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斜睨了孫兒一眼,神情不悅地悶哼一聲,說道:“讓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少將治你?胡建軍,我倒是想問問,誰給了你這么大臉?”
胡建軍聞言,吃雞腿的動作頓了頓,扭頭看了蕭正一眼:“臥槽――你就是蕭大將軍?”
被晾在一旁的蕭正揉了揉鼻子:“這外號我還是頭一回聽說。火然文.ranen`”
“快,請坐。”胡建軍嗖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隨手在身上擦了擦滿手的油漬,然后主動讓位置,誠惶誠恐道。“蕭大將軍,久仰大名啊。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
蕭正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一開始的確有點被香煙這事兒架起來,有點下不了臺。但通過胡建軍一事兒,他基本摸準了胡老的脈絡。
吃飯是小事兒,
會會這位小紈绔,才是大事兒吧?
別看胡老有威嚴有氣派,對胡建軍的態度也并不和藹友善。可他瞧得出來,胡建軍也絲毫不忌憚這位位高權重的頂級大佬。
很顯然,胡老對這個頭疼的寶貝孫子沒轍。而身邊人,估摸著也沒人敢真去得罪胡建軍。
蕭正卻是成了不錯的選擇。
遞煙,大概也是一次試探。
蕭正氣定神閑的落座之后,胡建軍立馬為蕭正斟滿酒水,然后大喇喇拍了拍金部長的肩膀:“老金,讓個位子唄?”
看起來,他和金部長也很熟悉。頗有點稱兄道弟的意思。
這就是級別帶來的巨大差距啊。
堂堂國務委員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喊老金。放眼華夏,估摸著也就僅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而偏偏,他還沒法拒絕。
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挪動屁股,挨著胡老坐下。把位置留給胡建軍。
今兒這飯局,蕭正才是主客,金部長都只是陪襯。眼下胡建軍把他推到胡老的旁邊,反倒是給了他和胡老多多交流的機會。也不算壞事兒。只是乍一聽胡建軍和蕭正的談話,金部長就有點坐不住了。
“蕭大將軍,啥時候教我玩槍?”胡建軍一臉鄭重的說道。“我聽說你能一挑三,而且是同時開槍。這手藝,我爺爺最強的警衛員也沒你牛叉啊。”
蕭正抿了一口茶,搖頭說道:“你還是學生吧?”
“對。今年高三。”胡建軍倒也沒藏著掖著。“在一所私立高中讀書。”
“你都多大了,才讀高三?”蕭正斜睨了胡建軍一眼。滿臉玩味。
“靠。小爺我今年才十七歲。”胡建軍一下子就炸了。“我看起來有那么老嗎?”
“跟我半斤八兩吧。”蕭正笑瞇瞇的說到。“我十年前就長這樣。”
“同道中人啊。”胡建軍咧嘴一笑,低聲說到。“大將軍,怎么個意思?教我兩手唄?我也好去朋友圈顯擺顯擺。”
“高中生玩槍,不妥當吧?”蕭正抿唇說道。
“沒毛病。我玩真人cs。又不是玩真槍。”胡建軍撇嘴道。“正所謂觸類旁通。你教我真槍技法,我肯定也就能在cs界無敵了。”
蕭正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是軍事迷,估摸著現在也是沒什么機會染指真槍,索性去cs界過過手癮。偏頭看了胡老一眼,見后者微微頷首,這才笑道:“真槍就是真槍,和道具槍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我也不怎么擅長玩槍。”
“就你那水平還不擅長玩槍啊?”胡建軍乍舌道。
“吹牛不用上稅,也犯不著這么心狠手辣吧?”
“不騙你。”蕭正微笑道。“我擅長玩刀。”
胡建軍聞言,不由雙眼放光道:“玩刀?開山刀還是武士刀?”
“什么刀都行。”蕭正笑道。
“我還真沒玩過刀,過癮嗎?”胡建軍估摸著蕭正不會教他玩槍,當然也是條件不允許。他畢竟只是個學生,即便家里環境不一般,胡老也不會允許他碰真槍。那可是違法的。而且危害太大。
“對我來說比槍過癮。”蕭正說道。
“那行。我就學刀。”胡建軍笑道。“玩好了,照樣拉風。把妹也容易,槍的話――可不敢隨便掏。影響和諧安定啊。”
“我有說過教你嗎?”蕭正冷不丁反問道。
“靠!”
胡建軍拍案而起:“蕭大將軍,你耍我呢?”
“耍你就耍你,還要選個黃道吉日?”蕭正瞇眼說道。
胡建軍一股邪火竄上來。可考慮到爺爺不幫忙,單憑他一己之力,可玩不過能和恐怖集團死磕的大將軍。
表情瞬息萬變,胡建軍搓搓手,訕笑道:“大將軍,你要怎么樣才肯教我?”
蕭正卻是回頭望向胡老:“您拿主意。”
胡老聞言,卻是緩緩放下酒杯道:“你要考試能及格,就可以學玩刀。還有個大前提就是不準帶管制刀具出門。”
胡建軍忙不迭點頭:“沒毛病。一切聽爺爺安排。”
沒等他多廢話,胡老便將孫子趕上樓洗澡去了。
待得這位小紈绔走后,胡老這才和顏悅色的笑道:“阿正。我為剛才的事兒向你道歉。”
“您千萬別客氣。”蕭正搖搖頭,笑道。“是我不懂禮數在先。”
胡老也不多解釋,略一沉凝,然后抿唇道:“你說這孩子怎么樣?”
蕭正不明白胡老這番話的潛臺詞,但也是實話實說道:“真性情,年輕人的優點和缺點他都有。”
“那依你看,有的教嗎?”胡老抿唇問道。
有的教嗎?
這話含義可就深刻了。
怎么個教法?
胡建軍這小子一不癡呆二不殘疾,而且年紀輕輕,活力四射,學什么都不會太慢。胡老問這話,肯定不是尋常意思。
“當然。”蕭正意味深長的說道。“小胡的前途不可估量。”
“那行。你近期花點時間,每周過來一趟。一方面教教他玩刀。另一方面,也重塑一下他的體格。”胡老微笑道。“這小子愛瘋愛鬧,身子骨卻不怎么硬朗。”
蕭正知道,眼下他幫這個無傷大雅的忙,日后胡老必有重謝。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抗拒的要求。但蕭正考慮的,卻是更深層的問題。
胡老此舉,肯定不是為了求他教胡建軍玩刀。而是另有目的。
是什么呢?
隱隱之中,蕭正猜到了什么。
再看金部長那慫恿的目光,更是落實了他的猜測。
猛然間,蕭正回味老林在他出門前的那番叮囑。也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早就料到可能會發生眼前的事兒。
機會?
這絕對是天大的機會!
甚至關乎新奧未來半世紀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