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不可愛的家伙!”小愛聳了聳肩,說道,“都說四后里的冷后性子最冷,看來果然沒錯。人家問你這么多問題,一個都不回答,很沒禮貌誒。”
女人低著頭,看著手上的空杯子,微微有點出神。
“不過,你說,小家伙要是這么打下去,把菲尼斯給打敗了,那你們四后,這次豈不是就白來了?!”小愛問道。
女人似乎不耐煩了,將手中的被子放在了吧臺上,隨后起身離去。
“真不可愛!”小愛撇了撇嘴,看向了電視。
電視上,戰斗,已然結束。
趙純良站在比武臺上,擦去嘴上的鮮血,看著地上的95樓樓主,說道,“我贏了。”
“你,很強!”95樓樓主勉強的抬著頭,看著趙純良,說出這么一句話之后,腦袋轟然墜地,昏死了過去。
趙純良起身,離開95樓,前往了96樓。
此時,距離趙純良剛才挑戰94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趙純良身上傷痕累累,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明亮無比。
沒有人覺得趙純良應該累了,相反,幾乎所有人,都從趙純良身上看都了一股朝氣,一股活力。
一股我就是要往上沖的力量。
于是,如人所愿。
96樓樓主倒在了趙純良的腳下,隨后,是97樓。
當97樓樓主倒下的時候,至強兵峰外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聚起了茫茫多的人。
很多人聽說夜梟又開始打至強兵峰之后,都放棄了繼續尋寶的打算,轉而回道傭兵之城內。
很多人怕錯過趙純良的戰斗,甚至于直接就站在至強兵峰的外頭,生怕漏過一點點的內容。
戰斗是那樣的精彩,讓人熱血澎湃,而讓人更加激動的是,趙純良已經站上了98樓。
只要再打贏一個,他就能夠獲得挑戰99樓菲尼斯的機會。
只要戰勝菲尼斯,按照他們之間定下的賭約,那菲尼斯就將讓出副會長的位置。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看著趙純良走出電梯,走入劍冢之中。
劍冢,顧名思義,就是劍的墳墓。
雖然趙純良對劍癡早已有所了解,但是,當趙純良看到那遍地的劍的時候,趙純良依舊被震驚了一下。
據說,這里的每一拔劍,都屬于一個劍道高手,他們被劍癡所挑戰,被劍癡所打敗,他們的劍,被劍癡強行的帶走,放在了這里,形成了劍冢。
整個劍冢,寒氣逼人,銳意無盡。
單單只是站在劍冢之內,趙純良就感覺到渾身仿佛被刀割一般。
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趙純良看向了對面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道服。
是劍宗的道服。
他雙手抱著一柄厚鋒大劍,劍的寬度接近十公分,劍身長度差不多有趙純良半個人高。
看到劍,趙純良突然想到了孫先生讓自己幫忙找回的那把他的祖宗的劍。
自從自己那天車禍之后,孫先生,就再也沒有聯系過自己了,也不知道是擔心自己實力不夠做不了任務,還是其他的。
不管如何,趙純良對這件事已經幾乎遺忘了,眼下想起這件事,得虧了劍癡的劍。
“你很厲害!”劍癡站在趙純良對面,平靜的看著趙純良說道。
雖然只是極其平淡簡單的一句話,但是趙純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劍意撲面而來。
這是劍道修行到了某種極致才會出現的感覺。
即,我言,我觀,我行,我意,皆有劍意。
劍意如真。
所以趙純良覺得自己的眼睛微微有些疼。
趙純良的眼睛微微一縮,瞳孔里凝聚起了一道不可見的光。
劍癡的身上,只有一個紅點。
紅點微弱的幾乎看不到,那個地方,就在劍癡的手腕上。
劍癡的弱點,在手腕上!
趙純良突然間想起來,自己看劍癡的資料的時候,曾經看過這樣一段往事,說的是劍癡學劍有成,初出江湖的時候就已經震撼了整個道門,后來更是打敗了當時道門的第一劍士方周,成為了道門的最強劍士,可是,突然有一天,劍癡遭到了挑戰。
挑戰者是誰,男的女的,用什么挑戰,天下人無人知曉,只知道,在被挑戰之后,劍癡就來到了至強兵峰內,從五十一樓,打到了九十八樓,并且一直努力的在對著九十九樓沖擊。
“我很好奇,你和那個傳說中的挑戰者的戰斗,誰輸誰贏?”趙純良突然問道。
劍癡有點詫異趙純良竟然在這時候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他沉默了許久后,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的打算。
劍癡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劍術,所以他不善言談。
當一個人將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那個人在那件事上的成就,往往都是驚人的。
劍癡靠著劍這樣的冷兵器,屹立在至強兵峰的九十八樓,就是最好的證明。
趙純良緩慢的將身后所背的黑傘取了下來,右手在黑傘上的某個地方,按了一下。
啪嗒一聲。
就好像是某種機關被打開了的聲音。
趙純良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動作,他握在黑傘的傘柄上,然后往外一拉。
一把雙指粗的細劍,被趙純良從黑傘之中拔了出來!
