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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靈感時刻

無線電子書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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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武三郎回到金陵城時,已是八月中旬,距我離開金陵已過去了三個月。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在這短短三個月內,江南武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次討伐幽冥神教,曉生江湖上宣稱的沸沸揚揚,但實際上,武林盟的勢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折損。

  尤其是謝士廷前往京城出任戶部尚書一職,原本武林盟、王、謝三足鼎立的局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這三個月中,金陵謝家異軍突起,逐漸成為江南武林翹首,隱約成為江南第一武林世家。

  俗話朝中有人好辦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城內原本一些騎墻派,紛紛投靠在金陵謝家門下,這讓武林盟和王家十分難受,這些武林勢力在表面上或者涉及到所謂江湖大義面前同仇敵愾,但真涉及到自身利益時,還是一切靠勢力話。

  曉生江湖更新一些排名,其中武林三公子排名之中,謝家門主謝君帆后來居上,排名第一。劍癡青木、趙錢孫獨子趙聿緊隨其后,而金鏢黃天霸則從三公子之中除名。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原江浙巡撫兼總督胡宗憲抵達京城,被罷免了兵部的職務,皇帝朱潤澤給了他一個太子少傅的閑職,在京中出任閑職,也算放在了皇帝的監視之下。

  胡宗憲通倭的罪名沒有坐實,他在朝野之中名望很大,頗有功高震主的嫌疑,朱潤澤就算想修理他,也不能急在一時。畢竟江南倭亂方平,要是此刻辦了胡宗憲,難免有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嫌疑。

  胡宗憲知道先皇的消息,這件事最近腦的沸沸揚揚,皇帝有意的冷處理此事。不過暗中卻吩咐錦衣衛、登聞院、六扇門三個特務機構開展調查。六扇門總捕頭呂仲遠入宮面圣之后,由新近重建的七扇門負責調查此事。據,十三太保早已離京,派往兩京十三省,暗中調查此事。

  不過,也并非全無好消息。據今年秋闈,來自江南學宮的李牧哥一舉成名,被皇帝欽點了探花,如今已是翰林院編修,負責整理靈宗皇帝起居注。靈宗皇帝,就是當今天子朱潤澤之父,先皇朱悟能的謚號。

  雖然民間相傳朱悟能尚在人世,而朱潤澤也暗中派人調查,但按照朝廷的法,先皇朱潤澤早已在三十年前暴斃。

  按照大明朝制,先皇駕崩后三年內要完成起居注的整理工作,但是靈宗皇帝的起居注卻被朱潤澤耽擱下來,直到今年江南之行回京之后,才啟動了這項工作。

  這些都是張幼謙告訴我的,這小子自從認了道士柳清風當師父,武功在三個月內突飛猛進,隱約要突破知玄境了。為了達到這一境界,他子下了血本,什么天才地寶、靈丹妙藥,跟白菜似的往肚子里裝,而我卻在重重險境之中,才剛剛突破知玄境。

  一想到此,就羨慕異常,我甚至還寫了一篇《論習武與有個好爹的重要性》的稿子投給了《八卦周刊》,不過被張幼謙無情的駁回了。

  這日,我跟張幼謙比武,他武功進境快,但畢竟缺乏實戰經驗,我在三十招之后將他制服。他還不服氣,要是我那便宜師父多指導我幾日,肯定你不是我對手。

  我奇道,怎么沒有見到劍癡青木和你師父?

  張幼謙伸出了五根手指,五萬兩。

  什么意思?

  張幼謙那老家伙這仨月花了我五萬兩銀子,見我私房錢沒了,他借口回武當山給我討靈藥,跟我那便宜師兄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也不錯啦,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也不吃虧。

  有我跟張幼謙的安排,武三郎很快就辦好了加入六扇門的手續,不過公文到了諸葛燒餅那里用印,卻被卡住了,理由是要對武三郎開展一次背景調查。

  我知道其中必有貓膩,我們入金陵之后,松江知府羅有道就派人去給江南制造局馮零感送了一封書信,而諸葛燒餅與馮零感素來走的很近,所以極有可能是馮零感在其中搗鬼。

  武三郎對此十分憤怒,問為何不將舉報信交出去。

  這件事我與張幼謙也商議過,單單憑一封舉報信,肯定無法扳倒馮零感,畢竟他是少監,隸屬于內宮,是負責給內廷斂財的職務,有些手段出格,也是京城那邊默許的。

  這封舉報信,就算要上交,誰來遞交也是一門學問。至少我們來檢舉是不行的,選來選去,最適合之人有兩人,一是新任的江浙巡撫趙貞吉,第二個則是金陵同知閔秋葉。

  前者是封疆大吏,若由他來將這封舉報信報到京城,這分量自然十足。不過,趙貞吉位高權重,又是初來乍到,在還沒有完全的把我之前,是不會貿然行事的。

  至于閔秋葉,他剛正不阿,又嫉惡如仇,應是最佳人選。

  不過最近他日子并不好過,他新官上任,做事有些獨斷專行,甚至僭越宋海泉作了不少越級匯報之事,引起了老牌知府宋海泉的不滿與排擠。這時再去找他,以他性格必然不會推辭,至于效果如何,卻也很難。所以經過再三考慮,我們決定按兵不動。

