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蕭正第一次‘反手刀’攻擊,并持續了長達十余秒的防御之后,蕭正的第二輪攻擊終于悍然展開。
反手刀是在雙方膠著時猛然爆發,并在對方毫無預期之時迅速發力。以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而此番,當蕭正反守為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更為剛烈的攻擊。是為‘暴烈’!
蕭正這一刀乃經歷了千百次的淬煉而成。沒有任何花哨,亦沒有任何變化。就是以他本身的爆發力速度力量為基礎,在處于防守狀態時的最強一擊!
人往往在占據上風時,會情不自禁的放松警惕。即便再強大的強者,也多少會有所松懈。這就好像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人和一個三歲小童斗毆,哪怕這個成年人的心智再成熟穩重,也很難真正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認真。
侯賽因的心智和精神狀態,都處于巔峰時刻。即便他處于絕對的優勢,也輕易不會露出破綻。而蕭正等的,也并非是他心智松懈之后的破綻。而是侯賽因快手劍用老之時,露出的細微縫隙——
人的體能終有極限,一次連環攻擊之后,也會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盡管侯賽因的停滯極為短暫,所謂的破綻和縫隙,也十分隱蔽。但蕭正長達十秒的防御,就是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否則,他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反敗為勝!
機會來了!
蕭正沒有絲毫猶豫,出刀便是以純力淬成的‘暴烈’一刀。出刀快而準,出刀烈而強。刀鋒寒光流溢,甫一上揚,便如火箭俯沖而下,裹挾風雷之勢,直擊侯賽因面門!
蕭正自小習慣了野路子,即便在部隊待了兩年,進行了一系列正統的訓練,但時間終究短暫,之后在海外的無數經驗,也令他并不喜好名門正宗的戰法。而更擅于用他自身研究的狂霸刀法。
第一擊反手刀。
第二擊暴烈!
這兩刀都是蕭正刀法中的精華所在,每一刀都在合適的時間應運而生,成為蕭正的壓箱絕技。
此番,蕭正切中侯賽因短暫間歇,悍然出刀,其刀剛猛如虎,力大無窮。若非天生神力者,絕難抵擋蕭正這恐怖一刀。
刀鋒悍然斬下,但見侯賽因不避不閃,竟是要正面對抗蕭正這兇悍的一刀。他起手,揮劍,于空中畫出一個絢爛的弧度。劍鋒迅雷不及掩耳貼上蕭正刀鋒。甫一觸碰,侯賽因便覺得手腕一陣撕裂痛感,但他身經百戰,其心智與實力也絕非常人所難及。抵擋住一狂霸之極的巨力沖擊,侯賽因眉宇間登時寒光大作,一道道實質的殺機悍然噴涌而出,身形如陀螺般微微一轉,竟是九十度旋轉至蕭正左側。而手中騎士劍,卻仍然牽引著纏繞著蕭正手中的刀鋒。
剎那間,一道道寒芒自騎士劍上噴濺而出。侯賽因以恐怖的綜合實力卸掉蕭正這磅礴一刀的氣勁之后,竟是殺意更濃,恢復的手腕猛然一抖,劍鋒迅速脫離蕭正的刀鋒。以一朵絢爛卻鋒利無雙的劍花開路,頃刻間劃向蕭正的咽喉!
這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快若閃電。換做普通高手,乃至于羅英雄這等強者。想成功接下蕭正這恐怖的一刀尚且艱難,更遑論卸掉這一刀之力之后轉而進攻。更是難上加難,難如上青天!
蕭正想用反守為攻雷霆一刀斬殺天下八絕之一侯賽因?更是癡人說夢話!
然而,侯賽因登峰造極,位列英雄榜絕世強者之一,的確綜合素養磅礴無疑。可蕭正能一路走到今天,于刀光劍影中挺胸前行。靠的也絕非偶然的運氣,更非投機取巧之策略。而是絕對強勢的手段,摧枯拉朽的攻擊!
只適與一時。
才是霸道!
才是生路!
劍鋒襲來,明明距離劍鋒只有半寸之險。可一呼之間,即將斃命于侯賽因劍下的蕭正竟嗖地一聲,憑空消失了!
是的!
仿佛變魔術一般,蕭正那龐大的身軀,竟在一呼之間,驟然間從視線中消失!
即便連侯賽因這等絕世強者,視網膜與大腦之間的溝通,也不急蕭正的速度快。
為何而快?
折射!
瞬移!
蕭正于槍林彈雨中淬煉而出的鬼魅身法!被一顆顆致命子彈逼出來的恐怖速度!
人的速度,又豈能與子彈抗衡?
但強者卻有預先判斷之能力。能嗅到死神的味道,能在死神鐮刀斬下之前,作出最正確的反應!
但僅僅如此,仍然不夠!
沒有與子彈賽跑的速度,沒有與死神鐮刀抗衡的身體機能。蕭正仍然活不到今天!
可以說,蕭正的身法并不正宗,甚至違反了力學原理,但他變態的身體素質,卻能超出人的正常思維,作出令人難以想象的動作!
強如侯賽因,也僅僅能完成漂亮的陀螺轉。
而蕭正,卻能完成令人瞠目結舌的折射!
以瞬移的速度折射!
他消失了。
他又出現了。
赫然站在侯賽因的左前方!手持刀鋒,殺氣磅礴!
侯賽因先感知到洶涌澎湃的殺意,其后才用余光掃到蕭正的身影。也就是這稍稍慢下來的小半拍,便成為了蕭正折射后的最豐盛成果!
這小半拍,足夠蕭正完成奪命一擊了!
他沒有任何遲疑,甚至沒有任何停頓。但身形落于侯賽因左前方的那一瞬間,他就揮動了刀鋒。
甚至于——在他身形尚在路上時,他便揚起了刀鋒,如刀有猛虎,如神力再生。一剎那,刀芒大作,他手中那把并不巨大,卻裹挾風雷之力的刀鋒悍然而下。斬殺而來!
終于。
在與蕭正纏斗數個回合的侯賽因的從容臉龐上,終于露出了微妙的色彩。那是震驚的色彩,也是認知被打破的茫然。更是生命遭受威脅的憤怒!
劍圣之前,豈有絕路?
一生未曾被人壓制,闊首邁向巔峰的絕世強者侯賽因豈能被小輩震退?
天下八絕之一的侯賽因不可能后退,不進不退,還要進!
絕世強者之神威,豈容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