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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2 做客

  在看著龍爹在最后掙扎了幾步,連帶著不要臉的悔了幾步棋后,終于還是投子認輸,但最后卻把氣撒在了自己頭上,連連抱怨是自己的出現,擾亂了他的思路,致使他分神,連輸給了蕭淑妃好幾盤。

  李弘無奈的翻翻白眼,說的跟真的似的,蕭淑妃也跟我說話了呢,說的比你還多呢,怎么就沒見人家分神?

  這話做為孝子的他,當然是不敢明著說出來,在心里腹誹了兩句后,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元(日rì)開(春chūn)后,即將重建的吳王府上。

  而李治也默默的贊許著,沖他點了點頭,老子有難,(身shēn)為兒子的,就該出來幫忙不是?

  蕭淑妃坐在那里,聽著父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如今一堆廢墟的吳王府都快要夸成花兒了,但依然還是堅定的搖頭不語。

  這些年一直住在這里,但卻是她修(身shēn)養(性性)的靜悟之地,一時間想到離開這里,心里還是有些難舍難分的(情qíng)愫。

  雖然四面都是高墻,每天能夠見到的陽光極為有限,特別是冬(日rì),白天本來就很短暫,而那燦爛的陽光,每每行至小院,也是匆匆而過,從來不肯過多停留。

  但即便是如此,這些年也讓她為這個小院傾注了太多的感(情qíng),特別是這里皇后還曾來過,陛下也是在這里偶爾過一夜,這讓蕭淑妃一時之間,確實是難以抉擇。

  李治瞪著李弘,示意他繼續,元(日rì)之后,你小兔崽子就要前往江南了,這件事兒你要是辦不好,干脆你就別去了。

  但李弘哪能完全理解蕭淑妃的意思?

  本來蕭淑妃多年前就養成了一個云淡風輕、寧靜致遠的心(性性),對于環境的變遷,自然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兒,何況還要加上跟李治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qíng)事兒,所以李弘哪怕是神仙,也無法全部理解蕭淑妃的真正想法兒。

  一時之間實在想不透到底該如何勸解,于是只好說道:“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正所謂:生亦欣然、死亦無憾。花落還開、水流不斷。我兮何有、誰歟安息。明月清風、不勞牽掛。所以母妃啊,當年太極宮您便住在觀云(殿diàn),如今父皇為了那個什么已經打算好了,這吳王府重建后,就改名為歸云閣,您得體諒父皇的一番良苦用心才是啊。”

  蕭淑妃白了瞪了李弘一眼的李治,淡笑道:“弘兒你何時也學會欺騙我了?你來我這里,可從來不曾如此說違心話的,為了你父皇,難道連我也要欺騙?那吳王府的重建,我可是聽說,是為了兩個異國女子而建,可不是為了我啊。”

  李弘一聽蕭淑妃話的意思,得,自己還是別參合了,這顯然不是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事兒,而是蕭淑妃在與金榮乞、張綠水爭風吃醋呢,所以自己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為妙。

  也不知道蕭淑妃如今是不是跟母后通氣了還是咋的,死活就是不愿意離開她這個小院,也許,是怕跟金榮乞與張綠水住在一起,有份?

  李弘再一次不顧龍爹的阻止聲,匆匆從蕭淑妃的小院跑了出來,自己該辦的事(情qíng)也辦了,剩下的事(情qíng),是他們老一輩之間的事(情qíng),自己不能瞎參合,不然容易被龍媽揍。

  匆匆從皇宮出來后的他,甚至連東宮都沒有回,只是把半梅跟尋蘭打發回了東宮,而后便讓芒種跟獵豹兩人,駕著馬車出了皇城,向他未來的老丈人裴行儉的家里奔去了。

  長安街道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到了兩側,昨天清凈了一天的各個街道,在積雪被清理后,再次恢復了往常的繁華。

  商鋪林立、鱗次櫛比、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匆忙的馬車、轎夫肩上的轎子、文人士子、少女名媛,一個個如雨后(春chūn)筍般冒了出來,不難想象,此時此刻,各個寺院、名勝風景區,以及最為著名的曲江池,肯定是人流如織,充斥著墨客雅士,正望著白茫茫的雪景,吟詩作賦扮風流人物。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個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少了些許的匆忙,多了一些歡慶跟喜悅,顯然隨著元(日rì)的腳步越來越近,人們發自內心的喜悅也越來越重。

  “裴婉瑩從藍田回來了沒有?我聽說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產婦愿意前往他們那里生孩子,都是請大夫前往家里?”李弘坐在馬車里,悠然的問著駕車的芒種跟獵豹。

  “是,(殿diàn)下,別說是產婦,就是一些輕微風寒之類的病痛,百姓還是希望把郎中請到家里看病,沒人愿意前往。就算是有孫神醫坐診,但依然是沒人愿意在藍田醫院看病。”獵豹搖著頭,也覺得(殿diàn)下這個法子是不是錯了呢。

