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約摸有七八人,男女各一半。年紀也很平均,大的三十出頭,小的二十六七歲。正是干勁十足,事業蒸蒸日上的時期。
白玉嬌二人甫一出現,包廂內那幫男女便十分熱情的一擁而上,將二人團團圍住。
“喲。這么久不見,玉嬌你可是越來越漂亮啦!不愧是咱們明珠警隊的一枝花。”一名略顯嫵媚的女警官恭維道。
她比白玉嬌大了兩三歲,渾身流露出干練的氣息。一看就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而且很要強。
另一個女人笑嘻嘻的問道:“玉嬌,也不給咱們介紹介紹這位帥哥?”
白玉嬌態度十分倨傲的撇嘴道:“有什么好介紹的?你們不是讓我帶男友過來嗎?”
蕭正心中咯噔一聲,暗忖:好你個白玉嬌,果然沒安好心!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
臉上卻露出謙虛的笑容,向眾人打招呼:“蕭正。”
“帥哥干什么的啊?”又有一名女生笑問。看似友好,一雙妙目卻是上下打量蕭正。
嗯,穿衣品味還不錯。尤其是襯衣下那塊若隱若現的腕表。動輒百萬,屬于頂級品牌。
“打工族。”蕭正微笑道。“算起來,玉嬌以前還是我的上司。”
“喲?玩公司禁忌啊?玉嬌你可真有一套!”
心中卻道:以前的上司?那也就是干過保安咯?敗獨壹下嘿!言!哥 這年頭連警隊也靠高科技破案,改玩腦子了。普通工種靠體力吃飯,能有多大前途?
眾人聽完蕭正的介紹,立刻給他定了型。
不過也不奇怪,白玉嬌當初在警隊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要是找個文縐縐,沒什么身體素質的,還真怕熬不住。
百萬級腕表嘛。眾人均知道白玉嬌的家底,算不上太富有,但在明珠這種金融重鎮,也絕對算得上中產家庭。不說億萬富翁,幾千萬家底還是有的。尤其是其爺爺乃一中退休校長,還在教育局有兼職,人脈資源也不是開玩笑的。基本上能橫掃桌上一半前同僚。
“坐下說話。”
一名三十出頭,長相英俊,穿著得體的年輕男子微笑說道。
他穿得比較正式,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領導級的氣質。再看言行舉止,今晚這個飯局即便不是他安排的,也是這幫明珠派的靈魂人物。
官場分派系、商場分派系,警隊自然也不能免俗。擱在古代,同年出來的舉人、進士,他日入朝為官,見面也格外親熱,基本上會站在同一陣營,攜手共進。
這幫明珠出身的年輕人進京工作,也許不在同一個單位,甚至不在一個區,但隔三差五就會組織一場飯局,一是聯絡感情,二是分享消息。相互提攜幫助。感情不說炙熱,卻也不是尋常同事能比的。
入座后,那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主動向蕭正舉杯:“蕭先生,我叫俞飛。在市局工作。以后常聯系。”
蕭正面露敬重之色,舉杯道:“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警察,可惜沒能如愿。真是羨慕你們能干這樣一份有榮譽使命感的工作。”
白玉嬌心下暗忖:你從小不就是道上混混嗎?什么時候想過當警察?
白玉嬌發現蕭正越來越虛偽了,虛偽得她都快不認識了…
剛進保安部時他那么活潑調皮,現在卻變得老謀深算,深藏不露。環境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情啊。
俞飛微微一笑,說道:“也就是一份謀生的工作,蕭先生太抬舉了。”
他雖在笑,眼中卻掠過一抹敵意。
男友?
俞飛請的是白玉嬌,組織這場飯局,也是為了接近白玉嬌,最好一把將其拿下。什么時候要見白玉嬌的男朋友了?
當初托朋友電話通知,以為白玉嬌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還真帶了個男人過來。令俞飛心中有氣,卻又不好發作。只是旁敲側擊聊著,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飯局上,俞飛品級最高。年齡三十二歲,卻已是市局副處級干部,再熬上幾年,在履歷上添些資歷,基本能在四十歲之前步入廳級層面,成為貨真價實的國家高干。
那幫男女均以俞飛馬首是瞻,一是同鄉,二是同僚,豈能不明白俞飛組織這場飯局的心思?故而俞飛剛一開口,坐在他左手邊的嫵媚女子便是出聲笑道:“玉嬌,你可是不知道,自打你離開警隊,俞飛就調來了燕京。這幾年一路高歌猛進,在市局混得風生水起,每次回明珠探親,以前的老領導都會請他喝杯酒。”
這是明著夸俞飛,也是不經意間把白玉嬌和俞飛的關系拉近。暗著讓蕭正不自在,難堪。
警隊混的,早已見慣各種場合,經驗老道。平時審訊老奸巨猾的匪類也得心應手,何況只是讓一個打工族難堪?
這對在座的男女警官而言實在太容易了。
“是嗎?”白玉嬌輕描淡寫的說道。“那就恭喜了。”
白玉嬌哪能聽不出前同僚的言外之音。不過她和蕭正的關系可沒外人想的那么利落。復雜著呢。她一不擔心蕭正多想,二對蕭正的應對能力充滿信心。故而只是不咸不淡的應了聲,算是給前同僚幾分面子。
眾人見白玉嬌態度淡然,蕭正也只是寡言吃菜。不由微微一愣,揣摩著對方是不敢挑事,還是沒聽出弦外之音。
另外一個女警官順嘴說道:“玉嬌。你還是在之前的新奧工作對吧?”
“嗯。”白玉嬌吃了一根青菜,點了點頭。
“新奧現在厲害啊。之前在明珠的時候就聽過它的名號。現在在燕京,它還上過好幾次衛星電視。你在里面工作,福利應該很好吧?”一名女警官笑問道。
“普通薪資而已。”白玉嬌說道。
“玉嬌,你這可就不講究啦。咱們是同鄉,都是明珠出來的。你對我們還藏著掖著啊?”
白玉嬌見對方這么較真,索性也就爆了工資:“新奧有自己的規矩,部門主管兼副職拿年薪,能力強的同事多數也能拿到分紅。我只是個干苦力的。一年撐死了拿五十萬。這還是最近大幅度漲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