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小兩口,蕭正又給林畫音發了一條短信,確定她能在十二點之前收工。..索性也就懶得提前回家,給她充當司機算了。年關將至,明珠路面上車流如織,較之往日更為猖獗。林畫音長期高壓工作,精神狀態肯定不佳。若是沒個專職司機護航,始終不夠安全。蕭正作為林畫音身邊唯一親近之人,此重任自然責無旁貸。接了林畫音,蕭正一路駛出停車場。剛上主干道,他就主動詢問道:“小筑今年不回來過年了。”“知道。”面露倦色的林畫音躺靠在椅背上,淡淡道。“那咱們今年打算去哪里過春節?”蕭正搶占先機道。“鳳鳴山?燕京?”“都不去。”林畫音淡淡道。“留在明珠。”“不會吧?”蕭正意外道。“明珠可就咱們兩個人,那過年有什么意思啊。按照我的意思,你不愿回燕京,我也不想去。但起碼鳳鳴山我還是樂意去的啊。有我丈母娘,有靜姨,山腰還有白叔。你舅舅也會跑上來竄門。多熱鬧。”林畫音微微睜開眸子,抿唇道:“工作太多。”“不是都已經忙完了嗎?”蕭正好奇問道。“總部遷移提前了。”林畫音平靜說道。“過完春節,四月就搬遷。我要把各部門名單擬定好,還有一些接洽工作需要善后。”爬書網醉心章節億梗新“這么著急?”蕭正詫異道。“前兩天的例會你怎么不通知?”林畫音緩緩說道:“還有兩個月,不用急著公布。”忽然接到這個消息,蕭正心中莫名沉重。卻也不知道沉重從何而來。只是覺得即將離開明珠,心里說不出的傷感。眼陷入沉默,林畫音微微抬眸,一眼:“沒準備好?”蕭正怔了怔,遂又輕輕點頭:“有點。”“我拖一拖?”林畫音問道。“那倒不必。”蕭正苦笑道。“你一旦決定好了,那肯定是后續工作都已經安排好了。要因為我一個人拖延時間,損失算誰的?”“算我的。”林畫音表情平淡道。“我可不想被你記恨。”蕭正笑著搖頭。遂又轉移話題道。“不過春節真要留在明珠嗎?我本來還盤算著要是沒什么事兒,就一起去美國筑呢。國慶節過去才住了三天,就因為工作問題往回趕。小筑當時就有些不高興。”“可以。”林畫音點頭。“去美國?”蕭正興奮問道。“嗯。”林畫音說道。“不嫌麻煩?”蕭正追問道。“你不怕耽誤工作?”“在美國也可以工作。”林畫音說道。“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蕭正笑了笑。一臉輕松道。“肯定還沒吃晚飯吧?一會我給你做個蛋炒飯。”“兩個蛋。”林畫音忽地說道。蕭正愣了愣,遂又笑道:“你還真貪心。”原本氣氛頗為低落的車廂內瞬間洋溢起歡樂的因子,笑聲不斷。可是苦了阿正哥的一把金嗓子——…燕京機場。正月二十七。因為今年正月只有二十九天,距離過年只剩兩天了。機場內人頭攢動,接機口更是人滿為患,男女老少把接機口堵得水泄不通。但不遠處,一幫軍裝筆挺的軍人身邊,卻冷清異常,無人敢靠近。蓋因,這幫軍人的氣場實在太強了。為首的青年軍人,臉上也彌漫著陰寒之色。令人不敢逼視。此青年下巴有個大約三公分的傷口,已經拆線,但傷口仍清晰可見。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這條傷疤都會跟隨他。又或者,這輩子也難以消除。當然,以目前的科技醫學,青年軍官想祛除疤痕倒也不難。但對他來說,這條疤痕不僅僅是一次傷害,更是一次致命的挫折。他要牢記,并時刻提醒自己。這是一趟東京飛燕京的航班,而青年軍官等待的人,正乘坐這一趟航班回國。距離上次見面,他和即將抵達機場的男子已經足足十年沒見了。這十年,青年軍官成為軍方顯赫人物,而對方,也在全世界范圍內擁有不俗的影響力。很少有人知曉二人的交情,他們也從沒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沾對方的光。但這一次,當他得知了對方的航班時間之后,第一時間守在機場門口,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究竟是什么人,能讓堂堂軍方第一高手,被全軍力捧的超級兵王郭振東如此重視呢?就連站在郭振東身后的四名隨從,也并不知曉。“來了。”郭振東雙眼放光,還未完全愈合的唇角溢出一抹純粹的笑容。大步走了上去。接機口,一個身穿休閑裝,腳下一雙白色帆布鞋,頭頂棒球帽,手里拎著一個行李箱的年輕男子踱步走出機場。他的年紀不大,英俊得令人發指的臉龐上,卻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他的五官不是陽剛立體型,雖不缺乏男性魅力,但整體,卻顯得溫潤而優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從容不迫的光彩。常,卻充滿智慧。盡管他沒有顯赫的背景,盡管他沒有漂亮的衣服,可他的出現,依舊引起了不少接機異性的圍觀。“老常!”在部隊里不茍言笑,在擂臺上兇殘暴戾,即便是面對領導,面對首長,也不卑不亢,神情沉穩的郭振東。在一眼步走出機場的儒雅青年之后,熱情的展開雙臂,大笑道:“十年了,你小子總算舍得回來了!”身后四名軍人跟隨上去,卻對老大如此重視的年輕人分外好奇。他是誰?什么背景?軍人世家?豪門望族?否則,他有什么資格讓老大如此上心?但再穿著,普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即便在形形的機場,他也沒有任何出眾之處。被郭振東熱情擁抱的儒雅青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郭振東近一米八二的大高個,笑容溫雅道:“長個了。身體也結識了。”略一停頓,儒雅青年視線微轉,落在了郭振東下巴處的傷痕:“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