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中山這次來特意沒有讓林可柔帶她手下的女子特戰隊,而是從歸他直管的省軍區警衛連抽調了七八個信得過會來事的警衛隨從,又特意不讓林可柔提前通知段昱,搞了個突然襲擊,美其名曰這樣才能看到真實情況。
秦中山挑的這些警衛都是會來事的,來之前秦中山又暗中指使他們對段昱進行挑釁,盡量激怒段昱,把這件事攪黃,所以才會有之前那一幕,而這些士兵都是省軍區直屬警衛,平時驕縱慣了,開車外出從來都是橫沖直撞闖紅燈,遇到不懂事的交警攔車,一般都是老大耳光扇過去,所以根本不聽段昱解釋,槍托如雨點般地砸了過來。
本來段昱對軍人是很有好感的,最可愛的人嘛,肯定是心懷敬意的,但這下也有些火了,這些士兵下手挺黑,槍托直接是往頭上砸,如果被他們砸中,起碼得輕微腦震蕩,這哪里像是最可愛的人,簡直就是軍痞嘛,看來和平年代太久了,軍隊里的戰士也是良莠不齊,難免出現一些害群之馬!
段昱火氣上來了,出手也就沒那么客氣了,這些士兵雖然受過軍事訓練,身手比普通人肯定要強得多,但和段昱這樣的高手比卻是不夠看的,不一會兒全被段昱給繳了械,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了。
“住手!”,這時就聽一聲怒喝,一名身穿上校軍官服的中年男子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在他身后則跟著目瞪口呆的林可柔。
那中年軍官正是秦中山,他看到眼前的場景先是一愣,繼而心里一喜,攻擊軍人可是大罪,可以直接逮捕的,這下就算是林可柔也庇護不了段昱了,更別提建作訓基地的事了。
不過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色,黑著臉裝作怒不可竭的樣子就沖著段昱興師問罪了,段昱也猜到眼前這人就是秦中山,連忙上前準備解釋,“您就是秦部長吧,這是一場誤會,您聽我解釋…”。
秦中山正要借題發揮,哪里會給段昱解釋的機會,用力一揮手怒道:“你不要解釋,軍人的尊嚴神圣不可侵犯,信不信我可以直接槍斃你!…”。
林可柔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目瞪口呆,她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心里也不由抱怨起段昱來了,你這脾氣也太火爆了,連軍人都敢打,這可不比上次在水上人家教訓雷豹那幫人,連她也不好幫段昱說話的,就把段昱拉到一旁沒好氣地責怪道:“你怎么回事啊,再怎么樣也不能打人啊,攻擊軍人是什么罪你知不知道?!這下好了,搞出大事了,你讓我怎么幫你!…”。
段昱心里也十分懊惱,這件事雖然不是他理虧,但這樣一鬧,建作訓基地的事就有些懸了,只得苦笑著把事情的經過跟林可柔解釋了一遍。
林可柔聽完段昱的解釋也皺起了眉頭,她雖然腦袋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但也是極聰慧的人,她和段昱雖然認識不久,但還是相信段昱的為人,應該沒有說假話,那么這件事就有些蹊蹺了,再聯系到秦中山之前的種種安排,心里就起了疑心。
不過林可柔生長在省軍區司令員之家,也不是沒有城府的,她并沒有證據證明是秦中山在這件事里搞鬼,自不會把事情挑破了說,就走回兀自怒氣不平的秦中山身旁微微一笑道:“秦部長,事情經過我了解了,確實是誤會,這位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段鎮長,是我通知他來的,這事主要還怪我,沒有提前跟咱們的戰士打好招呼,才會出現這樣的沖突,您要批評就批評我吧!…”。
林可柔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秦中山也就不好再不依不饒了,真要把事情鬧到省軍區去了,省軍區肯定要全面調查,萬一那幾個戰士嘴巴不嚴,把自己給賣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不如賣林可柔一個順水人情,就朝段昱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小林替你說情,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我只是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是怎么當上鎮長的,處事如此蠻撞,哪里像個鎮長的樣子,我們怎么放心把作訓基地建在你們鎮上?!…”。
說著就不再理會段昱,轉頭對林可柔道:“小林,我們走吧,現場我也看了,這個地方不適合建我們的作訓基地!…”。
段昱一聽就急了,作訓基地的事如果黃了,對他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無疑是個致命的打擊,也會讓自己成為夏黎明等人的笑柄,也顧不上秦中山話語中對自己的諷刺之意,強壓怒火忍氣吞聲地微笑道:“秦部長,我這個鎮長確實當得不合格,這件事我也確實有不對的地方,我愿意道歉,您看這正好要到飯點了,要不一起吃個工作餐,我向您陪酒道歉,正好順道給您介紹一下甜水崖的情況…”。
林可柔也不愿意就這么離開,在甜水鎮建作訓基地是她力薦的,就這么被否決了她也沒面子,連忙幫腔道:“是啊,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秦部長,既然來都來了,就聽段鎮長介紹一下甜水崖的情況吧,這樣才能全面了解嘛,回去我們也好向軍區領導匯報不是…”。
林可柔這話里也是刃有硬,秦中山是作訓部長,也是她的上級,在建作訓基地這件事上肯定比她有話語權,如果秦中山能一碗水端平,最終甜水鎮沒能成為作訓基地的首選,她也無話可說,就算她去找她父親林國華也沒有用,因為林國華在工作上從不袒護女兒,也不會胡亂插手過問下屬職權內的事,但是如果秦中山明顯地是針對甜水鎮,那她就有話說了。
秦中山自然也聽出了林可柔的話外之意,他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把作訓基地建在甜水鎮了,但至少面子功夫要過得去,不能留下明顯的破綻,讓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有私心,就算要否決林可柔的建議也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否則林可柔回去在她的父親省軍區司令員林國華面前告自己一狀,自己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