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前腳走到一邊,孫阿姨后腳就拉著白玉嬌問道:“這阿正在新奧干什么的啊?我剛剛看給他打電話的,是叫董景麗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白玉嬌搖搖頭。心中卻是暗嘆。“自家這二嬸,還掙夠可以的。一看見明珠新奧分部的老總,就跟看見近況似的。”
說起來。孫阿姨已經找白玉嬌談過好幾次。就是希望通過她走動一下關系,爭取能和董景麗結交一下。最好是能建立一定的友誼。做生意嘛,你拿點好處,我拿點好處,公司少賺點。手里有實權的人還是可以做到的。官場和商場,本就一個套路。沒有本質區別。一切利益至上。
不過白玉嬌每次都搖頭回絕。說她只是保安部的頭頭,和這些實權老總牽不上線。一是真沒這個能力,二嘛,也是不愿幫二嬸這種忙。她也是新奧人。
又怎么能合伙親戚挖新奧的墻角呢?這不符合白玉嬌的做人做事,更是沒有職業操守的表現。
眼下看董景麗主動給蕭正打電話,孫阿姨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起來了。
她做的也和化妝品有關,但和新奧不是競爭對手,反而是上下線的關系。所以只要孫阿姨能和董景麗牽上線,甚至達成合作關系。那在華南地區,她就可以做大做強。把身家先翻個五倍十倍再說。
孫阿姨的心思,白玉嬌豈能不知道?
但她知道蕭正為人低調,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從來不顯山漏水。她要是幫蕭正回答,沒準還會讓蕭正難堪。反之,家里人甚至還會以為蕭正用心不純,是蕭正故意經她的口說出來。
家里兩個商人,兩個從政,可都是一等一的陰謀論者。她這樣的假想還算輕的。
孫阿姨又盤問了一句,白玉嬌也只是提示蕭正和自己一樣,都是部門主管。但肯定比她這個保安部有實權。但具體是什么情況,她一個蝸居保安部的也不是太了解。
這話半真半假。也不算騙人。
說起來,現在的蕭正,白玉嬌是真的看不明白了。至于他有多大能量,白玉嬌也懶得猜測。
董景麗的電話沒什么太大營養。基本就是事兒已經解決,蕭正又是總部過來的副總。海外部一把手。分部的員工肯定希望蕭總能去分部看看,最好是講兩句。再和分部的領導層吃頓飯。讓大家感受一下總部霸權人物的高端之處。總之,蕭正只要去了,肯定能怒刷存在感。順道榮歸故里,感慨一下物是人非,驀然回頭,自己已經登上巔峰等等。
‘好說話’的蕭正答應了董景麗。行程安排在明天下午和晚上。董景麗大喜過望,忙說不打擾蕭總,去積極準備迎接蕭總的儀式。
蕭正回到客廳,屁股還沒碰到沙發,孫阿姨便再度恢復熱情,比起之前的試探還要熱情百倍。含笑說道:“阿正你可真是大忙人啊。公司肯定給了你很大的擔子吧?”
蕭正聞言,輕輕搖頭道:“孫阿姨您言重了。我就是一個打工仔。平時就是處理一些瑣碎。哪有什么忙的。”
“那剛才給你打電話的,就是董景麗?”孫阿姨知道白玉嬌肯定不會幫她。索性自己挑破了說。“阿正你可別怪阿姨胡亂看啊。
主要是你手機太大。阿姨就是一眨眼,就看見了。”
“沒事沒事。”蕭正滿臉坦然道。“嗯。確實是董總。我這不是過來有點私事嘛。董總覺得大家都是同事,有必要出來吃頓飯。聯絡一下感情。”
蕭正本來是盡可能低調處理這件事。可他這吃頓飯,聯絡一下感情。卻是一下子就把孫阿姨的火給勾了出來。
董景麗可是大忙人。辦事風格凌厲,在政府方面也頗有關系。平時別說和她吃飯,就算見一面,說兩句話,也難如登天。哪怕是像董景麗這種公司流動資金也有幾個億的小富婆。壓根約不到董景麗。
沒辦法。誰讓人家背靠那個高高在上的新奧。手里掌控華南地區的大權呢?
據說每個月還要去一趟燕京,向那位新奧傳奇大波ss匯報工作。
孫阿姨含笑點頭,連連夸贊蕭正能干,是個好孩子。態度一下子逆轉了三百六十度。看得旁邊兩個大男人跌碎眼鏡。尤其是白建軍。恨不得沖過去呼老婆兩巴掌。
你這臭娘們是不是傻?
電話上顯示董景麗就一定是董景麗?人家說能吃飯就能吃飯?就算真有交集,可以吃飯。人家就未必賣蕭正面子?就能給你提供好處?
什么也沒搞明白就亂表態!
再者,這可是大哥的家事。你過來也就是走個過場。你這么猴急的表態算什么?讓大家怎么看你?
果不其然,當白建軍看向大哥時,大哥的臉色確實有些難看。也是覺得自家媳婦做事不靠譜,搞的他下不了臺。
孫阿姨經商。孫建軍則是從政。官兒不大不小,正處級。也不算什么實權部門。但手里也有些人脈資源。若非這些年他給媳婦開路,家里的生意肯定也走不到今天。白國棟家則正好相反,他經商,媳婦兒從政。比弟弟孫建軍矮半格,是副處級領導。在教育局當個辦公室主任。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陳琴能有今天,除了她本身有些政治覺悟之外,也是有老校長在教育界的影響做助力。不然也就是個科長的料。
整個白家在明珠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沒富到流油,卻也吃喝不愁。還有些社會地位。屬于過得滋潤的那一類。
“飯好了。”
老校長走出廚房,解開了圍裙。第一個走向蕭正。拍了拍肩膀道:“臭小子今兒可得好好陪我喝兩杯。”
“您年紀大了,還是要適可而止。”蕭正微笑道。
“你啊。一點也不像以前那么有沖勁了。”老校長笑道。
“您這不是年紀越來越大了嘛。哪能像十年前那么喝?”
二人邊說邊走到餐桌。一家人也都坐了上來。本該屬于大哥白國棟的座位,卻被老校長騰出來讓蕭正坐。這場本來有點上門意味的飯局,卻也是變了味道,有些主次不分。
一時間,氣氛再度變得微妙起來。白國棟走到一邊去坐。臉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