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料到索菲亞會在此時此刻挺身而出。白衣忍者想不到,就連蕭正,也萬萬沒想到精于算計,城府極深的索菲亞居然擁有如此勇氣。她的行為是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同樣,她的行為也令所有人措不及防。白衣忍者有那么片刻的疑惑,蕭正也在剎那間怔住了。不明所以。但索菲亞沒有任何的遲疑,她挺身而出,伸出雙臂,用那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素手抓住了飛速劈來的武士刀。撲哧!血珠彌漫了天空。染紅了雪白的墻壁。那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蕭正的雙眼上,只覺得又熱又辣。武士刀被索菲亞的雙手攔住,卻并沒有徹底抵消刀鋒的力道。刀尖在索菲亞的雙掌上留下數之不盡的刀口之后,抵住了她的咽喉根部。那里是一個凹處,在兩根鎖骨的中間部位,在平日里,哪怕僅僅用手指輕輕按壓一下,也會覺得窒息疼痛之極。此刻,白衣忍者的刀尖卻刺穿了索菲亞的此處!鮮血順著索菲亞的雙掌流淌下來,鮮血順著索菲亞的咽喉根部噴涌而出。只一瞬間,索菲亞滿身鮮血,仿佛從血池里浸泡過一般,觸目驚心。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明亮。但她已然沒有力氣轉身,也無法轉身。她死死的盯著忍者,盯著白衣忍者的那雙眼眸。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只有透過白衣忍者的目光,她才能小又清晰的蕭正。她蕭正臉上的表情。他很驚愕,驚愕自己居然會不怕死的救他。他一定沒有想到吧?他還很憤怒。出離憤怒。他一定會替自己報仇,并把自己牢記一輩子,對吧?這世上,又有哪個女人為他死過呢?自己是第一個!她那瞬間煞白,卻又露出詭譎笑容的臉龐上,殘留著矛盾而復雜的表情。她張開了嘴,用和上次一樣,只能通過才能讀懂的聲音說:我。愛。你。上一次,她想臨死前留下一個美好的記憶。所以才沒有發出聲音。這一次,她只能留下遺憾。她想讓蕭正聽見,但已無能為力。我愛你。真的。“我要殺了你!!”蕭正仰天大吼,手中的刀鋒不顧一切地劈向白衣忍者。撲哧!他一刀劈出,白衣忍者的武士刀也失去了束縛,毫無保留的劈在了他的肩頭。撲哧!蕭正瘋狂的一刀生生斬斷了白衣忍者一條胳膊,劇痛之下,白衣忍者踉蹌后退,左手扔出一顆煙霧彈,在蕭正挺刀劈來之際消散在了煙霧中。嗖!左手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蕭正甩出刀鋒,向白衣忍者消失的方向射去。空中驟然響起刀鋒破骨的聲音,而后幾個翻滾之后,徹底失去了動靜。心如寒潭的蕭正無心去追,迅速用外套纏住索菲亞不斷冒出血水的咽喉。然后攔腰抱起奄奄一息的索菲亞,直奔醫院。這個時候,索菲亞在東京的勢力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不僅在最短的時間里進入了急救室,也迅速召集了全東京最好的外科醫生,為奄奄一息的索菲亞進行急救。滿身鮮血的蕭正頹靡的坐在急救室外,沒有理會醫生勸他去包扎傷口的好意。只是眼神呆滯,表情痛苦的坐在椅子上。神智迷茫。他真的沒有想到。索菲亞怎么會為了救自己而不顧性命呢?她不是那個一直利用自己,想從自己身上占盡好處的腹黑女么?連在伊藤家,她也還在不斷的挑撥。就是希望借自己之手鏟除伊藤。可為什么——為什么她要不顧性命的救自己?她到底在想什么?漫長的等待,搶救室的紅燈始終沒有熄滅。里面不停有臉色發白的護士出來,然后再進去一批。就這么一直熬到了天亮,蕭正一眼未閉,索菲亞的搶救卻始終沒有結束。咚咚。走廊的盡頭,本應該遠在紐約的露絲和妮卡出現在了東京醫院。她們的臉上滿是驚慌之色。眼中盈滿了淚水。快步跑到蕭正身邊之后,紛紛撲進了蕭正的懷里。“先生——老板怎么樣了?她還沒有出來嗎?”露絲顫聲問道,語帶哽咽。妮卡也是失聲道:“先生,老板怎么會變成這樣?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還說只是去東京度假——”度假?索菲亞前來東京,只是為了度假嗎?她根本沒想過利用自己達到任何目的?也從沒想過靠自己來鏟除伊藤?她來東京的目的,僅僅是緩解一下壓力,休息幾天?順道——陪陪單槍匹馬闖東京的自己?蕭正只覺得嗓子眼一陣發干,顫聲道:“她只是來度假而已?”“是啊——”小露絲哽咽道。“老板說歐洲的事兒令她疲憊。她只想放松幾天,來這里吃好吃的,放松一些神經。然后——她知道先生您即將來東京,就決定了時間。”妮卡也是一臉傷心的說道:“老板還說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是最開心,最愉快的。還說和先生在一起,就什么危險都不用怕。連保鏢都沒有帶——”“妮卡閉嘴!”露絲哽咽道。在此時此刻和蕭正說這種話,豈非是誅心之語?露絲盡管傷心欲絕,卻仍然保持著最基本的理智。妮卡聞言,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巴。無聲哽咽。“是我的錯——”蕭正痛苦不堪的說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的老板,還讓她幫我擋了一刀。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受傷。不會——”沒有索菲亞,伊藤又如何會給自己面子?又如何會給自己商量的余地?如果沒有索菲亞,自己哪有機會推廣魅影?伊藤會給自己機會嗎?他只是單純迫于索菲亞的地位而已——她來東京,只為幫助自己。可自己呢?卻令她深陷危機,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叮咚。急救燈終于熄了。在經過長達十五個鐘頭的搶救之后,醫生們終于疲憊不堪的走出搶救室。蕭正忐忑不安的起身,迎上去問道:“醫生,怎么樣?她沒事了吧?”幾名東京最著名的外科醫生連連搖頭,表情疲憊道:“暫時穩住了情況,但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傷口太深,也太脆弱,部分鮮血當時沒有排出來,涌進了體內。我們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引出來。先觀察一段時間。能不能醒,還是要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