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桑用盡全力地說完蕭正苛刻的要求,只覺得后背微微有些濕潤,雙腿也頗有些發軟。但再看眾人的表情,卻詭異地讓人不敢直視。
是的。
在耿桑說完之后,辦公室內仿佛鬼屋一般,靜謐得讓人害怕。手足無措地望向于正中,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太過分了,”于正中佯裝生氣道。“這家伙的要求實在太苛刻了,”
他向夏侯武表態,頗有些義憤填膺的姿態。
“哈哈哈,,”
“哈哈,笑死我了,”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小子,簡直比我想象中還要愚蠢,”
“登奎,我真為你感到羞恥,居然會和這樣一個男人成為對手。”
辦公室內爆笑著,所有人都捧腹大笑,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卻是看得耿桑和于正中一臉發懵。不明白這幫公子哥發什么神經。
難道,是被蕭正變態的要求刺激到了嗎。
耿桑頗為忐忑地說道:“他還說,林畫音給了他一個點的股份。如此一來,我們就占據了相當有利的位置。”
“一個點。”夏侯武捧腹大笑。“這還成了他顯擺的資格。哈哈哈,笑死我了,,”
顏登奎也是微微抿唇,眼中跳躍著淡淡的玩味之色。
四個億。
在蕭正眼中,背叛林畫音的籌碼只需要四個億嗎。難怪林叔對他毫無興趣,甚至正大光明地反對,看輕。這樣一個男人,莫說是威震天下的林朝天,就算是這幫公子哥,也只覺得蕭正有眼無珠,愚蠢之極。
顏登奎甚至可以想象,當林朝天知道自己的女兒被男人背叛,為的值是僅僅四個億,會氣成什么樣子。
林畫音呢。
自視甚高的她,能夠接受一個男人為了四個億而殘忍地拋棄她,背叛她嗎。
“給。”顏登奎點了一支煙,表情平淡的說道。“答應他的一切要求。”
耿桑被這群公子哥的反應整懵了。不知道他們此刻的話是真心話,還是在反諷。
“給,”夏侯武夸張的笑道。“他不是只要十個點嗎。我私人再送他兩個點。給他湊夠五億,哈哈,笑死我了,,”
耿桑徹底懵了。
真給。
不止給四億,還給五億。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她沒看出這群公子哥的真實態度,于正中卻明白了。他沖耿桑點了點頭,說道:“回頭再約他,順便把合同擬一份。答應他的所有要求。”
耿桑聞言不由點頭道:“好的。我馬上就做。”
“你們先出去吧。哈哈哈。”夏侯武笑著揮手,示意二人出去。似乎還沒笑夠,打算等耿桑二人走后繼續狂笑。
二人一走,顏登奎就淡淡地斜了夏侯武一眼,說道:“笑夠了嗎。”
“夠了夠了。”夏侯武忙不迭點頭。
他笑蕭正的愚蠢與無知,其實就是在笑林畫音的有眼無珠。笑話林畫音的有眼無珠,何嘗不是在笑顏登奎的品位不行。哪怕顏登奎的品位一直是這幫人里最好的。但蕭正的掉鏈子,卻是讓顏登奎頗為慍怒。
四個億就可以拋棄自己苦苦追求多年的女人。
蕭正啊蕭正,你知道在作出這個決定的同時,失去了什么嗎。
夏侯武止住笑聲,打趣道:“登奎。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忙你的工作去吧。這樣一個廢物,不值得你花費這么大的精力。”
趙川也忍不住抱怨道:“之前聽你說的,我還以為這小子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只是個有點小心眼的蠢貨。真是掃興。”
顏登奎聽著二人的抱怨,雖然也知道事實就是如此,卻忍不住說了一句:“沒到最終結局,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發生什么。”夏侯武夸張道。“難道他還能找我們要十五個點。”
此言一出,趙川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顏登奎掃了一眼二人,點了一根煙道:“夠了。再笑我要翻臉了。”
二人聞言,當即收聲道:“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吧。走,咱們去吃飯吧。喝了一上午的咖啡,肚子餓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咖啡屋,一個個春風得意,志得意滿,卻不知在街角的某處,某人正陰險之極地詭笑著。
蕭正剛回家,在書桌前工作了一上午的林畫音就立馬跳上柔軟的大床,鉆進被子假裝熟睡。開門看了一眼的蕭正搖頭嘆息:“別裝了。拖鞋都沒擺好。”
林畫音閉著眼,卷長的睫毛卻微微顫抖。
蕭正見她死撐到底,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惡作劇的壞笑,來到床邊,似笑非笑的盯著林畫音,然后俯身,朝林畫音豐潤紅艷的柔唇吻去。
剛一靠近,林畫音就如兔子般往后縮去。杏眼圓睜:“干什么。”
明顯被嚇了一跳。
“又忙了一上午。”蕭正苦笑搖頭。
林畫音極力爭辯:“只是處理了幾份文件。”
“既然沒事,就下樓去做飯吧。”蕭正翻了個白眼。“我算是發現了,但凡你還有一口氣,讓你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是不可能的。”
林畫音也不繼續爭辯,鉆出被窩,穿上溫暖的睡衣,一邊下床,一邊問道:“吃什么。”
“火鍋。”蕭正咧嘴笑道。“在外面喝了一肚子的冷風。吃點熱的暖和暖和。”
“嗯。”林畫音雖然不知道最近蕭正時常早出晚歸去做什么,但從他的心情來看,應該是已經成功了一半。只差收網了。
這也許就是林畫音的聰明之處,也是她讓蕭正感到舒服和輕松的原因。哪怕她是如此的冷面相待,惜字如金。
聰明人之間的相處,又何須多言呢。僅僅一個眼神,遠比愚蠢之人說上一天一夜來得有用。
下了樓,林畫音系上圍裙,正要進廚房準備。門鈴卻忽然響了起來。因為手里拿著鍋鏟,本想讓蕭正去開門,卻想到蕭正剛剛出去忙活了一上午,干脆放下了鍋鏟,自己去開門。
咔嚓。
林畫音剛一開門,一臉賢妻良母的表情登時僵化。眼神也微微下沉,冷淡中帶有一絲細微的混亂。無法直視站在門口的男人。
“大中午的,誰這么不要臉跑來蹭飯。”蕭正一邊下樓,一邊尖酸刻薄的說道。
在他看來,此刻會竄門的,除陸大山之外,別無二人。
只是,他剛一下樓,就被站在門口的男人嚇了一大跳。忙不迭改口風道:“林叔,您怎么來了。快進來坐,畫音正要做火鍋。”
滿頭大汗,心跳如雷,萬念俱灰。正是蕭正此刻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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