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靜靜的站在那里,氣海一片荒蕪,靈力散盡,他身上金光忽明忽暗,眼瞅著就要栽倒下去。
“去死吧!”
碧濤仙人受到重創,此時也幾乎山窮水盡,身體變小,解除了狂暴姿態。
他手中拂塵揮舞,就要將龍陽斬下。
“住手!”
南海商盟的白袍老者出手,攔住了碧濤仙人。
“你敢攔我?”
碧濤仙人怒斥道。
白袍老者臉色微變,如果碧濤仙人是全盛狀態,他還真的不太敢出手。
但是此刻碧濤仙人已經被龍陽一槍洞穿了喉嚨,身受重傷,他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碧濤老仙,現在的你,恐怕也攔不住我救人吧?”
“你想試試看么?滾開!”
碧濤仙人怒喝,在你南海商會,我給你幾分薄面,除了南海商會,你算什么?還敢阻攔我碧濤仙人殺人?!
白袍老怪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下去。
“那你就來試試吧!”
他渾身靈力外露,天仙境巔峰的實力顯露無疑,盡管不如碧濤仙人,但是也是這亞特蘭大海溝難得的強者了。
碧濤仙人大怒,揮起手中拂塵,就要將白袍老者和龍陽一起斬下。
“哼,你欺人太甚!”
白袍老者揮手祭出一青色的飛環,圍繞全身,飛環在空中劃出一道妖艷慘白冰冷的白光,與拂塵緊緊的撞在一起。
白袍老者被擊退了一步,而碧濤仙人站定入山。
“這碧濤仙人身受重傷,竟還有如此實力!”
“看來這百年在商會的清修,已經令我的戰斗實力急劇下降了。”
白袍老者一臉凝重,恐怕今天,連他也要栽在這了!
“碧濤老鬼,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只會仗勢欺人。”
從遠處飛來一名手持畫筆的老者,正是那被稱作鐵血判官的墨筆翁。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碧濤仙人腳步一頓,白袍老者他不怕,但是眼前的墨筆翁,卻令他極為忌憚。
“這小子,我保定了!”
墨筆翁揮動手中筆桿,筆走龍蛇,替白袍老者擋下了碧濤仙人的一擊。
他顯得游刃有余,這是第一個能和碧濤仙人正面對上而不落下風的人。
此時,張寞和青海道人的戰斗也已經到了最后。
張寞一劍劈斷了青海道人的肩膀,青海道人跌落下去,張寞剛要補刀,卻被碧濤仙人的神識攻擊,只得暫避鋒芒。
“碧濤,那小子越戰越強,我不是對手。”
青海道人雖斷了一臂,顯得有些凄慘,但是言語中依舊顯得很冷靜,跑到了碧濤仙人身邊。
碧濤仙人眉頭緊皺,看來今天是只能到此為止了。
“墨筆翁,希望你不要為今天所做的事后悔!”
碧濤仙人冷哼一聲,揮揮手,帶領碧濤教和青海軒的人離開了南陽城。
而夜叉府的人,隨著夜叉王的死,早已四散逃離,無影無蹤。
這群夜叉教的窮兇極惡之徒,回去之后,不知又要產生多么恐怖的爭斗。
隨著碧濤仙人等人的退去,南陽城也恢復了平靜,龍陽終于“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一周之后。
龍陽悠悠睜開了眼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場景。
“這里是?”
“是南海客棧,主人,你終于醒了。”
聶馨兒的聲音響起。
聶馨兒此時的氣息已經是半步天仙,身上的火紅色靈氣更為精純,只差一步,就能晉級天仙境。
“主人,你昏迷了整整一周,我都要嚇死了。”
聶馨兒道。
龍陽眼神微瞇,腦海中回憶起了南陽城的血戰,最后他力竭倒地,被墨筆翁所救…
“我昏倒之后,還發生了什么?我為何會在這里?”
