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態商人跟在少年郎的 后,卻是腿肚子不由自主的擰筋、打顫,心里此刻大呼上了賊船了。
先不管這個少年郎的 份是誰,就是這把人家公主府邸的家將們挨個給撂倒,自己想不被公主當成與這個少年郎是一伙的都難。到時候萬一公主不問罪這個少年郎君,而是問罪自己怎么辦?自己不會就是被少你郎君拉過來墊背、背鍋的吧!
哭無淚的富態商人,看著李弘悠悠然的前行著,而再往前便是那個跟在少年郎后的女子,卻是有得一 好武藝,那些本就很強悍的家將,在面對那個女子時,卻一下子都變成了軟腳蝦。
沒有一個能夠從那女子手上走過三招,然后便被人家踢飛的遠遠的,或者是撂倒在腳下,慘叫聲跟呼喊聲頓時連成一片。
前院的呼喊聲自然是驚動了后院里的一些人,家奴、宮女等等蜂擁而出,富態商人一看這個陣勢,嚇得差點兒軟倒在地面上。
這少年郎這是要鬧哪出啊,閑庭信步,神態悠然,絲毫不在乎對面涌出來的更多人,甚至在經過被那女子撂倒的家將時,還不忘在人家腳腕或者是手腕上用力的踩上一腳。
看人家的輕松神態、從容不迫之色,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戲虐,富態商人有點兒搞不懂,這少年郎不會是成心過來砸公主府的吧!
家將的 形在女子四周,夾雜著痛苦的呼喊聲漫天飛舞,一個個在空中滑出完美的弧度,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年郎君就跟隨在女子后閑庭信步,自己跟在最后面戰戰兢兢,恐怕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什么人色了吧!恐怕是要哭的表 “住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高聲呼喊道,語氣卻帶著一絲的無奈。
祖宗怎么跑過來了,這…這是拜訪他姑姑來了,還是上門砸家來了!
雪輕松的往后跳出一步,正好被李弘扶住了腰 ,李弘就這么攬著雪纖細的腰肢,繼續往前走。
而前方不遠處的中年人,搖頭苦笑一聲,看這祖宗的架勢,就知道肯定是不愿意通報就強闖進來的。
但話回來,太子 下親臨府邸,如果還要門房通報,然后在門口等候也不合規矩。
按規矩,都應是提前打了招呼,自己跟公主在門口迎接才是,哪有他這樣來就來的,也不打個招呼的,直接硬闖的。
但中年人竇懷悊也知道,要讓眼前這個祖宗守規矩,除非是太陽明天打西邊出來。
公主府余下的家將、家奴跟宮女,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主子快步往少年郎跟前走去,而擋在少年郎君面前不遠處那些還未被打飛的家將,被他連踹帶打,一個個都給踢到了一邊,為少年郎君的面前騰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路徑。
所有人面面相覷,被人家打上門來了,主子怎么竟然是這個態度?這人是誰?
份這么高貴嗎?連都尉駙馬都不敢招惹嗎?
接下來生的一幕,讓他們眾人包括富態商人是終 難忘,只見都尉駙馬竟然是態度恭敬的伸手虛引,帶著些苦澀的意味道:“爺您這邊請。”
竇懷悊可以肯定,李弘自然是不想別人知道他的 份,他也就沒辦法見禮了,只好是硬著頭皮恭請李弘往后院去。
富態商人自然是認識竇懷悊,看著都尉駙馬竟然如此恭謹的對待這個少年郎君,兩只眼睛都快要凸出眼眶了,看著竇懷悊趁著間歇沖他也招了招手,只好繼續跟在少年郎君后面往前走去。
心中卻是更加的忐忑不安,砰砰跳動的心臟跟已經快要空白的腦子,好久才恢復正常,于是開始猜測著少年郎君的 門房從昏迷中醒過來,正好看到都尉駙馬恭請少年郎君去后院!那可是只有皇親貴胄或者跟公主極為要好之人才能進去的,而且一般男子是不讓進的啊。
看到此處,門房自己不由得兩眼一翻,知道自己惹到了連主子都不敢惹得主了,腦子里仿佛已經遇見到了自己的結果,兩眼一瞪,直接再次暈厥了過去。
富態商人走到門口后也是心里忐忑不安,這后院可不是自己能夠進去的,這規矩自己可不敢逾越的。
“吳掌柜請了。”竇懷悊看了一眼躊躇不前的吳興,笑著邀請道。
“那那那…吳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有些緊張的吳興朝竇懷悊行了行禮,然后不知道腦抽還是害怕,竟然對著李弘的背影,也是恭敬的行了行禮,這才跟著往里走。
