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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叛亂

  河南府官署離皇宮倒不是很遠,跨過天津橋往前兩道坊便能夠看見河南府官署的衙‘門’口,相比較于長安更加規范化的京兆府衙‘門’口,河南府的官署衙‘門’口,更像是一個…菜市場?

  李弘第一感覺便是人很多,‘門’口也不知道是因為今日有事兒所以聚集了很多人,還是平時也是如此,反正揚武在前面給李弘開路,兩人算是擠到了大概可以雙轎出入的衙‘門’口。.最快更新訪問:。

  ‘門’口的衙衛看到兩個人不明就里的就要往里走,急忙伸手要攔,但當那看著就像‘侍’奉宮里人的老頭兒,手里一晃而過的牌子,立刻跟見了鬼似的往官署里面跑去,頓時把李弘跟揚武晾在了‘門’口。

  李弘看著衙衛快速的消失在眼前,疑‘惑’的看著揚武,剛才這貨手里拿的什么牌子?這么厲害,竟然能讓衙衛嚇得屁滾‘尿’流的跑。

  “給我看看,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兒,這么厲害。”李弘好奇的搶過揚武手里的牌子。

  看了一眼金‘色’的牌子,李弘的眉‘毛’差點兒飛起來!自己京兆府尹的令牌竟然是!

  難怪衙衛一看就跑了,這京兆府尹的令牌與河南府尹的令牌都乃是金鑲‘玉’,在揚武手里匆匆一晃,那衙衛顯然認為是婁師德的令牌了。

  婁師德身后跟著好幾名官員以及好幾個衙衛,腳步匆匆面‘色’凝重的沖了出來,直到看著兩個不把自己當外人,正在四處打量的兩人后,才漸漸緩和了臉上凝重的神‘色’。

  經那衙衛結結巴巴、又急又快的述說,還以為是河南府又來了以為府尹大人呢。

  在婁師德的陪同下,李弘大刺刺的坐在了人家辦公的位置上,隨意的翻著案幾上的文書,頭也不抬的說道:“那個司馬林人如何?為什么沒做官?你沒舉薦,還是他不愿意?”

  婁師德愣了愣,沒想到太子殿下一個人從皇宮匆匆溜達過來,竟然是為了那日一介布衣好友。

  腦子飛快的思索了下說道:“殿下,司馬林牽掛百姓是沒錯,但此人不適合做官,如果做官的話,臣以為,他能把任上所有的官員都得罪個遍兒,所以他也有自知之明,臣當年曾經想要舉薦他,但被他拒絕了。”

  “有點兒意思,拒絕做官,除了怕自己得罪人外,恐怕還有其他原因吧,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李弘接過婁師德親自遞過來的茶水,打開杯蓋看了一眼,還好,不是那天他與司馬林喝的茶湯。

  “這…。”婁師德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李弘斜眼看看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思索了下說道:“那就是他對朝堂之上的一些行徑不滿了?還是說他從你這河南府官場上,看到了什么東西,讓他對做官失去了興致?”

  “臣也說不好,平日‘交’往之中,司馬林頗為反感的便是九品中正制,臣以為這與他家道中落有關,世家豪‘門’把持著舉薦的權利,讓他不屑于向他們低頭吧。科舉制吧…好像他也頗為抵觸,又有些自持自己當年世家的身份,加上以他自己的習慣得罪人的‘性’格,就是在官場上恐怕也很難升遷,如他所說,還不如當一介布衣,笑看風起云涌、坐視世間百態有意思。”

  “說白了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唄,飽讀詩書、才華橫溢,但苦于無用武之地,久而久之不單人變得孤僻,‘性’格也開始變得桀驁不馴?”

  “難道殿下有意…?”

  “那日在回洛倉,看他對頗有幾分心系百姓,所以就過來問問。對了,再問你個事兒,你們這的少尹陸爽,最近可有什么異常動態?”李弘突然八卦的轉換話題問道。

  “這個…最近沒有發現什么,倒是那…。”婁師德邊思索邊回答,想到陸爽這幾日與蕭守業走的很近時,婁師德的臉上也開始浮現了凝重之‘色’,斟酌了下字句說道:“倒是自從上元節后,與蕭守業走的很近,可…陸爽被臣任命掌管回洛倉,蕭守業身為衛州刺史主管黎陽倉,他們走的近倒也是無可厚非。”

  李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意的拍了拍桌子,起身說道:“就這幾日尚書省會下發文書,立刻棄用回洛倉,所有的糧食,無論是軍倉、還是轉運倉的糧食都要運到含嘉倉,而后呢,含嘉倉的義倉開始給百姓按制放糧,此事兒就讓司馬林負責,你找到他,讓他去宮里找我。”

  史書記載:咸亨三年(672),關中饑謹,監察御史王師順奏請轉運晉、絳州倉粟賑濟關中。高宗任王師順以漕運使。自此,河渭之間舟揖相繼,糧米轉輸線開啟。此線開啟因荒災饑饉而起,實因高宗時官僚機構龐大,官祿‘激’增,西北戰事頻繁,軍餉開支日增,政治軍事變化所致。