  一晃到了八月十五。

  按照習俗,我們應該在中秋之前拜訪衙門各口,以及到上司府上走動。不過我對這種官場禮節不怎么感冒,至于張幼謙,更不會做這些送禮之事,江南、劉一手等人來給我們送節禮,也被我們拒之門外。

  中秋節在金陵又稱八月節,素來有走月、賞燈、摸秋、斗香的習俗,到了夜晚,原本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少女、婦女也都紛紛出來賞燈,在夫子廟一帶尤為盛行。

  這一日,衙門也早早下值,我與張幼謙這種外地游子,也難得清閑,于是約在一起吃團圓飯,然后去夫子廟賞月逛街。當我們準備妥當,正準備出發時,門口卻有人道,請問蘇捕頭、張捕頭在嘛?

  我見來人面白無須,身穿駝色宦官服,顯得十分恭敬。我我們就是,不知這位公公是?

  那宦官恭敬道,咱家是江南制造局少監馮零感馮公公派來的,馮公公今日是中秋佳節,兩位捕頭在金陵城又沒有個親戚,所以想邀請二位前往聚,還肯兩位捕頭賞光。

  罷,遞過來兩張鎏金請帖,上書“六扇門江湖司蘇猶在張幼謙臺啟”,里面則是一些邀請赴宴的客套話。我心這馮零感倒也有意思,他乃內廷少監,從四品,職務比我和張幼謙高出五六級,竟用“臺啟”二字,欲以平輩相請,這一點,有些出乎我倆意料。

  張幼謙卻不耐煩道,今晚我們約了去秦淮河上逛畫舫,就不去叨擾馮公公了。

  那宦官,真是巧了,馮公公今夜包下了秦淮河上最大的畫舫,請了金陵城最有名的伶官,若是不去,那豈不太可惜了。

  張幼謙跟你們這些沒卵子的人去狎妓,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老子又不缺你們這點錢。

  這話的有些難聽,不過這宦官卻也絲毫不動氣,只是從懷中取出一炳匕首。

  張幼謙見狀,連干嘛,你還想動手不成?

  宦官搖頭笑道,馮公公了,這次相邀,是要跟兩位商議六扇門那位武壯士的前途之事,若不能將你二人請來,就讓我提著腦袋回去見他。

  這話的輕描淡寫,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這宦官臨危不亂,又不卑不亢,不由令我刮目相看,問道,不知公公怎么稱呼?

  宦官微一躬身,咱家本是苦命孩子,原本姓吳,在金陵紫禁城內掃地,后馮公公賜姓馮,單名寶字。我點點頭,馮公公,還請帶路。

  張幼謙不解道,跟一群太監吃飯,有什么好的。

  我見馮寶很知趣的到門外等候,這才道:馮零感知道我們手中有對他不利的證據,今天這頓飯,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張幼謙那我們更不要去了。

  我搖頭道,非也。他恐怕料到我們沒有將舉報信交出去,這才想利用這個機會跟我們講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我們非要去看看,這死太監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來到秦淮河邊,已是掌燈時分。入夜之后,街上人逐漸多了起來。三五女子成群相約夜游夫子廟,走街串巷。路過澗子橋時,有不少人站在橋上,將瓦罐摔碎在橋下,落入河中。

  張幼謙問道,這是什么風俗?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倒是馮寶見到,淡淡道:中秋之夜,金陵人夜游夫子廟后,來到澗子橋,摔碎瓦罐,意有“見子”之意,倒也是一個習俗了。

  我贊道,馮公公懂得真多。

  馮寶卻道,蘇捕頭謬贊了,只是時候聽家人過而已。

  話雖清淡,臉上卻流露出一股愁意。這些人時家中貧窮,被父母賣入宮內,做了宦官,自此之后斷絕子嗣,在宗族中也算是不孝之人,此刻路過澗子橋,心中又怎是滋味?

  轉過狀元橋,河邊聽著一艘大型的畫舫。畫舫之上雕龍畫鳳,燈火通明,絲竹聲隱隱傳來,正是金陵城內最大的畫舫化蝶舫。這化蝶舫在金陵城十分有名,據是秦淮四艷之首的柳靜容棲身之所。

  我們上了畫舫,卻見馮零感站在船頭,見我們到來,笑道,兩位捕頭,別來無恙。

  這種赴宴,手中總也不能空著,我送上從稻香村買的一盒月餅,張幼謙則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馮公公,初次見面,也沒什么好帶的,這是杰士幫今年新款的靈感時刻,正好應了您名字,一點意思,不成敬意。

  馮零感臉色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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