“當時我也在頓悟,并沒有醒來…因此這些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南海商會的白袍老者將你送回來的。”
“他也在客棧里,這是他的坐標,他說你醒過來,可以去找他。”
聶馨兒說著,遞給龍陽一個玉牌。
龍陽伸了伸腰,感覺身體還有點疼,盤龍脊已經處于沉睡,他的氣海,也已經恢復了過來,充滿了靈力。
而且經過了這次血戰,他的靈力更為精純,隱隱有突破瓶頸之感。
“好,馨兒,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只見聶馨兒身上穿了一件紅色外衣,這外衣上畫滿了麒麟,有的再談笑,有的再望天,有的在進食,儼然就是一副麒麟生活圖鑒。
“我也不知道,在我頓悟完成后,從發釵中就彈出了這么一件衣服,直接附著在了我的身上,脫都脫不下來。”
聶馨兒撓撓頭,顯得一頭霧水。
龍陽定神一看,那火紅色外衣上的麒麟圖案,竟能不斷的吸收靈力,生成火紅色的元素,流入給聶馨兒身體,絕對是一件奇珍異寶。
這幾乎能提高聶馨兒一倍的修煉速度,只能說麒麟的傳承實在是太恐怖了。
“馨兒,你加油修煉,我覺得以后你有可能趕上我。”
龍陽說道,顯得有些興奮。
聶馨兒變強,那他就可以把天龍府交給聶馨兒,他自己就可以四處探險了。
“嗯!放心吧主人,我一定會變強,然后保護你的。”
聶馨兒攥緊了小小的拳頭。
“哈哈哈哈…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一個蒼老的笑聲傳來,一前一后走進來兩名老者。
一名是南陽商會的白袍老者,一名則是那實力深不可測的墨筆翁。
“不打擾不打擾,龍陽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龍陽向二人鞠了一躬,龍陽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二人對他有恩,他自是十分感激。
“哪里哪里,要不是龍陽小友實力超群,將碧濤仙人重傷,我們也是無能為力的。”
“與其說是我們救了小友,不如說是小友自己的努力和堅韌不拔的精神,救了你自己。”
白袍老者贊嘆道。
龍陽不驕不躁,明明實力驚人,卻不顯張狂,讓他很滿意。
當然,龍陽狂的時候,他根本沒看到。
“不知前輩是?”
白袍老者哈哈大笑道:
“我乃是這南海商會在南陽城的話事人,白眉殷威是也。”
龍陽微笑。
“殷威前輩好,那這位是?”
“墨筆翁。”
一身書生氣的老者說道,言簡意賅。
龍陽說道:
“不知道前輩為何救我?”
他知道南海商會殷離救他的原因,是因為二長老的吩咐。
但是他不知道海墨筆翁為什么要救他。
難道這墨筆翁跟南海商會也有所牽連?
墨筆翁微微皺眉,隨后笑道:
“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
話說的正氣凜然,但是卻略顯奇怪。
那么多人不救,卻偏偏要救龍陽?
龍陽心中想道:
“這人為何要隱瞞自己救人的目的?而他為什么不早點出手?”
“他不像殷離一樣,實力不濟,他是可以和碧濤仙人正面對抗的強者,碧濤仙人就算沒有重傷,他一樣可以將我從其手中救下。”
“但是他沒有出手,他一定是在看到了一些東西以后,才生出救人之心的,而他救人的目的,還未可知。”
龍陽微笑道:“前輩果然宅心仁厚,正氣凜然,是我等楷模。”
墨筆翁微笑道:
“那是自然,誰不知道用墨筆翁一生正直,一直和碧濤仙人不對付。”
這人說話冷靜,顯得很是正義,但眼中偶然露出的一縷靈光,卻顯得很復雜。
“我得慎重應對此人。”
龍陽暗道。
“這人絕對不老實。”
殷離見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怪異,打起圓場笑道:
“龍陽小兄弟,沒事就好。”
“二長老已趕回南海商會總舵,不是便會趕回來,屆時他將帶著會長之女前來,希望龍陽小友早日康復,施以援手。”
龍陽微微點頭。
心中卻道:
“這殷威目的性還真是強,我這才剛剛死里逃生,就開始想著要我自損功力救人了。”
墨筆翁突然出言道:“龍陽小友,我也有一事相求。”
龍陽微微皺眉。
“您說,您救了我一命,我是該回報。”
“龍陽小友聽過神木林海吧?”