這黑傘的主干,竟然是一柄長劍。
這估計是誰也想不到的。
可以看的出來劍癡微微有些詫異,因為他挑了挑眉毛,自從站在九十八樓這里,并且霸占著九十八樓多年,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到拿劍的挑戰者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倘若你用其他的武器,甚至于用手,你也許還可以和劍癡糾纏一段時間,可是如果你用劍的話,在劍道宗師級人物劍癡的身上,你甚至于很難支撐一回合。
這絕對不是夸張,因為在過往的幾年里,有無數用劍的高手證明了這點,而他們手中的劍,都成為了劍冢里的一員。
千萬別在劍癡的面前用劍,這樣只會讓你死的更慘。
這在幾乎所有人心目中,都是一個真理一樣的事實。
“忘了跟你說,我擅長的兵器,也是劍。”趙純良將黑傘的其余部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的地上,隨后手持著那柄細劍,站到了劍癡的對面。
“難怪每次看到你使用黑傘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你在使劍的錯覺。”劍癡說了趙純良上樓后的第二句話。
隨著這句話,劍癡手中的厚鋒大劍的尖端,落在了地面上。
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被輕易的切開了一條縫。
要不是劍癡還握著劍柄,也許這把大劍,會直接整把沒入比武臺的地面。
何其鋒利!
趙純良手腕微微一抖,手中長劍出一陣劍吟之聲,聲音清脆,如一陣威風拂過人心口一般,這與劍癡給人的那種銳意完全兩個極端。
劍癡的腳,往前邁了一步。
劍并未離地,劍身因為他往前的動作而出現了傾斜,隨后,劍癡的身影消失在了趙純良的視野里。
只能看到,一條裂縫,自劍癡腳下而出,快的朝著趙純良而來。
切地,如切紙一般。
趙純良瞳孔微微一縮,左腳微微往右側一劃,身子側了一下。
厚鋒大劍擦著趙純良的身子而下,大劍上的銳意幾乎要將趙純良的衣服都給撕裂開來。
趙純良手腕一抖,劍如游蛇,直刺劍癡心口。
現場的觀眾出一陣驚嘆聲。
趙純良之前一直使用黑傘,雖然看起來都瀟灑無比,但是很多時候卻顯得靈活不足,畢竟,黑傘的傘身太大了,而現在,當那把黑傘只剩下這一兩指寬的劍身的時候,同樣的動作,卻仿佛靈活了千萬倍一樣。
如果趙純良在之前的挑戰之中就使用出這柄長劍,那也許,趙純良的挑戰之路,會輕松很多。
所有人都一下子明白過來,趙純良在前面的挑戰之中,并未盡全力。
或者可以說,并沒有將最厲害的手段用上。
長劍自然是沒有刺中劍癡的。
劍癡并未躲閃,只是將他的厚鋒大劍橫于了身前。
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足以顯示出劍癡手腕的靈活以及動作之迅。
趙純良的長劍,刺在了厚鋒大劍的劍身上。
鏗的一聲脆響,火光四濺。
趙純良一擰身,整個身體突然扭成了麻花一樣,而后,他的腳重重的一跺地。
砰的一聲,趙純良手持著長劍,突然化身成了電鉆一般,整個人竟然快的旋轉了起來。
這一轉,不知道轉了多少圈,而道道火光,自劍尖和厚鋒大劍上迸而出。
劍癡手持大劍,往后連退,而趙純良的身體,則如影隨形。
劍尖如鉆,厚鋒大劍劍身如墻。
所有人似乎看到了電鉆在鉆墻的畫面。
不過,那厚鋒大劍可是劍癡的兵器,是那么容易就能鉆透的么?
這想法剛剛出現,突然,人們看到,趙純良手中長劍,突然往前進了一下。
本來前方有厚鋒大劍擋住,劍身不為所動,可是,這突然前進了一下,證明了什么?
厚鋒大劍,被鉆穿了!!
趙純良的長劍,穿透了厚鋒大劍的劍身,直刺向劍癡的胸口。
現場幾乎在同時,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劍癡的武器,竟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