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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獄中應試

無線電子書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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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同知逄大人知道此時性命攸關,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在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念之間,連忙雙手伏地,痛哭道,下官冤枉啊!

  朱潤澤漠然,用手指著他道,冤枉?哼哼,你們這些為官者,排成一排,全殺了或許有冤枉的,但隔一個宰一個,只怕有漏網之魚。我知道你們怎么想的,殺了你們,我又如何保證下一任不貪腐、不亂來?只怕你們大錯特錯了。

  朱潤澤頓了頓,用一種幽冷的聲音道,道,空印案,就是一個例子!

  這句話,聽得眾人脊背發涼。別看這個皇帝平日里和顏悅色,可他殺氣人來卻也一點也不含糊。

  去年空印案時,幾個內閣大學士紛紛上書,便是素日里與沈正道有矛盾的官員,也都紛紛求情。自古以來,刑不上大夫,可這空印案,只要稍微沾惹上邊的,全部砍頭。這個皇帝寧肯讓全國戶部癱瘓,也要以強勢的作風將朝廷百官控制在手中。

  逄大人自知難逃一難,連磕頭道,下官有罪!下官知罪!

  朱潤澤問道,你何罪之有?

  逄大人道,下官有失察之罪,下官一時糊涂,聽信讒言,冤枉了這位李秀才,下官愿接受懲罰!

  朱潤澤冷哼一聲,失察之罪?你所犯之罪,便讓這位李公子來說吧。

  此時,我早已將李牧歌放下,李牧歌已得知當日贈折扇者就是當今皇帝,聽到皇帝發話,連起身叩拜,草民李牧歌,見過吾皇萬歲!

  朱潤澤不再推辭,受了一拜,道,李牧歌,你飽讀詩書,又懂大明律,這個案若你來判,該是如何?

  我心說朱潤澤確實高明,朱潤澤內心對此子極為欣賞,如今將此事交給李牧歌處理,,說白了也是一種變相的考察。

  卻見李牧歌不卑不亢道,草民以為,按照大明律,這位同知大人犯了三道罪名。其一,先入為主,未經調查取證,便隨意下結論,是為瀆職;其二,利用手中職權,屈打成招,意造冤假錯案,未遂,是為濫權;其三,事發之后,意圖掩蓋事實,是為禍民。且不說這逄大人有無其他問題,但從這三道罪名,合并論處,應革職查辦,但此事未遂,降三級,罰俸三年。

  連我都忍不住崇拜這小子了,若換做常人,受到如此侮辱,早就趁機報復了,他卻能公事公辦,不忘初心,這點難得。

  朱潤澤嘴角露出笑容,吩咐左右,按此辦理。

  逄大人嘴角微動,看了我們一眼,卻沒說出話來,我知道他在權衡,要不要把給我和張幼謙塞銀子之事說出來,但在今日情形下,多說反而無益,要是將科舉舞弊扯出來,那就是殺頭的罪名了。

  我心中也暗凜,等此事一了,將那五千兩銀票如數上交。我是覺得心有不安,張幼謙則是看不在眼中。

  按照大明律,朝廷官員貪污五千兩銀子,那是剝皮楦草的罪行。但是盜竊五千兩,卻是流放邊疆。按理說,貪污比盜竊罪重多了,但朝廷百官仍頂風作案,樂此不疲。

  正所謂,大盜易禁,貪官難絕啊。我不由懷疑,奉師門之命,潛入這個六扇門究竟有何用處。

  李牧歌忽然問道,春闈結束了嘛?

  張幼謙說還有半日,怕是來不及了。

  朱潤澤卻道,這個簡單,你若有意,朕便賜你恩升。

  李牧歌聞言,卻呆立不動,謝士廷在一旁提醒道,還不謝恩?盧院長呵呵道,恐怕這位李秀才,不肯賣這個面子呢。

  我恍然,自古官場講究門第出身,朱潤澤欣賞李牧歌不假,但若直接擢升李牧歌入仕,走的不是科舉的正道,底氣自然不足,入閣拜相,那基本無望了。

  想到此,我連道,如今時辰未到,兩位主考官又在此處,何不以半日為限,將這大牢當做學宮號舍?

  盧院長道,甚妙,甚妙,如此可成就一樁美談了!

  朱潤澤自然同意,連忙有人去準備,盧、謝兩人將題目告知李牧歌,便在這里作答起來。

  我們則在外面等候,宋知府雖在考場,卻也不是傻瓜,早已派人送來瓜果蜜餞,朱潤澤坐在茶幾上,我們則側身侯著。

  那一直站在皇帝身后的黑衣人,此刻卻忽然問道,蘇捕頭,不知你何門何派,師承何處?

  他聲音有些尖細,面白無須,應當是宮內之人。

  我說我家在雁門一代,學了些三腳貓功夫,后來在六扇門,又跟著一位老前輩學槍,如今也堪堪入門,讓您見笑了。

  黑衣人道,既然閑著沒事,不如討教一二?

  我心中叫苦,自從桃山出來五六日,內力出了問題,一直沒想出解決之法,又忙于俗事,根本無暇顧及。這黑衣人是皇帝保鏢,一身武功深不可測,我又如何是他對手?

