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明一聽就知道馬小溪確實不是假冒記者了,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連忙道:“哎呀,誤會,誤會,馬記者到我們救助站來指導工作,真是榮幸啊!…”
說著又對身后幾名工作人員作色怒斥道:“是誰讓你們把馬記者綁起來的,簡直混蛋9不快給馬記者松綁道歉!…”
那幾名工作人員趕緊上前給馬小溪松綁,一個勁地道歉,馬小溪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身體,對黃海明冷笑道:“黃站長,是不是誤會我不知道,不過你們救助站確實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黃海明笑臉微微一僵,不過很快面色如常地笑道:“真是誤會,真是誤會,馬記者,這樣吧,我們到我辦公室去談,我慢慢跟你解釋…”
說著就硬拉著馬小溪往外走,馬小溪也想聽聽黃海明對自己看到的鐵板定釘的事實還能怎么狡辯,就跟著黃海明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黃海明要給馬小溪泡茶,馬小溪卻不領情地擺擺手道:“黃站長,你就別忙活了,你這里的茶我可不敢喝,那些社會流浪人員都說寧愿凍死在天橋下也不愿意進救助站,不知黃站長對此做何解釋?!…”
黃海明臉色微微一變,苦笑道:“馬記者,這都是一面之詞,社會流浪人員不愿意進救助站是有多重原因的,有好多社會流浪人員根本就是乞討專業戶,你別看他們穿得破破爛爛,家里比我們有錢多了,房子都是一棟一棟地蓋,你說他們會愿意進救助站嗎?…”
馬小溪冷冷地道:“我不否認的確有你說的情況存在,但是同樣有許多確實需要救助的困難人群存在,如果救助站真的能負起愛心機構的職能,給這些社會流浪人員家一般的溫暖,他們會不愿意接受救助嗎?就我從昨天到今天的親身經歷,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對待救助者的態度冷漠、粗暴,條件惡劣,這恐怕才是社會流浪人員不愿意到救助站接受救助的真正原因吧!…”
黃海明被馬小溪戳破狡辯,有些訕訕地繼續道:“誤會,真是誤會,馬記者你不知道,送到我們這里來的社會流浪人員好多都是有精神異常的,我們的工作人員經常被打傷,還有的精神病喜歡自殘,我們也負責不起啊…”
聽著黃海明自欺欺人的狡辯,馬小溪冷笑道:“原來送到救助站來的人都是精神病,我從事新聞工作多年,自問精神還正常,寫出來東西邏輯還算嚴謹,還有讀者愿意看,可不知怎么到了你們救助站也成精神病了?我就想問黃站長一句,如果到你這里來的人都成了精神病,那你們救助站還是人能來的地方嗎?!…”
黃海明被馬小溪問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地道:“額。這…這個嘛,我們確實有我們的苦衷,我們救助站經費緊張,上頭的撥款少得可憐,我們的工作人員工資待遇都很低,有時難免脾氣不太好…”
馬小溪再也聽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來道:“黃站長,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我不知道政府每年撥給你們多少經費,但我知道作為一名救助站的工作人員,最起碼的要求就是要有愛心,如果因為工資待遇低,就把氣撒在前來尋求救助的流浪者身上,那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在這里工作!…
黃海明見糊弄不了馬小溪,眼珠一轉,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一邊往馬小溪口袋里塞,一邊尷尬地笑道:“馬記者,一點小意思,請馬記者筆下留情,你提的問題我們一定會改正,一定會改正!…”
馬小溪不用打開信封,也知道里面肯定是錢,看也沒看就直接摔在了面前的茶幾上,怒道:“黃站長,你這是在侮辱我,作為一名新聞記者,我有我的原則和底線,不可能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良心,我也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報道的!…”,說完馬小溪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黃海明的辦公室。
黃海明望著馬小溪的背影,有些惱羞成怒地自語道:“不識抬舉!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啊,不就是個寫字的嗎?牛什么牛?!老子還不鳥你了!…”
馬小溪懷著滿胸的激憤,回到報社就憤筆疾書,寫下了這篇《他們,為什么寧愿被凍死?!》的報道,在報道中他如實地講述了自己在救助站的親身經歷,在報道末尾他寫道:“寒風刺骨里,我看到宣南這座城市的良心在流浪,卻不知道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良心在哪里?!…”
“砰!”看到這共2頁,現第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