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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往生門

無線電子書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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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舟上站立之人,正是瑯琊閣主鐘長生。◢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二十年前,瑯琊閣在江湖上名聲最旺的兩人乃小公子鐘鹿鳴,麻衣神相柚木。尤其是鐘鹿鳴,曾為江湖上五大高手之一,只是瑯琊閣向來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所以其幼弟鐘長生就成為新一代的瑯琊閣主。

  瑯琊閣、大空寺、龍虎山,分別代表了儒、釋、道的最高武學巔峰,而這三大門派之人向來神秘,極少參與到江湖世俗的爭斗之中,所以被稱作江湖上最神秘的三大宗派。

  最近江湖風云突變,連瑯琊閣這種素來與世無爭的門派,都紛紛卷入到江湖紛爭之中,這一點讓原先沉寂已久的江湖,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簫聲悠揚,忽遠忽近。

  這一首《碧海潮生曲》,原本是南宋年間一名姓黃的俠客所創,簫聲之中蘊含著無窮魔力,與海潮此起彼伏,交相輝映。

  徐若男道,想不到鐘閣主的《碧海潮生曲》,竟能與錢塘江潮融為一體,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我也贊嘆道,不說他武功如何,單是一葉扁舟蕩海潮、劃船無槳全靠浪的出場,就足以給滿分了。

  就在這時,一個巨浪襲來,向鐘長生卷了過去。鐘長生簫聲不減,以內力驅動小舟,這艘扁舟竟如同釘在了海面之上,任憑巨浪陣陣,他自巋然不動。

  我喊道,好俊的功夫!

  鐘長生微微一笑,無比瀟灑的落入了水中。等他在爬到船上時,全身衣衫盡濕,頭發搭成縷,狼狽不堪。

  鐘長生怒道,嫩娘,誰他娘的偷襲老子?

  可除了風云島外,最近的觀潮臺,都在四五里之外,附近并沒有別人。鐘長生全身濕透,也顧不上擺譜兒,以內力催舟,徑直上了風云島。

  在場所有人如臨大敵,緊張的注視著鐘長生。

  鐘長生乃瑯琊閣主,算是近二十年來最有可能躍出三境之外的高手,雖然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可也曾一人對戰少林寺四大金剛而不敗,號稱三境之下無敵手。

  人的名,樹的影,眾人一臉忌憚的看著他。

  自從見到鐘長生那一刻,徐若男整個人處于一種極端玄妙的氣機之中,境界一而再、再而三的攀升,仿佛要不斷突破身體的極限。

  我不由心驚,兩月之前,徐若男身受重傷,武功境界大跌。可兩月不到,徐若男如今展露出來的境界,竟比之前在金陵時高出了一大截,隱約要邁入通象境界。

  鐘長生似乎感應到什么,目光望向我們所在的鳳棲峰。

  就在兩人目光接觸的一剎那,鐘長生手中玉簫一橫,蓄勢待發。

  徐若男動了。

  徐若男徑直從鳳棲峰上躍了下去。

  一躍便是百丈。

  人如閃電。

  兩道青菱從徐若男身上射出,夾雜著凌厲的呼嘯聲,沖向了鐘長生,將鐘長生所有的退路封死。

  徐若男武功不到通象,若在尋常情形下,無論如何也不是三境之下無敵的鐘長生的對手。

  但此時她卻借助百丈懸崖,借助天勢之威,逼著鐘長生硬接下這一招。

  鐘長生沒有退路,但并不代表沒有生路。

  尋常的簫有八孔八音,但瑯琊閣鐘長生的簫卻是九孔簫,而第九個孔,按出來的,卻是一道天音。

  玉簫一橫,他就要吹出第九個音,一個可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天音。

  嗚嗚。

  鐘長生怒道,嫩娘,簫進水了。

  青菱攻擊而來,鐘長生臉色驟變,左掌化為爪一抓,右手橫簫一卷,便覺得兩人之間空間一陣扭曲。

  一聲巨響,鐘長生向后退出了三四丈。

  徐若男從百丈懸崖躍下,雙膝陷入地中,單手扶地,眼角、口中、鼻孔都滲出了鮮血,這一招沖擊過大,縱是她自幼修煉魔功,也很難承受住這樣的力量。

  不過我看鐘長生也不好過。

  這是我見到境界差距最大的一場較量。

  知玄上境的徐若男,在面對通象巔峰的鐘長生,若換做其他任何情形下,徐若男沒有絲毫勝算。

  可是就在方才,徐若男卻借助地利,從百丈懸崖之上躍下,以天地之威去與鐘長生抗衡。

  能夠使出這一招,需要極大的膽量和魄力,更需要無與倫比的想象力,這三點缺一不可,徐若男做到了。

  整座島上,除了京雨柔外,其他人都不是鐘長生的對手。估計鐘長生也沒有料到,徐若男竟會這一招去對付他。

  不過,當徐若男一擊之后,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鐘長生身為瑯琊閣主,號稱三境之下第一人,被一個知玄境的女子逼的如此狼狽,他不由動了真怒,只見他緩緩起身,向徐若男走了過去。

  我此刻已施展迷蹤步,來到了徐若男身前,試圖將她雙腿從石中取出,徐若男額頭冷汗淋漓,雙唇緊閉,目露堅毅之色。

  這幾句話,連消帶打,令鐘長生實在沒法發火。

  京雨柔又道,不知鐘先生此番前來,有何貴干?

