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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冥山主人

無線電子書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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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輸出章內容  我看著冥后,一臉諂笑道:前輩,剛才喝了兩碗狗肉湯,現在我不是很渴誒。

  冥后沒有理會,繼續命令道,跳下去。

  我心說傻瓜才跳呢,連搖頭道,實不相瞞,在下當年報了游泳班怎么教都不會,我實打實的旱鴨子,再說寒冬臘月的,你看都井水都結冰了。

  然而井水沒有結冰,隱約之間還冒著一絲熱氣。冥后舉起手,一團黑影在她手形成,笑瞇瞇的看著我,我心說剛才你還說不殺我,這敢情翻臉不認人,這是要毀尸滅跡啊。

  我說別動手,我自己來。

  站在鎖龍井邊,我試探著把腳伸了下去,嗯,有點涼,要不等夏天再說。

  冥后作勢要打。

  我連喊道,我跳!

  等了片刻,冥后見我沒有動靜,問怎么不跳?

  我說我正在研究落水動作以及水花大小問題,然后考慮從5156B還是5355B選一個難度系數大點動作。

  冥后冷笑一聲,縱身一躍而下,噗的一聲,沒入水。

  我心一喜,心說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正準備逃之夭夭,忽然覺得一股吸力傳來,我哎喲一聲,噗通一聲,落入鎖龍井。

  跳井分為兩種,一種頭朝跳,一種頭朝下跳。前者存心求生,后者存心求死。

  我存心求生,可我身不由己,腦門子朝下栽了下去。吸力越來越大,整個鎖龍井開始翻騰起來,我雖然有內功護體,但還遠未達到胎息的境界,一直向下沉。

  越往下,水的壓力越大,呼吸越發困難。

  不過片刻,我覺得頭暈腦脹,手腳冰涼,開始掙扎起來。

  正要昏死過去,一張冰冷的嘴堵了我口,渡過來一口內息。我只覺一股熱意在體內升起,心說不出的舒坦。在這時,身體如觸及一塊硬地,冥后一把將我拖了過去。

  鎖龍井深下十余丈,竟然別有洞天。

  此時,兩人抱在了一起。

  我緩了口氣,道,再來一口。

  冥后一把將我扔在地,冷然道,廢物。說此話時,她竟別過頭去,我沒有看清她的臉龐,不過她肩膀卻在輕微顫抖。一時間,我甚至感覺不出,這究竟是謝君衍,還是冥后了。

  我摸了摸懷裝滿銀票和其他物件兒的羊皮袋,還好,沒有濕透。

  一陣寒風吹來,我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冥后運功將身水都蒸發掉,我則一臉狼狽的用手擠衣服的水。還好我雖無法用內力烘干衣服,但抵御寒氣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可惜了我從瑞蚨祥新買的兔絨外套,也不知他們保不保修。

  冥后示意我前行,我雖不甘情愿,但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餡,只得緩緩向前行。

  是大半年前,我與謝君衍被那白寵抓入桃山,兩人也曾一同并肩作戰。如今,還是兩個人,謝君衍卻已不是原來的謝君衍了。我說前面不會有什么怪物吧?

  冥后冷笑,夜路走多了,難免碰到鬼,也說不定。

  我點頭表示贊同,這不我也沒想到大半夜會碰到你嘛!

  我又被甩出了三四丈,不由怒道,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隨便你,但讓我再聽你吩咐行事,門都沒有!

  十息之后。

  我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說咋辦咋辦!

  冥后笑道,孺子可教也!

  兩人一前一后,靠著墻壁微弱的光,向前走著。

  人在黑暗之,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一是對于前途的未卜,二是對冥后的恐懼。俗話說,前有猛虎,后有豺狼,三十年老女人如狼似虎,我決定唱歌來驅逐內心的恐懼。

  妹妹做船頭,哥哥岸走,等到天黑后,讓你親個夠!

  冥后在身后道,你口在說些不干不凈的話,我不殺你,但信不信拔了你的舌頭?

  我一臉哀怨,說君衍妹子,你在哪里,你蘇大哥被人欺負的好慘啊!

  身后有聲音輕聲道,蘇哥哥,我在這里!

  我心一喜,這個聲音,如同沙漠遇到一縷清泉,如同在群狼之撿到一把沙漠`之鷹,如同在寒冬臘月里喝了一碗狗肉湯。我回過頭,一把抓住謝君衍,妹子,你終于醒過來了。

  呃呃…

  我看到了那雙冰冷的眼睛,便知道冥后在故意戲弄我,不由氣餒道,前輩,這么玩很有意思嘛?

  冥后呵呵一笑,說了讓我吃驚的三個字:有意思。

  我都快這個老妖婆給逼瘋了,問道,你把我帶到這里,究竟想干嘛?

