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個人,某件事。俞飛最近和于萍頻繁走動。二人也暗中花了巨大的代價,來執行蕭正安排的工作。
這絕對是一件大事!
盡管在官場,這種事兒層出不窮。但他們這兩個年輕官員,卻從未想過自己這么快就要進行權力的角逐。
當然,俞飛并不是完全不擔心。就算是一介女流的于萍,也相信不管這件事成敗與否,只要做了,定然會得罪不少大人物。
但蕭正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們的憂慮:你們只負責取證、升官。
以蕭正對二人的重要性,只要不充當炮灰,他們就會義無反顧的去做。何況還能升官?
“蕭老板看出我們的心意了。”貴賓間,俞飛一臉鄭重的說道。“然后給了我們一次立功的機會。”
于萍喝茶的動作滯了滯,抬眸說道:“不止如此。”
“嗯?”俞飛皺眉道。“還有什么?”
于萍從口袋取出一張卡,抿唇說道:“里面有兩千萬。宋舟說是我們的‘經費’。”
經費?
也就是——賞錢!
兩千萬?
俞飛乍舌道:“宋舟什么時候給你的?”
“就在昨晚。”于萍坦誠交代。“并且讓我保密。”
俞飛滿嘴苦澀,揉了揉微微發脹的腦袋:“我錯過了一次機會。”
“錯過什么機會?”于萍好奇問道。
“和蕭老板的關系更近一層的機會。”俞飛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始終還是不夠信任他。否則,他不會把錢交給你,而不是給我們。”
“但在信息方面,你知道的比我更多。”于萍緩緩說道。“蕭老板很聰明。沒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
“他既要我們相互監督,又要我們通力合作。”俞飛苦笑道。“很高明的手段。我們聯手也斗不過他。”
“為什么要和他斗?”于萍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蕭老板的提拔。能依附他這樣一個大人物。對我們的前途大有裨益。”
俞飛聞言,臉上浮現一抹若隱若現的異色。片刻之后,他輕嘆一聲,揉了揉眉心道:“老于。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比普通女人多點頭腦、見識,沒想到,你竟然比我看得更通透。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就走上一條歪路了。”
于萍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只是一介女流。要想把前面的路走穩,必然有所憑仗、依靠。但你不同,你是干大事的人。既然要干大事,當然不希望永遠依附在一個商人腳下。”
“他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商人!”俞飛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就像葉公、林朝天那樣,將來絕對會成為一手遮天的執牛耳。我之所以生出戒心,不是擔心跟著他會吃虧。而是——我膨脹了。不甘心被人當槍使。”
于萍聞言,臉色微變道:“這很危險。多少青年才俊毀在了這道坎上?”
“所以我需要你的當頭棒喝。”俞飛深吸一口冷氣。“蕭老板沒把我們當仆人。他把我們當成合作伙伴,在政府的代言人。只要我們給予他足夠的信任。未來,我們將真正與他平起平坐。在這一點上,蕭老板已經不止一次暗示我。”
于萍雙眼放光,片刻之后,她望向俞飛道:“這就是你常常念叨的貴人?”
“是。”俞飛雙拳緊握。“他就是我們的貴人。”
叮叮叮 俞飛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俞飛表情陡變,明顯變得不太自然。
“誰打來的?”于萍很少見到俞飛表現得如此緊張。
“顏登奎。”俞飛聲線發顫。
如今,他早已和于萍拴在一根繩上。面對于萍,他也無需過多隱瞞。很自然的流露出真實情感。
于萍倒抽一口涼氣。嬌軀緊繃。
顏登奎這個時候主動給俞飛打電話意欲何為?
他要干什么?
難道——顏登奎查出己方在背后搜集他的黑料?
俞飛當機立斷,接通了電話。臉上堆滿笑容,阿諛道:“顏處,您這么晚找我,有什么吩咐?”
卑躬屈膝如奴才。哪怕二人明明同級。但一個是背景通天的官宦子弟,俞飛卻只是個家世普通的實干派。不出意外,二人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將劃下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身處兩個世界。
“晚上有空嗎?我搞了個聚會,晚上來場子玩玩?”顏登奎口吻溫和的說道。“最好帶個伴。免得冷場。”
聚會?
還要帶伴?
俞飛去過顏登奎的私人會所。而且不止一次。但除了其中一次顏登奎請他幫了忙,是直接聯系他之外。其余幾次均是跟人蹭進去的。論交情,二人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頂多有點利益輸送。可今晚,為什么會主動聯系自己?
事出無常,必有妖!
“顏處,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俞飛沒考慮好如何抉擇,很委婉的找了個托詞。
或者不去?
這對俞飛而言是個天大的難題。尤其是眼下這個敏感時期。稍有不慎,必然萬劫不復!
“沒事,派對會開到天亮。來的也都是圈子里的老熟人。頂多自罰三杯,沒人會計較。”顏登奎口吻輕松的說道。“你要是不方便,我一會派車來接你。”
“不用不用。”俞飛微笑道。“我忙完手里的工作就立刻過來。最多一個鐘頭。”
“那行。你到了給我打個電話。”電話那邊傳來顏登奎愉悅的聲音。“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一定。”俞飛掛了電話,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怎么樣?”于萍奇道。“感覺到什么沒有?”
“態度和藹,禮賢下士。”俞飛冷笑道。“上次我幫他跑腿,也沒這么客氣。”
“看來他還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于萍抿唇道。“我之前收到風聲,顏登奎正在和他的堂妹商瑤爭奪繼承權。雙方都在拉攏人脈,積蓄勢力。看來,顏登奎這次是動真格了。”
“你忘記蕭老板讓我們干的事兒了?”俞飛緩緩說道。“查他的底料,真正的受益者是誰?”
于萍表情一沉,乍舌道:“沒想到波及這么大,看來咱們必須小心行事不可。以免殃及池魚。”
“你真該小心一點。”俞飛神秘一笑,上下打量身段還算妖嬈的于萍。“我可找不到臨時女伴。只能犧牲你了。”
“聽起來怎么這么勉強?”于萍煙波一轉,嗔怒道。“我可沒答應你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