走進后院的花園后,后面一排房子才是蘭陵公主平 里活動的地方,這里甚少有男子,基本上都是女子出入。
“怎么了這是,鬧哄哄的前面…。”蘭陵扭 轉頭,就看見了一臉笑意的李弘,此刻還攬著他那宮女的纖腰,嘆口氣繼續道:“唉…早該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你過來作甚。”
李弘松開雪纖細柔軟的腰肢,扭頭看了一眼那個跟著他一同進來的富態商人,淡淡的道:“我的事兒一會兒,你先把他處理了吧,他有急事找您。”
李弘倒想看看,這個氣質、舉止就是商人無疑的人,到底火急火燎的找蘭陵姑姑何事兒,如果也是為了舊錢而來讓蘭陵姑姑給他出謀劃策,那自己就只好拿人了。
蘭陵前段時間就從白純那里知曉了太乙城總商會采取的新錢、舊錢兌換政策了,看著李弘那輕松悠然,準備看好戲的神 ,哪能不明白他心里那點兒心思。
“吳興何事兒?”蘭陵神色自若、坦然的問著那商人。
“民吳興見過公主、見過駙馬、見過…見過…見過這位爺。”吳興腦門有點兒冒汗,這位少年郎君,自己不知道 份,但從公主跟駙馬的態度上就能揣摩出一二來,這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個少年郎君啊。
把人家家里的家將打了一頓,見了人家的主人絲毫沒有難為或者不好意思,反而還是那么理直氣壯,竟然還指使公主先處理自己的事 ,而公主竟然還默認、聽從了!
所以吳興只好結巴著給人家行禮,就怕失了禮數的話,會給公主 下惹來麻煩,就算是人家不計較禮數,但最起碼自己是肯定會給公主丟人的。
“趕緊事兒。”李弘在雪拿來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屋內恐怕這個吳興不一定夠資格進去,而且李弘也不想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反應,就讓他們在庭院里解決事 蘭陵無奈的撇了李弘一眼,看著吳興正色道:“事兒吧。”
“是,公主。”吳興擦了下腦門上的汗,然后把自己要找公主的事 了一遍。
如李弘所料一樣,這個吳興過來,就是找蘭陵為他出謀劃策的,舊錢如今無法交易,從太乙城總商會到地方各個商會都只認新錢,這讓整個大唐的商人,特別是世家豪門的商戶,資金一下子變得捉襟見肘起來了。
“這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咱們不都早就用上新錢了嗎?”蘭陵輕蹙眉頭,看著吳興有些不解。
吳興苦笑一聲,
為蘭陵公主在公主封地的總管,他自然是在公主的命令下,早就讓公主府把舊錢兌換的一干二凈了,甚至一部分都是賠錢兌換的。
但架不住當初一些與他們有商業來往的世家,此時眼見舊錢被 ,就打算用舊錢通過他們來牟取貨物,或者是結尾款。
“蘭陵蕭氏,也是咱們最大的合作方,如今他們舊錢被 ,新錢又不夠,這次希望利用您的關系,以舊錢從太乙城、洛陽往蘭陵交易貨物。”吳興皺著眉頭、苦著臉。
一直以來與公主交易都是新錢,今年眼見新錢不夠,所以就動了這拋舊錢的念頭。本來還能用飛錢來對抗,但飛錢已經被皇家銀行全面止,不 許用了。
所以蕭氏就打算利用蘭陵這層皇親貴胄的關系,打算從她上打開一個突破口,這樣一來,就算是太子下想要找麻煩,也得把蘭陵公主捎上,否則太子 下就沒有理由單獨懲治蕭氏。
李弘老神在在,神色自若,他絲毫不懷疑蘭陵蕭氏能夠猜測到是自己,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在自己從安西回到長安不久后,整個大唐就開始了 止舊錢交易,這要是不與自己有關才怪了。
李弘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樣,伸手把蘭陵后兩個宮女招到了 邊,淡淡道:“去通知城陽公主、新城公主,帶著他們的賬本過來一趟。”
吳興聽到此話差點兒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這個少年郎君是誰啊?怎么這么狂妄囂張!竟然指揮公主的宮女去請另外兩位公主!
要不是吳興知道當今圣上跟蘭陵公主歲數相差無幾外,都要懷疑自己眼前坐著的是不是當今圣上了。
蘭陵沒理會李弘指使她的宮女,對著吳興道:“既然朝廷 用舊錢交易,我們就得遵守,讓他們去兌換新錢后再還賬或者再與我們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