  冥后一臉嘲諷道,先奸后殺!

  我凜然道,我誓死捍衛你的權利,不過能不能提個要求?

  什么要求?

  我這人較被動,喜歡在下面。

  冥后勃然大怒,滾!

  這個滾字,包含著憤怒、嘲諷、鄙視等豐富的情感因素,更包含了從她口噴薄而出的強大內力。這一聲滾,如天雷轟頂,如巨浪排擊,將我向前噴出了十余丈遠。

  過道豁然開朗。

  這里是一處密閉的石室,將近百丈,五六丈高,空間之,有若干小孔,透過小孔,隱約能看到星空,還有那下弦月。

  石壁之,隱約刻著一些怪異的符。

  我心暗驚,這符,與當日在桃山之內、在風云島離火洞之,看到的符如出一轍。當我試著用神識去感應這些符,與在離火洞熾熱之意不同的是,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體內升起,全身經脈如被凍結一般,體內的真氣流動變得異常緩慢,我越是運功抵抗,只覺全身真氣不斷外泄。

  冥后一旁道,不自量力。

  她將手搭在我肩膀之,寒意頓減,我連忙收回神識,甚至不敢多看這符一眼。

  同樣的符,在離火洞全身如熾,在此處卻如寒冬?

  我知道以我目前的境界,根本無法破譯這些符,一臉疑惑的看向冥后。

  這是哪里?

  冥后淡然道,皇宮之下!

  我驚道,什么?

  皇宮?這北新橋鎖龍井,竟然是直通皇宮的一條暗道?

  冥后接著道,確切說,此處便是驚神大陣的陣樞。

  我心不斷回憶以前看過的《江湖簡史》,其記載三十年前,驚神大陣被人毀掉,而一代宗師、武林盟主慕容白云也戰死在景山之,從而制止了一場天下浩劫。

  不過《江湖簡史》對慕容白云評價頗高,可我從徐開山、封萬里等人口聽到的慕容白云又是另外一個形象,甚至一時之間,我也分辨不出究竟孰真孰假。

  我打量著石室,在其一個角落,有一張石床,旁邊則是一個石凳、石桌,面布滿了灰塵。

  我說這里倒不像驚神大陣的陣樞,反而更像一座地牢。

  我湊了過去,發現石桌厚厚的灰塵之下,竟有一本泛黃的本子,我拿起來,吹落塵土,映入眼的是五個大字:《破長風日記》。我念道,破傷風日記?

  正要打開,冥后卻厲聲道,放下!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人影閃過,冥后將那本日記收了過去。我抗議道,前輩,我雖然沒有窺私癖,但先到先得,你這么做有些不厚道了吧?

  冥后沒有理會我,盯著那本日記,一陣發呆。

  她口喃喃自語。

  那年,洛陽花開,

  你一葉渡江,

  我溪邊浣衣;

  那年,長安初雪,

  你身騎白馬,

  我盈盈紅妝;

  那年,京城罹難,

  你劍斬仙人,

  我情斷魂殤;

  我是白牡丹,你便是呂純陽。

  你是破長風,我便是劍無霜。

  冥后輕吟聲,兩行淚水順著她臉頰流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情緒如此波動。不過更讓我驚的是,她最后那兩句話:我是白牡丹,你是呂純陽,你是破長風,我是劍無霜。

  二百年前,呂純陽創立驚神陣,守護京城。在心愛之人白牡丹受人暗算,隕落之時,他劍戰殺人,一劍封殺魔門,并斬殺了魔教教主破長風,這是江湖史所記載的。

  呂純陽所傳下來的三劍之說,更是為江湖所傳唱。

  一劍斬情絲,二劍斬魔念,三劍證道心。

  可從冥后口所念,這呂純陽與破長風竟是一人?或者說,這破長風,正是當年呂祖斬卻自身的那一道魔念?那冥后究竟又是何人,白牡丹?

  冥后輕聲道,我是劍無霜。

  我說前輩,逝者已矣,你節哀順變。

  冥后冷笑一聲,雙目注視著我,當年呂純陽飛升都舍不得斬殺他,他怎么會死,他怎么舍得去死?

  我心一個冷顫,心說你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我又跟你無冤無仇,這般盯著我,又是幾個意思?你不會把我當做他的化身了吧,我可不是達康書記啊。

  冥后,不,應該是劍無霜,算了,還是叫冥后吧,問道,你可知這驚神陣是被誰毀掉的?

  我搖搖頭,這等陳年往事,我怎么會知道。

  劍無霜對我道,此人是我冥界欲除之而后快的大敵,二十年來,他一人一劍,將我們困于冥界而無法踏入原一步,不得不承認,他天資卓絕,乃兩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武學才。

  我驚道,冥山主人?

  注:破長風,第一任魔教教主,詳見拙作《在原行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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