龍陽點頭。
“神木林海開啟在即,我希望到時候能和小友一起進去,也算是有個照應。”
“這墨筆翁實力如此強勁,為了要與我組隊?這不是帶著一個拖油瓶么。”
“此人目的絕不單純。”
龍陽心中對這墨筆翁的警戒心越來越強,但是面子上依然恭恭敬敬道:
“既然墨老前輩愿意提攜在下,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墨筆翁點頭。
“這個給你,到時候遺跡開啟的時候用它來聯系我,捏碎,我自會知道你的位置。”
墨筆翁拿出一古樸的符咒,遞給龍陽。
龍陽默默收下,將符咒放入了懷中。
墨筆翁見龍陽將符咒放好,方才滿意。
“那我就先告辭了,神木林海里再見。”
墨筆翁說著,轉頭就離開了。
白眉殷威笑道:
“墨老還是一如既往的瀟灑,老了還這么酷。”
很快,墨筆翁便消失在了龍陽洞府里。
待墨筆翁的身影徹底消失以后,白眉殷離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龍陽小友,我想你也感受出來了,這墨筆翁恐怕別有他求。”
龍陽點頭,心中卻是冷笑:“你和他有啥區別么?如果不是為了你們那會長之女,恐怕也不會出手相助我吧?”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能明說。
“那我就不多說了,希望小友保重,也希望這神木林海開啟的晚一點吧。”
白眉殷威嘆了口氣,和龍陽隨便聊了聊南海商會的事,并告知龍陽最多兩個月,二長老一定會回來,要他做好準備,努力修煉神識。
而后,他便告辭了。
龍陽剛剛躺下,聶馨兒溫柔的給他揉著小腿,想要放松一下身心,門外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神侯府張寞,求見龍陽。”
聲音依然清冷,卻少了一些高傲,多了些成熟。
“張寞,你終于來了。”
龍陽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開心。
他打開了洞府的大門,張寞見狀,走了進來。
龍陽并沒有起床,依然惰懶的躺著,享受著聶馨兒的按摩。
張寞見到眼前景象,眉頭微皺,但還是忍了下去。
“南陽城一戰,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碧濤仙人本該由我擊敗,我沒做到,這是我一生之辱。”
“你替我接下了他的攻擊,并為此受傷,因此,我欠你一個人情。”
張寞說道。
龍陽微瞇著雙眼,說道:
“你欠我的人情還遠不及此呢,你想過沒有,為什么碧濤仙人那么精準的找到了你?”
張寞眉頭微皺。
“難道?”
“對!你早就被他盯上了!好好想一想,你得罪了什么人吧!碧濤老仙在拍賣會之前,就已經盯上你了!”
張寞默默思索。
“我張寞殺人無數,惡人有惡報,見到的惡人,我都給斬了,哪知道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但是那些人修為都很低,應該不會有碧濤老仙這種后臺。”
龍陽微笑。
“那就是你身上,有值得碧濤仙人出手的籌碼了吧?”
龍陽的眼睛,肆無忌憚的看著張寞,看的他頭皮發慌。
“你,你夠了!我身上只有這把劍,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你想要,都可以給你,唯獨這把劍,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你。”
張寞堅定的說道。
“你的劍很好,但是已生出劍靈,劍靈認主,和我的盤龍脊一樣,盡管很珍貴,但是到了別人手里,毫無用處,還不如一塊廢鐵。”
“碧濤仙人絕不是為此冒著得罪你神侯府的風險,進攻你的。”
龍陽突然靈光閃現。
“神侯府,他不怕神侯府,難道說,他后面還有人?”
“而那人,就是你神侯府的強者?”
龍陽看向張寞,突然問道。
張寞先是一愣,顯得有些不敢相信,而后逐漸冷靜,臉色變得陰沉,冷漠。
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明白了,想殺我的,是我的親弟弟。”
龍陽剛想開口,卻被張寞阻止。
“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解決,不關你的事。”
他看向了自己的長劍,又看向了龍陽,幾次想要說出口,卻又忍住了。
“你都不讓我管你的家事了,你在在這干嘛啊?”
龍陽望著張寞,滿眼戲謔,這少年張寞還是江湖經驗少啊,喜怒形于色,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
怕是這位劍癡,此刻還在惦記著龍陽兜里的那塊天外隕鐵呢吧,只是龍陽有恩于他,他還欠著人情呢,不好意思開口,更沒臉強逼硬迫。
“我,我沒事,先走了,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我張寞,說到做到!”
說罷,張寞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沒開口要隕鐵,他滿含歉意的望了望手中長劍,抬腳便走。
龍陽突然將那天外隕鐵拿了出來,在手中把玩。
“這塊鐵嘎達,可真是硬呢,到時候將他煉制成一件極為堅固的鎧甲,怕是碧濤仙人,都拿我沒辦法吧。”
張寞停住了腳步,回頭癡狂的望著那天外隕鐵,他手中同由天外隕鐵煉制的長劍也在微微顫抖。
“你這是在暴殄天物!天外隕鐵乃是最好的煉器材料,一定要煉制成武器,煉制成絕佳的攻擊型殺器,才能體現它的價值!”
他顯得很是激動。
“這天外隕鐵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我那么多干嘛?”
龍陽笑道。
“你!你!你不識貨!”
張寞怒氣沖沖,掉頭就走,一眼都不想繼續看龍陽。
“當然,我也可以把這個天外隕鐵給你,甚至,用我的龍馬精血,為你煉劍。”
龍陽淡淡的話語,卻在張寞心底炸響,令他瘋狂!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