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輸出章內容 綿州刺史張光輔、成都府府尹權善才,長吏蘇宏暉,最起碼在如今的劍南道,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最快更新訪問:。手機端m.
像是如今巴蜀的官場形勢一樣,用水潑不進、針扎不入形容,雖然說有些夸大其詞,但其下下互成體系,左右勾結倒是確有其事。
綿州刺史張光輔匆匆感到了越王府,面對李弘立刻欣喜加‘激’動的行大禮,而面對李倩跟裴守德時,卻是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兩人是誰,于是又一次急忙行禮。
越王府的晚宴,最后趕來的則是成都府府尹權善才與蘇宏暉,一個乃是從三品的府尹,一個乃是正四品的長吏,算是在長安,也是讓人另眼相看的高官。
何況是李弘來到了他們的一畝三分地,蘇宏暉在晚宴期間,一直向李弘傳達著一個信息,那是如果太子殿下您登基后,臣該把蘇宏暉間的宏字改成什么字呢?
如此用意,看著像是在向李弘示好,甚至認定李弘必定能夠繼統,盡顯其阿諛奉承之意。
但同時,也是希望太子李弘能夠理會他這個話題,甚至與他對關于改名字這個話題,進行討論,從而坐實太子殿下前往劍南道,為臣子改名避諱己名,想要登基為帝的野心昭然若揭。
最后達到挑撥離間陛下與太子之間的平衡,昭告天下人,太子殿下如今已經不滿足于只在東宮處政,很想搬入大明宮的勃勃野心。
總之,如果李弘理會他這個話題,那么第二天,無論是綿州還是成都府,或者是過幾日的長安,必定會流傳開,太子殿下南下為臣改名避諱己名,為其登基提前造勢,大有‘逼’迫陛下退位讓賢之意。
這樣的流言蜚語一旦傳入朝廷,對于不明白皇家事物的臣子來說,絕對是一個打擊太子的好機會與好計謀,甚至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流言蜚語只要傳入陛下耳朵里,太子李弘的東宮位置,能不能保住還是一說了。
畢竟如今英王李哲、殷王李旦也頗得陛下喜歡,廢黜李弘,另立太子,對于朝廷來說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便是劍南道官場之,越王李貞與曹王李明一系的臣子,想要做到的事情,也是這么多年來,一直在暗活動,準備給予李弘雷霆一擊的計劃。
李倩與裴守德無論是面對綿州刺史張光輔,還是成都府尹權善才、蘇宏暉,都是尊敬有加,幾人之間的關系,讓旁觀者會以為,他們彼此之間根本便不熟悉。
而李弘無論是問張光輔,還是權善才,或者是那蘇宏暉時,都會提及幾年前,越王叔曾對他說起張光輔如何能干,蘇宏暉如何心系百姓,更是經常會出現在越王府。
這一番話下來,便讓李倩、裴守德跟三人之間原本很顯生疏的關系,變得脆弱無、不堪一擊。
五人神‘色’均帶著一些尷尬,李倩借機收攏秀發,遮擋視線,而后才對李弘說道:“自父王去世以后,也可能是因為這幾年我傷心過度,心神憔悴,所以這幾年的容貌老的有些快,讓他們都不認識我了。”
裴守德領會著剛才李倩的眼神,點點頭頗有同感的說道:“父王仙逝,以守德與李倩之名,自然是不可能有機會與各位大人打‘交’道了,從…唉…殿下,如果不是您今日駕臨,怕是張刺史與權府尹、蘇長吏也不會來越王故宅,更別提會坐下與我們一同飲宴了。”
“哦?怎么會如此?”李弘驚訝的問道:“他們…他們三人無論是在朝堂眾臣嘴里,還是在吏部每年的考核簿,都是有著極好的評語,不像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不然的話,當年越王叔也不會極力舉薦,如今依然深得朝廷信任吧?”
李倩笑的有些難看跟凄楚,哀傷無奈的說道:“父王謀反被處,他們自然是要為了撇清與父王之間往日的過從甚密,深怕被父王謀反一事兒牽累,又怎么會在父王被處死之后,還跟我們來往呢。”
李弘端著酒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像是在回味過往似的,發出感嘆道:“當年越王叔謀反,父皇也很震怒,在我回到長安后,便命我此事不可再追查。而且因為越王叔死于我之手,父皇更是把我訓斥了一番,而父皇更是連著半個月沒朝,以示對王叔之死的哀傷。但我記得,父皇還曾經說過,對于劍南道很放心啊,不然的話,幾位也不可能一直還在劍南道,對吧?”
