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而一些眼看著要下雨,想要投機取巧的術士,也開始利用這個節骨眼兒大肆斂財!
不良人在這個時候起的作用,倒是讓李弘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這些原本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著官府過活的人,對于那些天災壓根兒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心,屬于真正的只服從于官府的鷹犬爪牙。
隨著揚武與連鐵,拿著尚書令的令牌調動不良人驅散求雨者,帶來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加上他們‘混’跡于民間,對于哪些地方可能出現祭祀求雨現象也比較多,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內,所有的祭祀求雨都被扼殺在萌芽當中。
隨著一道道命令從尚書省發出,李弘的心也開始放輕松了下來,只要把那觸目驚心的祭祀求雨阻絕了,那么接下來能不能下雨,就要看崇文館那幫‘混’蛋跟瘋子們的運氣了。
上官儀很疑‘惑’,這信鴿確實好用,往來消息確實很快。而任雅相也是最初的信鴿受益人,兩人此時都是有些疑‘惑’,按說這信鴿放飛出去后,不遠的地方應該有回信了,怎么到現在卻是一個信鴿也沒有收到。
兩人心里惴惴不安,但首座上的太子殿下卻是老神在在,甚至不知不覺的還哼上了曲子。
“殿下,這信鴿沒有一個飛回來,您看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這些信鴿有的是兵部的,有的是崇文館的,兩個家伙可是寶貝著呢。
自從知道這信鴿培養不易,輕易是不讓他人借用的,今日也就是太子殿下借用,要是換做他人,兩人甚至能夠做到,命可以不要,但信鴿絕對不借的強勢姿態來。
“沒什么,這是正常的,跟你們也解釋不清楚。不過嘛…。”李弘臉上浮現了古怪的笑意,說道:“你倆得做好損失不少信鴿的準備了。”
“啊?為什么?”上官儀更‘雞’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些信鴿現在快成他的命根子了,丟一只都讓他成宿成宿的睡不好覺,每次只要有崇文館的學子‘弄’丟信鴿,他都恨不得把人家挫骨揚灰!氣的更是渾身顫抖,走路打擺子。
任雅相聽到李弘的話也是心里一緊,但相比較上官儀,最起碼儀態就從容了很多,但神‘色’之間也是難免有些焦急。
“信鴿下雨天是不會飛的,所以如果有些地方開始下雨的話,那么這些信鴿就會找個屋檐下待著,等雨停了才會飛,但這其他猛禽也不少,所以等雨過天晴后,恐怕被猛禽叼走的應該不會在少數。”李弘悠然的說道,絲毫不在意那些信鴿的命運。
相比起來這賊老天下雨,那些信鴿真的算不了什么,何況就算是沒了,還可以繼續培養不是。
“您的意思是說,有可能其他地方已經下雨了?”任雅相關注的自然還是下雨,不像上官儀,跟死了親人似的,頹然無助的坐在椅子上在仰天長嘆。
李弘沒辦法告訴他,信鴿飛行都是靠地球磁場導航,而趕上雷雨天氣或者云層氣壓低時,擾‘亂’了磁場后,這些信鴿唯一能做的便就是待在屋檐下動也不動。
看著任雅相點點頭,李弘剛要說話,就聽見上官儀苦澀的說道:“是啊,這下雨天哪里見過有鳥兒飛行啊,這信鴿再如何也是鳥兒,唉…這…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啊?竟然回來一只!”
