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過得好?
比誰?
葉玉華么?
又或者——她的父親林朝天?
蕭正不太能理解林畫音這番話,但他知道,林畫音如今的所有努力,都不是為了所謂的財富,又或者是權勢。因為只要她愿意,愿意回到那個什么都不缺,所有人都想住進去的林家。她就能擁有全世界。而他那個連陸大山都相當不服氣的雄偉父親,更是能滿足她的一切條件。
所以,林畫音如今這異于常人的努力,自然是做給別人看的。起碼也是因為別人,她才會這么瘋狂。
否則,有這樣一對父母的林畫音,又何必讓自己活得那么累?
蕭正沒有深入了解,當然,他也知道即便自己問,林畫音也未必有興趣解釋。當開了爐子,夾了幾塊鮮嫩的羊肉卷放入烤爐。笑道:“肚子餓了吧?先吃幾塊羊肉墊肚子。”
林畫音也沒拒絕,只是慢條斯理的吃著烤肉,偶爾抿上一口韓國燒酒,氣氛還算融洽。
只是和蕭正相比,林畫音吃肉的速度就明顯不堪一擊了。一盤大約有二十塊肉,而每每在林畫音吃第三塊甚至是第二塊的時候,蕭正就狼吞虎咽的干掉了一整盤。看樣子是真餓了。
二人一邊吃烤肉,一邊喝燒酒,蕭正忽然好奇問道:“蒂娜呢?她不是當了你的秘書嗎?怎么我在你辦公室待了這么久,都沒見著她?”нéiУāпGê
林畫音吃了一片烤肉,又喝了一口清酒漱口,這才慢慢放竹筷,抬頭問道:“你真以為當秘書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你不會把她開除了吧?”蕭正乍舌道。
如果是這樣,蒂娜還不當場暴怒?
“沒有。”林畫音淡淡搖頭,說道。“她現在負責我的安保工作。”
蕭正聞言,旋即釋然的點點頭,吁了口氣道:“沒把她解雇就好。”
“你怕她?”林畫音目光清冷的問道。仿佛能看穿蕭正的靈魂深處。
“不至于怕。”蕭正苦笑搖頭。“但我把那幫兄弟都送去燕京了。如果讓她一個人留在國外,始終有些孤單。”
林畫音微微抿唇,沒有多說什么。安靜的吃了一口新鮮的生菜。
“對了,她既然負責你的安保工作,那平時到底是怎么工作的?”蕭正納悶道。“我在你的辦公室那么久,她怎么也沒出現。”
“也許她覺得不方便吧。”林畫音淡淡道。
蕭正心微微發虛,不由轉移話題道:“我想了解關于你父親的事兒。”
“為什么?”
似乎是提到了林畫音的軟肋,她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舒服。當然,她能蕭正提及那個男人而不生氣,足以證明兩人的關系有了長足的進展。否則,擱在蕭正剛住進林家那會兒,林畫音可能就直接發飆了。
“為什么?”蕭正瞠目結舌道。“我周就要去見他了。你說我為什么要了解他?”
林畫音微微晃神,遂又淡淡道:“沒什么可說的。”
“他喜歡吃什么?”蕭正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林畫音直截了當的回答。
“他平時有什么愛好?”蕭正不依不饒的問道。
“不知道。”林畫音仍是態度冷淡的回答。
“那他平時幾點回家,你總該知道吧?”蕭正不死心的問道。
只要知道林朝天幾點回家,蕭正就能了解林朝天對工作的態度,以及對家庭的重視程度。一個男人的大部分性格,其實在工作和家庭兩方面就能得到最大的體現。
這句話是老院長告訴他的。
林畫音沒有直接回答蕭正的問題,反而淡淡的說道:“以前,他一直在家。”
“現在呢?”蕭正追問道。
“我怎么知道?”林畫音反問道。語氣不善。
蕭正縮了縮脖子,心中暗忖:看來這對父女的關系比想象中還要差啊。而且這些年來,林畫音恐怕很少和家里聯系,和他溝通吧?
“那在你的印象中,他會希望我是一個怎樣的男人?穩重?大方?還是活潑開朗?搞怪幽默?”蕭正十分認真,卻又十分荒誕的問道。
“你覺得你是怎樣的男人?”林畫音挑眉問道。
“時而穩重大方,時而活潑開朗。至于搞怪和幽默,如果不是我竭力克制,在你坐的第一分鐘,你就應該捧腹大笑了。沒準,還會一口燒酒噴在我的臉上,形象大失。”蕭正格外嚴肅的說道。
“不要臉。”林畫音總結性評價。
“偶爾也會不要臉。”蕭正笑瞇瞇的說道。“去了你家,我在這方面應該有所收斂。”
林畫音忽然有點后悔邀請蕭正去燕京過中秋。非常后悔。
起碼蕭正不去,她的行程安排就是和一家人吃頓飯,然后去分部巡視一圈,最后和林小筑逛一天街。如果有空也有心情,也許還會應高中同學的邀請,和幾個高中時期比較熟的同學吃頓飯。
但現在,蕭正既然決定回去。那性質和安排就大為不同了。起碼留在家里的時間,要多了一倍以上。
“在想什么呢?”蕭正微笑道。“難道后悔邀請我去你家了?”
林畫音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頭說道:“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我不夠穩重?”蕭正瞇眼笑道。
“話太多。”林畫音直白道。“他也不是她。”
“你擔心我和他不能友好相處?”蕭正問道。
“他也不是陸大山。”林畫音抿唇道。“我對他已經很陌生了。但小筑很了解他。了解他的個人作風,了解他的——性格。”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蕭正搖頭說道。
“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林畫音言簡意賅的說道。“這是小筑的原話。還有很多人,也是這么評價的。”
“你放心,我很百搭的。”蕭正微笑道。“而且他是什么樣的人,通過你就能了解得差不多。相反,我倒覺得阿姨比較和我胃口,也很好相處。”
“不如我幫你請她回家?”林畫音不冷不熱的說道,言語中透著一絲揶揄的味道。
“不會吧?”蕭正瞠目結舌道。“林畫音同志,我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連你母親的醋也吃?太喪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