  建成后的藍天醫學院規模宏大,占地廣闊,除了學院便是被命名為醫院的樓宇,但到如今,每一天都是請走郎中多,往里瞧病的少。

  而診金等等,完全就不夠支撐藍田的開銷,一直以來都是由白純這個冤大頭,每月支付大量的銀子,維持著藍天醫學院的正常運轉。

  “那為什么不把郎中外出的診金調高一些,這樣一來不就有人愿意來了嗎?我還就不信他們都有錢到,漲了一倍診金后,還往家里請郎中。”李弘沒好氣的看著窗外說道。

  “(殿diàn)下,據說不是診金的事(情qíng),而是百姓們覺得不安全,一進去后,全都是穿著白大褂的,百姓認為在里面瞧病不吉利,素衣向來只有喪葬時候才會穿,如今一進藍田醫院,百姓老是誤以為有誰死了呢,所以弄的現在孫神醫也很頭疼。”芒種駕著馬車,扭頭望向(身shēn)后的馬車說道。

  “那孫老頭就沒有想過不干了?”李弘很好奇,既然如此冷清,按說孫老頭應該早就關門閉戶才是啊。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像是有原因,具體奴婢沒敢過問。”芒種叫停了馬車,立刻跳下車轅,打開了車門。

  門口的裴行儉與夫人,以及家里的下人等等,站成了兩排,隆重的恭候著太子(殿diàn)下的到來。

  李弘走下馬車,看著門口非比尋常的陣仗,哈哈笑著說道:“你這樣歡迎我來你家做客,弄的我這空手來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李弘兩手一攤,嘴上說這不好意思,臉上卻是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一雙眼睛從站在門口兩列的隊伍里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裴婉瑩的(身shēn)影,于是只好好奇的看向裴行儉,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你閨女我還不來呢,哦,我來了,你把閨女藏起來了?

  裴行儉看著李弘原本笑意盈盈的臉拉了下來,跟太子共處了四五年的他,自然是知曉太子的脾(性性),苦笑著說道:“還望(殿diàn)下恕罪,臣雖然不知小女與您如今如何,但無論如何,小女如今還是待字閨中,如果站在門口迎接,傳出去讓人笑話。”

  “我也不行?”李弘問道。

  “誰都不行。”裴行儉堅定的說道,不過是心里加了一句:“除了您,誰都行。”

  隨著裴行儉走進正廳,這才看見了花孟跟驚蟄二人,至于裴婉瑩的(身shēn)影,依然是不知道被裴行儉藏在了哪里。

  面對李弘眼神的問詢,花孟跟驚蟄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兩人為了太子(殿diàn)下跟裴小姐的感(情qíng)之事兒,也不敢隨便的為太子(殿diàn)下告密,如今裴小姐就在閨房。

  何況裴大人今(日rì)叮囑裴小姐的話來說:“今(日rì)太子(殿diàn)下過來,但你得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不能像我不在家時,當著你娘的面,跟太子眉來眼去的。”

  一番話說的裴婉瑩玉面通紅,躲在了自己的閨房,說什么也不出來了,就等著李弘來了后,看看父親是不是會讓自己出去了。

  雙方坐定之后,裴夫人自然是一切都要親力親為,太子(殿diàn)下雖然經常來府里,在她心里,也把李弘當成半個女婿看了,但太子就是太子,哪怕一天往家里跑八趟,自己該有的禮數也是不能缺的。

  “(殿diàn)下元(日rì)之后離長安,所以臣請(殿diàn)下來寒舍,一是感謝(殿diàn)下對臣的提拔之恩。二是感謝(殿diàn)下對小女、以及((賤jiàn)jiàn)內的關照。臣能得(殿diàn)下如此厚待,心里真是感激不盡,定然也不會讓(殿diàn)下對臣失望,無論是為我大唐,還是為(殿diàn)下,臣都將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裴行儉捋須,鄭重的說道。

  “知道就好,我離開長安后,想來朝堂之上也不會太過安靜,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這一切還需要你跟催元綜兩人共同掌控。不過今(日rì)不談朝政,只談私事兒,這樣吧,你自個兒忙著,我自己隨便轉轉。”二皮臉一擺手,不顧人家主人一臉錯愕,徑直出了正廳,就往人家后院閨女的閨房方向走去。

  “這。”

  裴行儉站在廳門口,看著比自己還熟悉裴婉瑩閨房在哪個方向的太子,伸著手臂想要攔阻,但卻不知道該怎么攔阻,而且就算是攔阻了,就沖太子(殿diàn)下這個架勢,人家會聽嗎?

  ps十二點后的那章挪到明天了,所以大家不必等十二點后的那更了。明(日rì)還是三更,就是放到了明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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