上官儀顧不得在太子殿下跟前失禮,聽到咕咕的聲音急忙跑了出去,只見一個兵士正把信鴿‘腿’上的紙條拿下來,而那信鴿也骨碌著眼睛,在信箱上不安的走來走去。
看了一眼那紙條,上官儀便揮手讓兵士自己送進去,他得看看這信鴿有沒有事兒,如果按照殿下說的,既然外面下雨了,那么這只能飛回來的信鴿,定然是鴿王了,需得呵護有加,不能再隨意放跑了。
“出乎意料,竟然還有能夠飛回來的。”李弘接過任雅相遞來的紙條,滿意的點點頭。
炸云還真炸出雨來了,雖然有些地方把云層炸散了,卻沒能炸出雨,倒是引得雷聲陣陣、閃電連連。但有些地方還是開始下雨了,好歹是個不錯的開頭。
洛陽城上空依然是烏云密布,但卻是一點兒下雨的兆頭也沒有,李弘不敢‘亂’在洛陽城上空放孔明燈,所以就寄望著在城外無人區,施放孔明燈,寄望著能夠炸出雨來,但天不遂人愿,洛陽城像是受了詛咒般,說什么也不下雨。
而這也讓李弘阻止人們祭祀求雨一事兒,變得天怒人怨,謠言四起,洛陽城如今已經開始有百姓心生不滿,甚至一些王公貴族,匆匆跑往宮里,向皇帝跟皇后稟報著城內發生的一切。
李治跟武媚鐵青著臉,對于李弘這一舉措他們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暗中支持那民間求雨,就沒有告訴李弘,而是繞開了他,知道他的‘性’子決計不會這么做,如果真要當著他的面強行祭祀求雨,恐怕能讓那不孝之子炸了‘毛’去。
但如今洛陽城還是不下雨,他李弘還中止了祭祀求雨,皇帝跟皇后還未遷怒于他,王公貴族、高‘門’大姓卻不干了,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是李弘的主意,所以一開始還跑向戶部等官署,希望官府能夠支持祭祀求雨。
但朝中官員只能是苦笑著無奈搖頭,然后默不作聲的拿手指了指尚書省的官署,于是這些人便明白了,這又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他生活在皇宮,不用愁吃穿,但他的子民他也不關心個死活嗎?
不過就在王公貴族,以紀王為首的一些人苦著臉坐在乾元殿,向皇帝跟皇后傾訴著的時候,一個太監匆匆的跑進來說道:“回陛下、皇后,城外已經開始下雨了,雖然距離洛陽城還有幾十里地的距離,但雨勢已經漸起。”
“陛下,請您立刻允許民間趕快求雨吧,這城外祭祀求雨已經看見雨了,難道就讓洛陽的百姓因為干旱而無法‘春’耕。”
“紀王,稍安勿躁,且聽他說完。”李治皺了皺眉頭,他不相信不孝之子阻止祭祀求雨,還留下尾巴。
而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從遠方隱隱約約傳來炸雷般的轟隆聲,轟隆隆的聲音滾滾而來,但到了洛陽宮時,已經變得極為細小了。
“城外下雨,這是求雨的結果還是因為其他功勞?”李治看著那太監問道。
“回陛下,據信使‘交’代,是先看見那一道火光在云層中亮起,然后便是炸雷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云層就降雨了。”太監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可有看見那邊有人祭祀求雨?”紀王面目焦急,看著太監急問道。
“這…。”太監看了看李治,再看看紀王,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皇宮里的這些太監,如今被武媚培養的,只認李治跟她,其他人一概不認,管你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在皇宮一概不好使,自然,這里面得除了公主殿下李令月與太子殿下李弘。
“但說無妨。”李治沉悶的哼了一聲。
“是,陛下。那邊有人祭祀求雨,但剛一開始就被揚武率人給阻止、驅散了,那求雨者…。”太監有些為難了。
“如何了,說。”這次是武媚發話了,心里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怕是被那不孝之子給監押了。
“那些求雨者以及參與者,都被刑部的人監押進大牢了。”太監說完后就急忙縮腦袋,深怕上首的天子一怒之下,斬了他的頭顱似的。
“胡鬧!祭祀求雨者也是關心天下百姓安危,為何要被囚禁!給朕宣李弘上殿!”李治氣的胡子都哆嗦,不過好在眩暈病倒是沒犯,要不然,某人要是把他龍爹氣暈過去,他龍媽不打死他!
‘花’吉出現在尚書省時,李弘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倒不是云層越來越厚,風雨‘欲’來的前兆,而是如今已到申時,天想不黑都不行。
李治也知道,要是派其他太監前往尚書省,不一定能把李弘召到乾元殿,所以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貼身太監‘花’吉,出現在了尚書省。
“父皇氣的厲害不?”‘交’代完上官儀跟任雅相,切記不可在洛陽城放孔明燈后,便隨著‘花’吉走出尚書省,拍了拍‘花’吉的肩膀問道。
而身后上官儀起身想要攔住李弘說話,但看了看外面依然沒有下雨的天氣,最后還是忍住沒提醒太子殿下。
“看上官大人‘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殿下剛才離去時,你有什么話要說?”任雅相看著上官儀有些糾結的神情,好奇的問道。
“唉…這…陛下找我要了幾個孔明燈,我是怕洛陽城再不下雨,陛下會親自放了那些孔明燈求雨,畢竟,現在城外的雨,就是因為孔明燈放飛而下的雨啊。”上官儀臉‘露’難‘色’。
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哪個他得罪得起啊,一個不讓放,萬一一個非要放,自己夾在中間,很難做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