  我連說我怎么能是大人對手。

  皇帝笑道,你小子知足吧,薛總管自視甚高,他的華山劍法,便是封萬里也不一定能勝他,他若肯指點你,那是你的造化。

  我說恭敬不如從命。

  來到中央一處寬敞之處,橫刀而立,手中擺出的卻是金蛇三式中的躺槍式。

  一聲劍吟,清脆刺耳。

  一道寒芒,映入眼簾。

  劍含而不發,竟能懾人魂魄。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卻提不出絲毫內力。每當我試圖引星宿海內真氣時,體內那三股真氣,相互糾纏,無論那一股出來,總會被另外兩股糾纏回去。

  唯獨一次,在長街之上,封萬里與徐開山之戰中,我體內真氣卻能生出感應,噴薄而出,然而那種情況,隨著徐、封之戰結束,又歸于平靜。

  薛總管尖聲道,看劍!

  說罷,人如劍,劍似人,人劍合為一體,向我刺來。快、靈、詭異,這是我見到這一劍法第一感覺。

  我橫刀連擋,當啷一聲,我連忙后退。好在薛總管并未用上內力,我卻被這一震,弄得氣血翻涌。

  在南下路上,徐開山曾點評過天下劍法,他說,華山劍法,劍走輕靈,以無招勝有招。可是眼前這位,走的卻是短、快、狠的路子。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江湖野史上看過的一則軼事。

  二十年前,華山派前任掌門薛仁鳳,以一套辟邪劍法威震天下,武功幾欲跨入三境之外,然而卻不知何故,忽然銷聲匿跡,莫非這位薛總管,就是當年的君子劍薛仁鳳?

  思索之間,薛總管已攻出三四招,我步步支拙,無絲毫還手之力。

  這就是境界的差別,原先我還為能自創招式而鳴鳴得意,想不到在薛總管眼中破綻百出,如同兒戲。

  不過,我也不是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這幾個月來,每日與徐開山對招,卻也偷學了他一些刀法,在撐過前幾招攻勢之后,我使出徐開山的一招橫刀立馬,趁薛總管劍招用盡,橫刀斜推,硬撼了他一記。

  薛總管臉色變得凝重,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勢,手中長劍如同結冰一般。這道劍意將我籠罩期內,我頓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如身陷冰窟。

  辟邪劍法!

  雖不知道為何,我卻從薛總管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機,將我壓迫的喘不過氣來。朱潤澤眼見,連阻止道,薛仁鳳,住手!

  果然是華山派前掌門薛仁鳳。

  我心中閃過一股念頭:徐開山與華山派有過節,而且似乎過節還不小。正是我使出了徐開山的刀法,薛仁鳳才驟生殺機的。

  張幼謙喊道,你來真的啊!

  薛仁鳳劍未動,身先行,帶著一股透體陰寒之意,瞬間穿越十丈有余,來到我身前。

  通象境以上的法則空間。

  我見徐開山用過,封萬里也用過,想不到這位當年赫赫有名的君子劍,竟也擁有自己的劍域空間。

  我幾乎無法呼吸,全身被劍氣籠罩,動彈不得。一道道劍氣從四面八方涌入體內,頓時奇經八脈三百竅被陰寒凍結。

  頭疼欲裂之時,我腦海中忽然閃出了一副畫面。

  當日在秦淮河上,徐開山以刀作劍,使出的那一招劍法。這個畫面閃過,星宿海內南天七宿瞬間變亮。

  七座星宿連成一副朱雀圖。七座星宿開始劇烈抖動,如同燃燒的巖漿,無數真元從星宿海內噴薄而出。

  我腦海中有一把劍。

  我右手中有一把刀。

  我內心中無比寧靜,在薛仁鳳人劍將至的剎那,我以刀作劍,使出了當日徐開山對封萬里使出的那一劍。

  刀劍相交,一觸即分。

  轟隆。

  薛仁鳳飄然后退,我卻被震飛出去。真氣震蕩下,周圍五六個牢房,石門盡碎。這里平日關押一些江洋大盜,等待秋決的死囚,見門打開,都湊在門口觀察。

  有一膽大的,發瘋似的往外跑,薛仁風凌空一指,一道劍意從那大漢背后透心而過,當場斷氣。其余人見狀,連回到牢房中,如沒事發生過一般。

  我以刀撐地,起身笑道,薛總管承讓了。

  朱潤澤神色不善,怒道,薛總管,二十年來,你在朕身邊,朕許你山河氣運圖,讓你修煉辟邪劍法第九重,可曾虧待了你?如今連朕的話也不聽了?

  薛仁鳳道,陛下,臣有事密奏。說罷,附耳上去,卻也不知道他口中說的是什么。朱潤澤眼神奇怪的看著我,問薛仁鳳,此事當真?

  薛仁鳳道,應該錯不了。

  朱潤澤嗯了一聲,默不作聲,卻不知思索什么。就在此時,聽盧、謝二人道,李公子真乃神速也,三道試題,竟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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