李弘一邊說一邊看著李倩,明亮的雙眸則是一直看著李倩的眼睛,直到李倩實在聽不下去李弘嘴里一句一個越王叔謀反之類的話語后,才把頭歪向了一邊。
五人在越王府內的晚宴進行到了很晚才散場,綿州刺史張光輔護送李倩與裴守德回家,而權善才與蘇宏暉,因過幾日要陪同李弘一同前往成都府,只好自己前往綿州的驛站歇息。
幾人向李弘行禮告辭,站在正廳‘門’口的李弘,看著幾人轉身,突然說道:“對了,權善才,我記得你與狄仁杰之間,好像還有過一些‘交’集,當年因為你召陵伐樹一事兒,被御史范懷義彈劾,父皇治你大不敬之罪,但最后是狄仁杰與越王李貞力保你,所以才對你既往不咎。”
“殿下,當年臣確實犯有過錯,但臣當年并未真正的伐召陵之樹,而是…隔著一條路邊的樹,所以陛下當年在‘弄’清楚了之后,便再沒有問罪臣。”權善才急忙行禮,向李弘解釋道。
“陳年往事了,今日我也不是來追究此事兒的,我只是想知道,狄仁杰到達劍南道后,可曾與你聯系過?畢竟你當年可是因為他的力保,加越王叔的舉薦,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李弘背著手,走到正廳外,看著幾人問道。
“這個…回殿下,臣在前往綿州前,還未接到過任何狄仁杰的邀約或者書信,但如果以后狄仁杰與臣聯系,臣定當第一時間稟奏殿下。”權善才再次對著李弘行禮說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們也下去歇息吧,趕了好幾天的路,又陪我用膳到這么晚,辛苦你們了。”李弘表情有些落寞,顯然是因為還沒有狄仁杰的消息,讓他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了。
袁恕己與郭‘侍’奉身為武將,雖然在酒宴看著那五人一直眉來眼去的,但因為身為武將,并不了解朝堂之臣之間的事情,所以對于此事兒他們并沒有多大發言權。
但袁恕己可是從李弘當年西征,在‘玉’‘門’關停留時,便認識了李弘,而且從那之后,便一躍成為了大唐的名將之一。
所以把他視為李弘的心腹也不為過,當袁恕己對權善才、李倩等幾人在酒宴,那些明里暗里的眉來眼去有所疑問,想要告訴李弘時,李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堂之事兒,你們身為武將的最好不要‘插’手,特別是劍南道這些官員,那心眼兒跟蓮藕似的,七竅玲瓏的。”
“但…殿下,他們今日的所為絕不正常,末將認為…應該找一些駐扎在城外的浮屠營進來加強守衛,畢竟如今只有您的親衛隊二百人守衛。”袁恕己頓了兩次,最后還是決定聽從李弘的命令,對那幾人不做評價,只是站在下屬的角度,為李弘的安全考量。
“你自己拿主意是了。”李弘笑了笑,說道。
想要培養一個人成為自己的心腹,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著想、效忠,那么這個人,你必須給他一定的自主權,如果凡事都要依靠你的命令行事,那么他在你的手下效力,也會覺得施展不出自己的才華,會讓他感覺到你不信任他。
對于有能力,又想要真正為自己效力的人,李弘向來會給他們一定的自主權,但并不會讓他們越權、過界去做不是他們分內之事的事情。
讓袁恕己放棄對那些人的評價,是因為袁恕己乃是武將,而那些人是官,如果袁恕己‘插’手,那么到頭來,整個軍行下效,早晚有一天武將會繼續干涉朝堂政事兒了。
像現在的‘花’孟、獵豹、芒種與驚蟄四名太監,如今他們的地位甚至在整個大唐的所有太監里,絕對是塔尖的人物,但他們從來都是恪守本分,從不‘亂’參與不是他們份內的事情。
而這也是李治與武媚最為滿意的地方,沖這一點兒,他們也寧愿看著‘花’孟跟獵豹等人,還有小雪那幾個宮‘女’,影響力在宮里越來越大,甚至地位超過他們跟前的‘花’吉跟汪樓,而不理會。
袁恕己點了點頭,跟郭‘侍’奉、尉屠耆‘交’代了幾句話,便帶著兩名親衛隊的兵士,匆匆出了越王府,往城外駐扎著的浮屠營大營方向走去。
郭‘侍’奉與尉屠耆行禮告退,‘花’孟與獵豹開始為李弘準備洗漱等寢前的事物。
“把權善才在吏部這兩年的考核簿找出來,還有…當年范懷義如今人在何處?自從離開御史臺后,怎么一直沒有消息?今天要不是碰見權善才,我差點兒都忘了此人了。”李弘打量著干凈的房間,顯然這個房間,當初應該是貴賓之類客居之所,墻壁的字畫等物,看起來好‘挺’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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