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天皇去世
和瓢潑大雨的外面相比，宮廷內雖然已經停雨。可氣氛之壓抑，尤勝宮外無數。宮外是大自然的威壓。而宮內，則是人心險惡。
蕭正駐足在凌籟府邸后花園。雨后，嬌嫩的鮮花綻放出迷人的芬香。嗅上一口，令人心情愉悅。雖然剛剛手上沾染了鮮血，卻并不妨礙蕭正此刻欣賞美景。
凌籟內親王著一身素雅長裙立于花園中心，修剪著一束粉紅的桃花。桃花絢爛，妖嬈，花期卻太短。匆匆十數日，便由盛轉衰。當得起好花不常開。
美景怡人，亦襯得凌籟內親王愈發嬌媚動人。宛若花仙子，善心悅目。
“蕭先生，送給你。”凌籟內親王款步走回來，將一束扎好的桃花遞到蕭正面前。
蕭正接過桃花，放在鼻息間嗅了嗅。莞爾笑道：“進宮途中，聽人說天皇活不過今晚。親王倒也還坐得住。
凌籟內親王邀請蕭正入室喝茶，面色從容道：“天皇生與死，我一個旁支可沾不上什么關系。倒不如陪蕭先生喝杯茶，談談天。”
蕭正聞言卻是微蹙眉頭：“后事由天雄太子把持？”
“他是正統繼承人。后事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凌籟內親王點頭。
“那您今晚有什么可做的呢？”蕭正好奇問道。
至此時，蕭正對整個宮廷風波毫不知情。也不清楚凌籟內親王有何準備。天雄太子，又打算如何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
他只是如凌籟內親王所言，前來皇宮陪她。
但僅僅是陪同么？
蕭正抿了一口香茗，陷入沉思。
“蕭先生。在您來之前，我已經解釋過。”凌籟內親王見蕭正沉思著，繼續說道。“也許您來這兒，只是陪我一段時間而已。什么也不需要做。”
“你也說了，是也許。”蕭正微微抬眸，微笑盯著凌籟內親王。“又也許，我需要經歷生死。是嗎？”
凌籟內親王聞言，視線卻是微微低垂了下來。不與蕭正接觸，喃喃說道：“畢竟，我們要做的事兒是推翻一個存在了數百年的規矩。除了敵人之外，還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反擊，甚至是圍攻。”
說罷，凌籟內親王抬起頭來，眼中流露出堅定之色：“蕭先生請放心，我會盡力。”
蕭正微笑道：“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現在看來，你不止聰明，還很有毅力。”
“蕭先生是在夸我嗎？”凌籟內親王迷人一笑。
“不然呢？”蕭正反問。
“謝謝您的夸獎。”凌籟內親王頗為舒緩的說道。“您的夸獎，會帶給我無窮的力量。”
蕭正笑了笑，不再言語。
這幾日，蕭正只能住在凌籟內親王府邸。哪兒也別想去。
夜已經深了。
蕭正躺在凌籟內親王為他準備的豪華臥室里。被子是真絲的。觸感柔滑。房內的裝飾，也很有品位。絕非暴發戶可以比擬。加上蕭正本就不是什么有品位的男人。更覺滿意。
早起，
趕飛機，市區殺人，炸車。這些事兒對曾經的蕭正而言，基本屬于家常便飯。但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某種程度的正常人生活。一天之內做了這么多‘壞事’，他多少有些疲憊。躺下之后，沒多久便睡著了。
但還是保留了幾分清醒。
此地不安全。此地的人，更是危險。蕭正不可能在即將發生大事兒的地方放松警惕。曾經不可以，如今更不能。
后半夜。
窗外又下起大雨。偶爾能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可以預料，天皇病危，命在旦夕，這幾日的皇宮不可能安生。各方人馬也都緊緊盯著。
一宿下來攏共沒睡夠五個小時。中途就被腳步聲驚醒兩次。下雨驚醒一次。早知如此，就不該保持高度警惕，犧牲本就時間不長的睡眠質量了。
他睡得再沉，也不可能聽不見腳步聲。完全不必如此慎重。
天微亮，蕭正便洗漱出門。
睡踏實了，體能消耗少，倒不會感到饑餓。但蕭正三頭兩回醒來，卻是餓得有些發慌。
剛下樓，蕭正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雖然不那么正宗，卻令他動容。
那是炒面、油條、豆漿的味道。
在異國他鄉吃上這些，可比吃一盤老陳醋餃子更讓人欣慰。
“怎么不多睡一會？”凌籟內親王從廚房走出來，胸前系著圍裙。看上去頗有幾分廚娘的風味。
藍心是純粹的溫柔如水，凌籟內親王的容顏同樣溫婉動人。卻散發出濃濃的危險氣息。看似美味，實則劇毒。
有點挑戰男性勇氣的意思。
“睡飽了。”蕭正看了凌籟內親王一眼。“一宿沒睡？”
“嗯。”凌籟內親王含笑點頭，說道。“昨晚吵到你了吧？”
蕭正笑道：“小事兒。以前在戰區，頂著炮聲睡覺也不是沒干過。”
凌籟內親王輕輕點頭，說道：“那就先吃早餐。上午要是沒什么事兒做的話，可以睡個回籠覺。”
蕭正詫異道：“你真打算讓我當閑人啊？”
“暫時只能如此。”凌籟內親王陸續把早餐端上來，解釋道。“我盡量按照原材料做。但肯定不如你們華夏的口味正宗。”
凌籟內親王能有這份心，已經讓蕭正很滿意了。接連吃了兩三口，又喝了一口豆漿。讓空虛的肚子得到滿足，吐出一口濁氣道：“味道挺好。”
“吃得慣就好。”凌籟內親王解開圍裙，卻沒有坐下和蕭正一起吃的意思。
“你不吃？”蕭正意外道。
再看桌上，也的確只夠他一個人吃。
熬了一宿連吃都不吃。這樣下去，即便凌籟內親王本身就是絕世強者。只怕身體也會吃不消。更何況，現在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困難，還在后頭等著呢。
“當然要吃。但不能在家里吃了。”凌籟內親王放好圍裙，看似輕描淡寫，卻十分清晰的說道。“一小時前，天皇去世了。我得過去一趟。”
蕭正聞言，心頭猛地一沉。也忘了去咀嚼嘴里的油條。目光沉穩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太子出面準備后事。同時也會協調各方人物的關系。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