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哪有不怕死的人?
頂多有失控之后不要命的。.
此刻的令狐竹便是如此,他徹底失控了。不顧一切地去按住紅色按鈕。
與此同時,商瑤也徹底抓狂了。
她雖然不太了解炸彈的威力,但十公斤的炸藥,真的能夠在瞬間摧毀整個會所。
她和蕭正也將會葬身火海,毫無生還機會。
“不要!”
商瑤忍不住驚呼。
她不想死在這里,也不想令狐竹干這么愚蠢的事兒。
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蕭正也費了多少心血才走到這一步。他們都很不容易,也都不想提前下車。
可令狐竹的這個舉動,似乎是要帶著他們一起下車了…
反觀蕭正,在令狐竹即將按住紅色按鈕之時,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很平淡的坐在椅子喝酒,抽煙。看起來只是在看一場戲。
令狐竹心一橫,終于是按住了紅色按鈕。
這一刻,他已經無畏生死。
這一刻,他只想毀掉蕭正已經搭建起來的輝煌人生。
或許只有這么想,令狐竹才覺得自己這條命丟的有價值。
只是——
當他按住紅色按鈕,等待劇烈的爆炸與火焰之時。所預期的一切并沒有出現。會所還是那間會所,包廂還是那間包廂。
不論是火烈還是爆炸,均沒有及時出現。
難道,炸彈反應太慢了?
沒能第一時間波及這間包廂?
又或者,炸彈出現狀況了?
還是,自己始終膽子太小,沒有按下去?
在確定沒有引爆炸彈之后,令狐竹竟是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
可當他再一次觸碰到蕭正那冷漠的眼神時,心頭卻是再度緊繃。
難道——這一切也都是蕭正在背后搞鬼?
令狐竹有些瘋了。
商瑤也是大口喘息,差點沒把心臟給跳出來。
“怎么回事兒?”商瑤望向面無表情的蕭正。
這個男人一直在創造跡。不論任何時候,他都始終站在優勢的一方。
蕭正點了一支煙,表情平淡道:“炸彈既然需要遙控,那肯定需要走一些外界控制了。剛好,我有一個兄弟是這方面的專家。”
略一停頓,蕭正繼續說道:“正好可以在炸彈引爆之前,奪走遙控的控制權。”
這是四眼在一分鐘前告訴蕭正的好消息。也是蕭正給令狐竹的最后一次生機。
只要他不按下紅色按鈕,蕭正大可以當一回老好人,給他最后一次機會。但遺憾的是,令狐竹并沒有珍惜。他最終還是決定按下了按鈕。
由此可見,令狐竹殺蕭正之心,堅如磐石。哪怕是以命換命,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對蕭正而言,已經是給他自己判死刑了。蕭正也絕不可能容忍這樣一個存在去威脅自己,威脅自己身邊的人。
今天是商瑤,明天有可能是林畫音!
說句不太道義的話,在這個世界,任何人的死亡,對蕭正而言或許都不是最致命的。唯獨老林不能有事。
一旦她出事,蕭正會讓整個世界陪葬。
因為,沒了老林,他最緊張最珍惜的家徹底沒了。
這是蕭正永遠無法接受的。
深深吸了一口香煙,蕭正斜睨了商瑤一眼:“你看,我已經接連給了他好幾次機會。但很顯然,他并不打算接受我的好意。”
商瑤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這是事實,也是在商瑤面前發生的。
若是蕭正沒有先手,沒能解決炸彈的危機。她和蕭正都將葬身于此。
這個令狐竹——徹底瘋了!
“蕭正,收起你虛偽的面孔!”令狐竹暴跳如雷。“我令狐竹需要你的憐憫嗎?”
蕭正聳了聳肩,面色平淡道:“我從來沒覺得你需要誰的憐憫。你只是需要死在這里而已。”
說罷,他沒有任何的遲疑,緩緩站起身來,掃了商瑤一眼道:“商小姐,該談的我們已經談完了,可以離開這里了。”
商瑤先是一怔,旋即極為復雜地回望蕭正:“真的——”
“走吧。”蕭正搖搖頭,不想再與商瑤進行過多的糾纏。
商瑤猶豫了一瞬間,終于還是悲憫地看了令狐竹一眼:“這是你自己選的路,誰也救不了你。”
令狐竹死到臨頭,倒是擺出一副悲壯而壯烈的姿態。悶哼一聲,并不與商瑤進行眼神交流。
商瑤先行離開了包廂,走的有些糾結,卻終究沒有再回頭去多看令狐竹一眼。
反觀蕭正,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令狐竹一眼:“我會把大娛推向全球,成為華夏乃至于全球最偉大的企業之一。”
令狐竹咬牙說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知道,自己的先手全部被蕭正一鍋端掉。此刻的自己只有束手待斃的資格。其余的——他什么也干不了。
等死?
是了。
這是令狐竹唯一能做的。
而且,商瑤已經走了。蕭正也即將離開。
誰會來收割他的生命呢?
在蕭正轉身離開包廂的那一瞬,一個黑發紅眼的女子擦肩而過,緩緩朝令狐竹走去。
此人是誰?
令狐竹并不認識,但卻是連傭兵巨人巨炮也極其恐懼的女人。蒂娜。
那個永遠跟隨在蕭正身邊的影子。
一個用極其詭異的行動去詮釋愛情的女人。
猩紅的匕首緩緩落入手,令狐竹眼看著殺氣騰騰的蒂娜朝他走來。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兩步。
旋即,又一鼓作氣地朝前走出兩步。
他不想死的太窩囊。他希望自己在面臨死亡時,可以再勇敢一些。
蒂娜見狀,動作微微一頓,那猩紅的美眸掠過一抹異色。
“勇氣可嘉。”
蒂娜低啞而滄桑的聲音響起:“放心。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