  鐘長生哈哈一笑,我要是說跟京教主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你必然會認為我是惺惺作態。我這個人性子直,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此次前來,有兩個目的。一是跟老朋友徐開山問個好;二是希望能夠去貴派離火洞參閱一番。

  京雨柔道,第一,徐開山乃幽冥教客人,他愿不愿意見你,不是我們說了算的。至于第二點,離火洞本就不是人間之物,而且兇險至極,鐘閣主何必趟這趟渾水?

  鐘長生凜然道,想必京教主也聽聞過這離火洞的來歷了吧。確切說,與我們瑯琊閣大有淵源呢。

  京雨柔道,哦,此話怎講?

  鐘長生道,三百年前,我們瑯琊閣祖師爺天機老人飛升之際練出三粒至陽丹,這三粒丹藥威力巨大,甚至可以明陰陽、斷生死,隔絕空間。這離火洞,正是二十年前一粒至陽丹勾起地火而成,別說你不知道。

  京雨柔嘆道,看來你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啊。若是你姐姐鐘鹿鳴或你姐夫還在的話,肯定會告訴你這離火洞的來由。

  二十年前,冥山之戰以前,冥界在人間開辟了四道往生之門,而風云島便是其中之一。這種往生門,是以一種怪異的符號制成的陣法,若非有人及時發現,并以至陽丹之純陽之力,勾引地心之火封印此陣,恐怕不必等到冥山之戰,冥界已然入侵中原了。

  我心說難怪我覺得離火洞內石紋與當日桃山黃陣圖的石碑碑有些類似,原來竟都是冥界要試圖開啟與人間的往生門的嘗試。

  我問道,那另外三處往生門呢,又在何處?

  京雨柔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另外三道往生門,慕容山莊有一道,其中被困的是紅蓮神座,在京城紫禁城之下,用驚神陣殘陣封印一道。

  還有一道往生門,江湖之上眾說紛紜,有說是在嵩山少林,也有人說是在流花河畔,不過傳言真假莫辯,具體孰真孰假,就不得而知了。

  鐘長生凜然道,京教主告訴鐘某這么多,不會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吧?

  京雨柔淡淡道,以鐘閣主心性,就算我不讓你去離火洞,恐怕你也不會同意吧。只是,我想提醒閣下,那些在背后請閣主出山之人,并不一定存了什么好心。尤其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英雄盟,跟賊一樣,偷偷摸摸不敢以真面目現世,莫非是害怕被某人發現?

  鐘長生說,若我執意要去離火洞呢?

  京雨柔說,要是尋常之日,我自然不會阻止鐘閣主,但是今夜不同,今夜是七月十五。

  我問道,七月十五又如何?

  京雨柔道,七月十五,潮水來,鬼門開。

  鐘長生不聽勸阻,見京雨柔不肯答應,沉聲道,讓開。京雨柔乃一教之主,又是徐若男師父,我豈能坐視不理?

  而且,鐘長生傷了徐若男,這件事我又如何能跟他們善罷甘休?未等京雨柔反應,我向前踏出兩步,擋在了鐘長生身前。

  鐘長生啞然笑道,你要攔我?

  我搖了搖頭,去哪里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將徐若男打傷,連句道歉都不說就想走人,真是太沒禮貌了。

  然后呢?

  我注視著鐘長生,道,請你到她身前,正式跟她道歉。

  鐘長生看了我一眼,道,十幾年不出江湖,如今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得尊老愛幼了。小子,你有兩種選擇,一是天有多大,你就滾多遠;二是…

  我對鐘長生道,我換做是你,能動手就別逼逼。

  鐘長生怒道,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嗎?我見他動了怒,心說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畢竟是通象巔峰的高手,若一對一,就連京雨柔都未必是他對手。

  可是徐若男那驚天一擊,卻也讓鐘長生受了不輕的傷勢,讓他的氣息有些紊亂。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他眼中,我的行為無異于自尋死路。

  鐘長生動了殺心,一道威壓從他身上襲來,我只覺得自己經脈如被冰封一般,絲毫動彈不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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