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十七章以命換命!
還在睡夢中的蕭正被一通刺耳的鈴聲響起,昏天黑地的接通,還沒等他抱怨,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嘶啞的哽咽聲:“我爺爺死了…”
是商瑤的聲音!
蕭正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飛身坐了起來。
爺爺死了?
顏世昌?
他為什么會死?老爺子的身體不是一直挺好的嗎?上次見面,他還拉著自己喝了兩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啊?
“怎么回事兒?”蕭正的心沉了下來。
他知道,老爺子絕非自然死亡,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自殺。”商瑤聲線微微發顫。“死在了后院的小樓里。一刀扎進了心臟。”
聽商瑤的聲音,她也還沒能從這個噩耗中掙脫出來。
蕭正臉上掠過一抹寒冷之色。自殺?不可能。
顏世昌已經徹底放權,將顏家完完全全地交由商瑤打理。理論上來說,他已經不可能和任何人發生太大的沖突。就連唯一會記恨他的商經天。不是也在之前就把商家交給商瑤了嗎?
這個時候,商經天有這么做的理由嗎?
當蕭正理順了思緒之后,他先是寬慰了商瑤一陣,而后表態立刻趕往顏家。
前幾年,他雖說和顏家發生了幾次較大的沖突。但最終在顏世昌的調節下,以及商瑤的引導之下,雙方已經進入了和諧的蜜月期。不論是顏世昌又或者顏紅,還是商瑤本人,都與蕭正走的很近。
所以顏家出了如此大的狀況,蕭正必須第一時間趕過去。不論是為了揭曉謎題,還是為顏家站臺。
“怎么了?”
昨晚睡的不早的林畫音睜開了惺忪的美眸,看了蕭正一眼道:“出大事兒了?”
“顏世昌死了。”蕭正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道。“商瑤說是自殺,但估計另有原因。我得過去看看。”
林畫音輕輕點頭道:“路上小心。這事不簡單。”
“我知道。”蕭正點點頭,又俯身在老林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昨晚你熬到半夜,再睡一會。”
林畫音沒說什么,只是目光輕柔地望向蕭正。囑咐他謹慎行事。
顏世昌死了?
自殺?
這的確不合理,死法也過于殘忍。
一刀扎進自己的心窩,這絕非正常人自殺時會用的手段。除非是被迫。
那么又有誰能逼迫顏世昌以自殘的方式自殺呢?
蕭正的腦海中很快就浮現出答案。
趙家!
顏世昌作為當年的三大巨頭之一,也是僅存于世的唯一大佬。
趙寅重回華夏,第一個找誰?
當然是趙寅!
這才是最直接的仇人!也是最容易令趙家憤怒的仇人!
也許趙家可以在應付二代,甚至三代的時候,用一些手段,給予一些耐心。但面對顏世昌這個直接的劊子手、幫兇。趙家又哪里會有那么大的耐心?
蕭正知道,昨晚顏家一定來了趙家人。至于是秋收還是趙寅,他就不得而知了。
轎車剛剛停穩,蕭正便大步走進了顏家大門。在門口等候的不是別人,正是顏紅。
二人邊走,顏紅邊解釋道:“警方檢查過現場。老爺子大概是昨晚凌晨一點死的。死因是心臟遭受重創,失血過多。至于兇手——暫時沒有答案。現場也沒有任何打斗過的痕跡。”
“也沒有留下其他指紋?”蕭正蹙眉問道。
以現如今的科技而言,只要有人出現在顏世昌的書房內。就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除非,有人故意隱瞞了。又或者說——上面根本不想將此事徹查下去!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警方基本可以斷定,顏世昌非他殺,而是用刀刺破自己的心臟而亡!
死者的死因有了定論。現場是否有其他人在場,就不那么重要了。
更何況——顏家也明確表態,此事就此罷休,不想再查下去。
而表明態度的不是別人,正是商瑤。
顏家在后事這塊反應極快。短短幾個小時過去,老爺子已經安詳地躺進了棺材。靈臺也搭建完畢。仿佛經過特別培訓一樣。又好像經常辦理后事…
蕭正在偏廳的會客室見到了商瑤。
她穿著得體,衣服顏色偏灰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那雙美麗的眼睛,也哭的紅腫。仿佛被顏世昌的死一下子給擊垮了。
蕭正心中輕嘆一聲,緩步走過去道:“別太難過了。老爺子走了,可能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商瑤聽著蕭正的這番話,眉頭深鎖,抬眸問道:“蕭老板也猜到了什么?”
“我只相信,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難,老爺子也不可能無故結束自己的生命。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蕭正抿唇說道。
至于具體是什么原因,蕭正就不得而知了。
商瑤深吸一口冷氣,隨即語氣沉重道:“其實早在一周之前,爺爺就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像是在準備自己的后事。”
略一停頓,商瑤異常自責道:“為什么我當初就沒有察覺到呢?”
蕭正端給商瑤一杯熱茶:“老爺子已經做出決定了,就算你能察覺到也沒有任何意義。”
頓了頓,蕭正瞇眼說道:“我相信,老爺子一定和那些人有了約定。他走了,可以換來你的平安。”
“爺爺真是糊涂!”商瑤咬唇說道。“那群人豈會放過我們顏家?”
蕭正聞言,心情卻是十分復雜。
是啊。
趙家豈會放過顏家?
但就蕭正對趙家的了解。他們若全力以赴,就算是白無瑕這種宗師級別的強者,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那么,老爺子的妥協,想必就是要求趙家不對顏家的子孫后代下死手?
可以商場競爭,甚至可以令顏家分崩離析,但請不要——斬草除根!
趙家的強大,顏世昌不可能不了解。
所以他用自己的一條老命,換取了顏家后代的人生安全。
否則,在強者如云的趙家面前,顏家那點武道家底,恐怕還不夠趙家一晚上折騰!
窗外的夜空仿佛潑墨。
那一輪本該出現的朝陽,久久不肯現身。
蕭正知道,顏世昌只是一個開端,真正地較量,已經在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