主閉著雙眼一動不動,李倩跟李琳,包括身后那名剛才就一直沒有下車的‘女’道士塵一,此刻都是望著房陵公主,等待著她的決定。
就在揚武準備開車‘門’時,房陵公主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容老身整理下。”
而后房陵公主看著馬車‘門’不再動彈,靜了靜心神淡淡說道:“塵一一同下去吧,不必再隱藏在馬車里伺機而動了,如今弘兒來了,再隱蔽在馬車想要伺機而動偷襲敵人,已經不可取了。”
“皇姑‘奶’‘奶’…李弘就在車外,我們下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李倩一把抓住房陵公主作勢要起身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道。
“現在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到底是小看了弘兒了,原本以為我們能搶先一步做好善后事宜,想不到弘兒竟然也在同一時間想到了糧倉啊。”房陵公主的聲音比起剛才面對白純時,此刻多少事顯得有些無奈跟無助。
“可我們下去,如何面對,如果他問起來的話…。”
“走一步算一步吧,但你們要記住,不管…不管裴守德跟慕容賓是死是活,你們兩人都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只要弘兒問起糧倉一事兒,就往自己身上攬,說是自己的主意,跟他們兩人無關,是你們‘逼’迫他們的。”房陵公主在馬車里起身,看著不約而同跟著起身的三人說道。
“為何?”李倩感覺剛才那兩個字,都不像是從自己嘴里發出來的,顫抖連連的語氣,干澀而又發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不真實。
“為何?看看你們的夫君對你們是不是真心吧。”房陵公主再次回頭,嘆氣說道。
李倩跟李琳面面相覷,還是沒有明白房陵公主此舉到底是何意!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的互望了一眼,然后便聽見身后的塵一說道:“照長公主的話去做吧,長公主是不會害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