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蕭正和林畫音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少。一是林畫音工作繁忙,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二則是蕭正班后并不直接回家,即便林畫音偶爾回家較早,也未必能與蕭正碰上。所以蕭正準備了一鍋湯,一是給工作緊張的林畫音滋補身子,二是和林畫音聊聊天,了解她的工作情況。
和蕭正一樣,林畫音也是個把什么事兒都埋藏在心里,不肯與外人分享。哪怕再難再累,也習慣一個人去承受。蕭正是從小沒人分享,林畫音則是與家人沒什么感情。不愿與家人打交道。
所以在蕭正看來,林畫音如果有什么困難,自己是最有義務去承擔,去與之一起扛的。
夜間十一點。持續開了五個小時會議的林畫音終于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來了。剛打開房門,她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清香。是從廚房傳來的。
“回來啦。”蕭正聽見開門聲,從廚房鉆了出來。他手里拿著鍋鏟,腰上系著圍裙,嘴里還很愜意的叼著一根煙。“你先去洗個臉,我馬上就做好了。”
“做什么?”林畫音放公事包,表情微妙的問道。
“宵夜啊。”蕭正一臉認真的問道。“這都幾點了,你該不會連晚飯都沒吃吧?”
“嗯。”林畫音沒有撒謊的習慣,坦誠回答了蕭正。黑しし閣 “你等等。”蕭正沒好氣的鉆回廚房,很快又從廚房鉆出來。不過手里卻多了一碗濃湯。遞給林畫音道。“你先喝完湯墊墊肚子。唉,你要是老不這么愛惜身體,遲早要倒在工作崗位上的。”
林畫音接過蕭正遞來的濃湯喝了兩口,問道:“能搞定嗎?要不要幫忙?”
“不用。”蕭正大手一揮,笑道。“平時都是你伺候我,今兒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為了這頓宵夜,蕭正在網絡上看了好幾天的教程。再做不好就真沒臉面見江東父老了。
饑寒交迫的林畫音喝了一碗濃湯之后,身軀慢慢暖和起來。略顯疲憊的臉色也恢復了光彩。如羊脂般白嫩,美艷誘人。
蕭正煲了一鍋湯,炒了兩個精致的小菜,準備了一個營養豐富的果盤,還煎了幾塊黃燦燦的面包片,一桌菜雖不如林畫音平時做的那么豐盛。但作為蕭正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男子,已經算是破格犧牲了。
“來,吃東西。好好犒勞你的胃,免得以后搞罷工。”蕭正推著林畫音的肩膀,把她按在了餐桌上。一邊給她盛湯,一邊說道:“你最近飲食不規律,老是饑一頓飽一頓,臉明顯瘦了一圈。”
“你不是一直嫌我胖嗎?”林畫音拿起一塊面包,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她是真餓了。
中午因為急著開會就沒吃多少。之后又連續長達十二小時的高強度工作,此時此刻的她早已經前胸貼后背,餓得胃疼。
在蕭正的督促,林畫音吃了兩塊面包,喝了兩碗湯,又吃了不少菜。直至肚子吃得有些撐了,她才放碗筷,對喋喋不休的蕭正說道:“你做的很好吃。”先是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后才坦誠相待。“但我真的吃不了。”
“嗯。”蕭正摸著巴,點頭笑道。“可以了。你今晚吃的比平時兩頓還要多。值得獎勵。”
說罷,他又用牙簽給林畫音串了一塊果肉,送到林畫音唇邊:“來,最后再吃一塊。張嘴。”
男女互相喂食本是一件極美好親昵的事兒,可擱在林畫音眼中,這卻是一件十分為難,并令她別扭的事兒。她遲疑了好一陣,見蕭正并沒放過自己的意思,她才硬著頭皮吃了蕭正遞來的果肉。
根據這小半年的相處,林畫音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吃,蕭正一定會糾纏自己一個晚上——這個偏執的家伙!
“吃飽了?”蕭正滿臉微笑道。
“嗯。”林畫音點點頭,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我來吧。”蕭正阻止了林畫音,笑道。“你都忙了一天了。早點洗澡睡覺。”
林畫音臉上掠過一抹微妙之色,倒也沒矯情的非要刷碗,說道:“辛苦了。”
“應該的。”蕭正臉上堆著笑,心中卻想,這女人實在太自立了。能不麻煩別人的事兒,就堅決自己做。雖說站在旁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女人的確很有魅力。但作為枕邊人的蕭正,卻覺得林畫音實在太見外,頗有些不近人情。
收拾了碗筷,又把客廳的地給拖了一遍。蕭正這才輕手輕腳的上樓。只是剛一進屋,卻發現林畫音不止沒有洗澡休息,反而伏案工作。不由心疼的走過去,關切道:“時候不早了,你再不睡明天可要遲到了。”
“不會。”林畫音處理了幾份批文,又在電腦上倒騰了半天,忽然回頭詢問一臉無奈的蕭正。“你相信馬克是經商天才嗎?”
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的蕭正聞言,不由微微抬起頭來,意外道:“怎么了?”
“四眼把公司的賬務表給我傳過來了。我研究了好幾天,覺得不太對勁。”林畫音蹙眉說道。
蕭正心虛的問道:“怎么不對勁了?”
“分公司才剛剛開展業務,四眼給我的財務表就漂亮得出奇。”林畫音抿唇道。
“這還不好?”蕭正莞爾笑道。“四眼和小馬可都是高材生,尤其是小馬,他可是華爾街出身,在燕京賺點錢還不輕而易舉?”
“別太神話華爾街。我也是從那里回來的。”林畫音平淡道。“他們無非是原始積累足夠,手里資源多,人脈廣。未必就比華夏的商人更聰明。”
看起來,在國外生活多年的林畫音并不崇洋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