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國成是比較注重這種官場虛禮的,曾經有次下去調研,下面的個鎮辦公室主任圖表現,想提前去吃飯的地方安排好酒席和接待事宜,超了左國成的車,結果讓左國成很不高興,說這個辦公室主任不懂事,沒多久就被撤換掉了。
所以見楊衛平超了他的專車,他也十分惱火,加上剛才陪同段昱調研的時候,段昱對他這個柳園縣把手不理不睬,對楊衛平卻表現得十分親熱,也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不過他也知道谷建鋒這話有點挑撥的意思,就冷哼聲道:“有什么辦法?誰讓人家攀上了省委書記的高枝呢?他不把我們放在眼里,我們拿他也沒整!…”
谷建鋒早猜到左國成會這么說,湊到他面前壓低嗓門道:“話也不能這么說,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省委書記也不能把手伸到我們柳園縣來吧,再說咱們如果要想攀上大樹,也不是沒有機會,漢南重工的地產公司不是參與了咱們這里的城鎮化建設嗎?我可聽說漢南重工后面的那位背景很硬呢,通了天的!…”
左國成瞟了谷建鋒眼,皺了皺眉頭道:“漢南重工?漢南重工不是國企嗎?背后還有什么人?我正想問你呢,你對漢南重工的事這么上心,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啊?…”
這其實是左國成心里直藏著的個疑問,這些年漢南省直在搞城鎮化建設,柳園縣也是試點之,這也是塊大肥肉,競爭自然十分激烈,之前也有房地產公司托了關系找到左國成,許諾只要標,好處大大的,但是常委會討論的時候,谷建鋒卻是力挺漢南重工,說漢南重工是漢南省首屈指的大型國企,上市公司,實力雄厚,旗下的房地產公司在省城開發的多個高檔樓盤口碑都非常好,不如把柳園縣所有的小城鎮建設工程打包交給漢南重工旗下的房地產公司建設。
左國成向和谷建鋒不和,而且把所有的工程全交給家公司也顯然不合理,自然不同意,那次的常委會鬧得不歡而散,但會后左國成卻接到了好幾個上面的電話,都是為漢南重工說話的,這就讓左國成感到壓力了,當時左國成也沒多想,漢南重工是漢南省最大的上市公司,關系硬也很正常,最后他也不得不妥協了,把柳園縣的城鎮化建設工程全部打包給了漢南重工旗下的房地產公司,但是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所以對這事基本不過問,全部交給谷建鋒去操作的。
谷建鋒神神秘秘地嘿嘿笑道:“左書記,我現在也不瞞你了,我對這事這么上心,確實是有人打了招呼,這個人啊,就是咱們省的老書記的公子秦大少!…”
“秦大少?”左國成眉頭皺得更緊了,有些疑惑地道:“老書記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了,他的公子還有這么大能量,能掌控漢南重工?…”
谷建鋒有些得意地笑道:“左書記,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秦大少靠的可不僅是老書記的關系,他的能量大著呢,做的都是上百億的大買賣,光掌控的上市公司都有好多家,我跟他起吃過飯,政法委的柳書記你知道吧,當時秦大少打了個電話,柳書記馬上趕過來了,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你說他能量有多大?!…”
“真的?!”左國成也有些吃驚了,能夠個電話把個省委常委叫來,那這位秦大少的能量確實有些可怕了!
“當然是真的!當時在座的還有好幾位京城高官的公子,他們全都是秦大少的小弟,你說我們要是能攀上這棵大樹,還用顧忌這個楊衛平嗎?!…”谷建鋒言之灼灼地道。
左國成還沒說話,這時谷建鋒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有些不耐煩地接聽了電話,可聽了幾句,他的臉色就變了,有些惱怒地在電話里怒斥道:“你們怎么搞的?怎么還搞出人命來了?!…”
聽出了人命,左國成心里就咯噔下,現在不比以前了,出了人命可以壓著蓋著,現在絡信息這么發達,有什么惡件很快就搞得滿城風雨了,想捂都捂不住,尤其是出了人命的惡件,上級肯定是要追責的,連忙對谷建鋒追問道:“怎么回事?哪里出人命了?…”
谷建鋒掛了電話,臉色也不太好看,有些驚惶地道:“左書記,出事了,郊鎮的城鎮化改造工地老百姓和拆遷隊發生了沖突,死了兩個人,還有好幾個重傷的!…”
左國成更加頭疼了,剛說到漢南重工,漢南重工的工地就出事了,如果是不知道漢南重工背后還有這么位神通廣大的秦大少,左國成或許還沒這么頭疼,打死了人,公事公辦就好了,讓漢南重工出錢賠償,打死人的兇手直接法辦,也能給老百姓個交待,可現在知道漢南重工背后是秦大少,左國成就不得不有所顧忌了。
“具體是因為什么事?怎么會搞出人命來了呢?…”左國成有些煩惱地揉了揉晴明穴道。
“聽說是因為拆遷補償沒到位起的沖突,具體情況只有到現場才搞得清楚…”谷建鋒嘆了口氣道。
“拆遷補償?城鎮化建設的拆遷補償咱們是有配套資金的啊,怎么會不到位呢?…”左國成越發詫異了。
“額,這個情況是這樣的,漢南重工那邊提出咱們的拆遷速度太慢,讓我們把拆遷工作也打包給他們,配套資金也直接撥到他們賬戶,我本來也是不同意的,可秦大少親自打了招呼…”谷建鋒有些遮遮掩掩地道。
左國成本來想說你這不是胡鬧嗎,把的配套資金撥給企業,讓企業來做本來該做的事,這不出事才怪呢!可想到秦大少的神秘背景,話就沒有出口,嘆了口氣道:“那現在怎么辦?出了人命,性質就不樣了,現在的老百姓可不好糊弄,有什么事動不動就往上傳,你想蓋也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