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蕭正都疲于工作。一是積壓了太多,二是即將陪林畫音上山過六一。要是丟下大量工作置之不理,林畫音肯定會罵自己‘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第三天一清早,蕭正那棟位于市區,象征著身份與財富的別墅內,便傳來一陣忙碌的聲音。
林畫音準備早餐,蕭正收拾行李。該拿的不該拿的,統統塞進行李箱。反正蕭正有的是力氣,也沒打算讓林畫音拎行李。所以在這方面,林畫音從不提多余意見。
收拾了近半個鐘頭,蕭正終于拎著兩個碩大無比的行李箱下樓。而此時,林畫音也恰好準備完早餐。
二人坐在餐廳,剛要準備就餐。房門就不合時宜的被人敲響。
“一大清早的,誰這么沒禮貌?”蕭正往嘴里塞了半塊面包,不耐煩的過去開門。
房門陡一拉開,便只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白無雙滿面微笑的站在門口。
他笑容陽光,眼神清澈。渾身上下都流露出‘知書達理’的書卷氣息。一看就是個有文化有禮貌的年輕人。蕭正可以斷定,這樣的年輕人,一定是師奶殺手!
“是你?”蕭正眉頭微蹙。
這兩天忙于工作,蕭正已經漸漸把這個展現出強大實力的年輕人拋諸腦后了。正如林畫音所言,這是對方的家事,自己犯不著多管閑事。而且就算有能力管,也難以掌握分寸。無法做到萬無一失。
但沒想到,才兩天過去,這個被自己趕出家門的年輕人居然再度登門拜訪。手里甚至還拎著一些貴重的禮物。
太不要臉了吧?
阿正哥暗忖:太會挑時間了吧?次次都掐準飯點?
“正哥早上好。
大家族出來的公子哥,還真沒幾個好相處的。一個比一個妖。
要是林畫音不在家,蕭正立馬就會關上房門,把這個小白臉拒之門外。但此刻,他卻不能這么做。一是不方便撕破臉皮。二是給林畫音留面子。
雙方畢竟是世交,捅破這層紙多少有些尷尬。
“上正哥家還拿什么禮物?快進來。我們正要用餐。”蕭正順手接過白無雙提來的禮物,掂量了一下,嗯,還挺沉的。應該挺貴。
要不然平白無故讓他蹭兩頓飯,蕭正念頭不暢通。
林畫音一如既往的面色清冷。也沒說起身迎接這個小弟弟。表現得倨傲極了。
倒不是林畫音托大。而是全天下認識林畫音的人都知道,此女生性寡淡,甭管是親人或者外人,她都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對此,倒也不會讓人看出她歡迎誰,討厭誰。
再加上白無雙年紀小,素來稱呼林畫音姐姐。自然也就不拘小節。
“畫音姐。”白無雙略顯稚嫩,比起常逸山還要漂亮的臉蛋上笑容濃烈,十分親熱的坐在林畫音對面,微笑道。“又要叨擾你啦。”
“有空就常來。”林畫音清淡道。
“還是畫音姐對我好。”白無雙喝了一口稀飯,感嘆道。“這兩天我見了許多年少時的朋友。那些碌碌無為的還好,沒在我面前擺譜。但凡成家立業,或者有些出息的,就算看上去挺和善的。其實一點也看不起我。姐,你說人非得分三六九等,交往起來一定要利字當頭嗎?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純粹交友?”
蕭正剛剛坐下,就被白無雙一番話惡心的差點吐出那半片面包。
這小犢子——還真他媽能裝大尾巴狼!
最喜歡分三六九等的就是你丫吧?
堂堂白家大少,誰敢看不起你?
“不必和他們計較。”林畫音淡淡說道。“快些吃吧。我們一會還要出遠門。”
“嗯?”白無雙掃了一眼放在客廳的行李箱,故作驚訝道。“姐,你要上哪里旅游嗎?正好我最近閑著也是閑著,能不能帶上我一個?我給你們當苦力都行!”
蕭正一屁股坐下來,陰陽怪氣的問道:“小白,上次不是聽你說要上山嗎?你就一點也不著急?”
“也不急于一時。”白無雙微笑道。“而且我也沒想好怎么和大伯開這個口。正哥你也知道我大伯的為人,犟脾氣,倔的厲害。”
“如果沒想好的話,那的確不能著急。免得錯失良機。”蕭正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我和你畫音姐這次也不是去哪里旅游。而是山上看我丈母娘。”
暗忖:小犢子跟我玩心理戰?你還嫩了點!
“是嗎!?”白無雙一臉興奮的說道。活脫脫一個沒城府定力的小青年。“你們這是去看望我葉阿姨啊?”
蕭正心里一陣打鼓,腹誹這小子該不會也要跟著一起去吧?
要是這樣,他就太不要臉了!
“嗯。”林畫音淡淡點頭。
“姐,你帶我一起去吧。我都好多年沒見過葉姨了。”白無雙哀求道。“聽我爸說,他第一次帶我來燕京的時候,葉姨還抱過我呢。”
去你大爺!
丈母娘還摸過我呢!
這也顯擺?要臉不?
阿正哥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太孫子了。還偏偏和林家有些淵源,不好開噴。要不然以阿正哥嘴炮的性格,非得那這剛出社會的小子給罵成落湯雞。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殘酷!
“想去就去吧。”林畫音也不方便拒絕。
“謝謝姐!”白無雙親熱極了。笑道。“正好姐你還可以幫我助助陣,勸一下我那犟脾氣的大伯。”
讓老林勸?
你小子太缺德了吧?
讓你大伯瞧見林畫音,還不滿腦子都是自家丈母娘的模樣?睹人思人?
這還能下山嗎?
“對了,姐。”白無雙話鋒忽然一轉,試探性的說道。“昨天我去看望過林叔。他一個人在家吃飯。董阿姨也出國陪小筑去了。看來,我收到的消息是真的。林叔真的和董阿姨離婚了。”
林畫音喝粥的動作滯了滯,淡漠道:“和我無關。”
白無雙也不氣餒,又是出聲道:“姐,林叔現在恢復單身了。你說他和我葉姨還有沒有重修舊好的可能?唉,我大伯之所以不肯下山,也是一根情絲困了他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