  但如今,在李弘這個不確定的歷史因素的介入下,官員俸祿‘激’增、軍餉‘激’增、政治軍事改革都與史書上記載別無二致,但唯獨史書上的西北頻繁,被李弘經過四年多的時間治理,如今卻穩如泰山。

  李治如今的心思都是在如何繼承先帝遺志,如何能夠御駕親征遼東一事兒上,對于李弘在洛陽折騰含嘉倉,換了王師順啟用布衣司馬林為漕運使的事情漠不關心。

  隨著天氣變得更加暖和,洛陽城洛水邊上的柳樹開始漸漸‘抽’出新芽時,西南方向的叛‘亂’也沒有讓李治變得重視起來,反而是人在洛陽,卻不干皇帝該干的事情,天天領著劉仁軌幾人,在他書房里研究遼東戰事。

  對于西南叛‘亂’一事兒,自然而然的是由李弘來處理了,兵部尚書任雅相向李弘諫言,如今兵部募兵制改革頗見成效,不如派人領改制后的新軍前往姚州鎮壓。

  但此諫言卻被李弘拒絕了,新軍雖然改制頗具成效,但其訓練向來是以平原、以及云中等地的地形為主,如果進入姚州的山地地形,恐怕到時候非但撈不到好處,反而會給兵部繼續深入改革府兵為募兵帶來阻力。

  尚書省的議事廳內,李弘微微皺著眉頭,姚州叛‘亂’一事兒看似簡單,但里面跟這段時間狄仁杰查黎陽倉虧空一案是不是有關聯呢?

  ‘花’孟跟獵豹給自己的密信可是提了,如今陸立素有意聯絡其他州、道、府的官員,打算借著朝廷廣開言路的決策,準備聯名彈劾李上金,打算把李上金趕出益州。

  梁州、益州可是都距姚州不算很遠啊,雖然都是西南山地,但不排除這些人會慫恿姚州蠻民暴‘亂’,以此來轉移朝廷的注意力,迫使狄仁杰繼續把黎陽倉的案子查下去。

  “既然要玩兒,那么就玩兒大點吧,龍爹一心一意要御駕親征遼東,那么自己就不能讓龍爹分心其他事情不是!”看著桌面上的簡易地形圖,李弘嘴里念念有詞,卻沒有誰能夠聽的清楚他在說什么。

  “兵部下發文書,命太子左衛無法無天率領鐵浮屠前往姚州鎮壓叛‘亂’,另:益州、梁州、銀州等地府兵全部召集,由…。”李弘看著議事廳的兵部官員,這個時候他發現,想選一個能征善戰的將領前往益州等地集結府兵還‘挺’不容易的。

  來回掃視了擠眼議事廳的眾人,腦子里快速的思索著,雖然史書上曾經記載過姚州叛‘亂’,但當時誰是將領自己哪知道去?而且這些記憶也都很模糊,只是有個印象而已。

  “左‘侍’郎令狐智周,就你了,任命你為姚州道行軍總管,太子左衛無法無天也由你率領,立刻前往益州等地集結府兵,鎮壓叛‘亂’。順帶著嘛…如果有機會,去‘摸’‘摸’六詔的底細,看看他們如今在吐蕃安定之后,是不是還很老實。”李弘指了指左邊的兵部左‘侍’郎令狐智周說道。

  令狐家在大唐不同于五姓七家那么高調張揚,更像是一個隱形豪‘門’,其與皇室之間密切的關系,讓人對令狐家充滿了敬重。

  而且加上令狐家向來低調行事,也從不與其他勛貴豪‘門’主動‘交’好,對于主動找他們‘交’好的世家,他們也一直秉承著以皇室意志為主導的原則,所以令狐家在大唐,絕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神秘豪‘門’。

  “是,大人,下官這就準備啟程。”令狐智周三十來歲,這個兵部‘侍’郎一直被人以為是靠著家族與皇室密切的關系得來的。

  而且令狐智周甚至在李弘被任命為尚書令后,還曾主動找他想辭去其兵部左‘侍’郎的職位,但被李弘當場便拒絕了。

  令狐智周跟他的家族一樣低調不惹人矚目,但其能征善戰的沙場才華,依然是其讓李弘看中的原因,加上他對于募兵的改革一直都是持支持的觀點,在這個時候,李弘是更不可能任由他辭職了。

  今日點他的將,也有讓他為自己正名的意思,加上無法無天跟在安西磨礪了好幾年,如今控制在人數為五千人的鐵浮屠,想來鎮壓一場暴‘亂’,已經是綽綽有余,大材小用了。

  就是兵部尚書任雅相也覺得,這尚書令大人是不是有點兒過于看中那些叛‘亂’了?他們都是草草成軍,根本沒有多少戰斗力而言,尚書令大人如此興師動眾,是不是過于謹慎了!

  但所有人卻沒人敢去質問,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尚書令大人還打著其他算盤呢?比如對那六詔?或者是還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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