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據事件的性質,白玉嬌通過她的豐富經驗,將事件劃分為abc三個等級。c級屬于普通的糾紛,b級屬于性質惡劣的紛亂,而a級別,則達到了犯罪等級!
在新奧干了半個月的蕭正對這些制度十分清楚,所以當他聽見白玉嬌的指示,讓所有保安前往總裁辦公室時,他便猜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當蕭正和唐明等一群保安趕到總裁辦公室時,白玉嬌早已抵達了現場,并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局勢。然而——真正的致命危機,卻并未解除,反而徹底激怒了蕭正!
“劉啟明,你在做什么!?”
跟隨蕭正趕來的唐明一眼瞧見辦公室門口發生的一幕,忍不住叫喚起來:“你瘋了?”
“唐明,閉嘴!”一臉沉著的白玉嬌冷聲喝道。視線再度落在了劉啟明、以及被他挾持的林畫音身上。
是的。
情況的惡劣程度遠超眾人想象!
劉啟明挾持了新奧oss林畫音,并捅傷了林畫音的一名助理。此時,那名助理已經被送往醫院,是否有生命危險,暫且還不可知。但就眼前的局勢來看,顯然已經超出了保安部的職能范圍,即便出動警方人員,也未必能安穩的度過難關。
這一點,白玉嬌比任何人都清楚!
劉啟明是什么人?退役的優秀軍人!甚至曾參與過幾次邊防小規模戰斗。屬于典型的實戰型特種軍人。白玉嬌之所以委以重任,也正是看中了他的部隊履歷,以及出色的實戰能力。
但眼下,這個曾在新奧表現出眾的保安組長,卻挾持了林畫音,新奧ceo兼掌門人。
這對白玉嬌來說,無疑是艱難的困境,也沒能力迅速解除這個危機。
“劉啟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白玉嬌蹙眉質問道。[800]“你這么做,只會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前途?”劉啟明右手持一把鋒利的軍刀,緊緊的貼在林畫音白皙的咽喉上,只要他手腕一抖,那般泛著寒芒的軍刀便會輕松的割破林畫音的脖子。(77nt.千千)令其當場斃命。他的表情有些猙獰,眼眸陰沉而惡毒,寒聲道:“我為新奧奉獻了多少心血?我又為保安部立下了多少功勞?別人不知道,難道你白玉嬌會不清楚?可到頭來呢?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這個女人絕情的驅逐!”
他的手臂因為激動而輕微顫抖,不經意間在林畫音的脖子上留下了細微的血痕,看得人驚心動魄,頭皮發毛。
“奉獻?功勞?”
就在所有人都為林畫音的生命安全感到擔憂時,這位由始至終保持沉默的冰山女強人終于開口了。她臉色淡漠,神情輕蔑道:“你奉獻了什么心血?立下了什么功勞?”
劉啟明錯愕的盯著林畫音,萬萬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她居然有勇氣提出質疑。難道,她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殺了她?
“我在新奧工作三年,攏共解除同事紛爭和員工失控所帶來的危機不下十次。這不算功勞么?”劉啟明沉聲質問。
“你沒讀過書嗎?”林畫音淡淡道。“知道功勞的正確理解嗎?”
“你什么意思?”劉啟明喝道。
“新奧花錢聘用你,目的就是做你所說的這些事。你做不到,是失職,做到了,是應盡的職責。你拿到了工資,并為此獲得了獎金,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這些定義為功勞。”林畫音冷靜而理智的說道。似乎真的不怕劉啟明一刀殺了她。
劉啟明眼神惡毒的盯著林畫音的側臉,寒聲道:“原來在你眼中,我就是一條花錢雇來的狗?哪怕我付出再多,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又錯了。你不是狗,是我花錢雇來的員工。除了工作受新奧員工守則約束,其余任何時間,你都是自由的,不受限制的。”林畫音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覺得整個新奧就你付出最多,受累最大?我告訴你,剛才被你捅傷的員工,已經長達三十個鐘頭沒有休息了。你平時每天只用工作八小時,但她平均一天工作超過十二小時。你有周末雙休,而她,卻全天二十四小時待命。你憑什么抱怨?憑什么不能被開除?你又憑什么——捅傷她?”
“我正式告訴你,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擠滿保安的走廊上一片沉靜。別說是白玉嬌等人,就連劉啟明也被林畫音鏗鏘有力的指責抨擊得有些發呆。
但很快,他恢復了清醒,眼神輕蔑的掃了林畫音一眼,抿唇道:“如果我沒聽錯,你剛才是在威脅我?”
“你總算聽懂了一次人話。”林畫音神色清冷的說道。哪里像個被挾持的人質?根本與往日里孤傲高冷的冰山女神無二嘛。
“林總,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劉啟明笑了,笑得有些荒誕,還有些奇妙。“你是不是認為到了現在,你還可以用新奧ceo的身份命令我?對我指手畫腳?”
“你知道嗎?我只要輕輕滑動手中的軍刀,你就會輕易的被我殺死。不論你地位有多高,財富有多多,都改變不了結局。”劉啟明眼神陰寒的說道。
當他走出這一步,就沒打算再回頭。但是,他怕嗎?
他不怕。
他是一個退役軍人,是一個綜合素質極高,能輕易瓦解警方封鎖的優秀軍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輕松殺死林畫音,然后逃離新奧,離開明珠,過另外一種也許更暢快的生活。
這一切,只在他一念之間。就看他是否愿意。
白玉嬌眼看著林畫音陷入絕境,心中焦慮之情不言而喻,忙不迭上前兩步,沉聲道:“劉啟明,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做你的人質。”
“你做我的人質?”劉啟明陰冷的笑道。“白隊,你真當我是傻子?”
“你一直很聰明。”白玉嬌作為曾經的執法者,她極其了解罪犯的心理。有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罪犯,都認為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是被人逼迫的。眼前的劉啟明,明顯也是如此。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被炒魷魚。他跑來找林畫音理論,卻被冷漠的林畫音拒之門外。所以他一怒之下,挾持了林畫音,并捅傷了助理。將一切都推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
“我不想對你的行為做任何評價,也不想知道你做這件事的動機。但現在,我的任務是保證林總的人生安全。而你的目的,是安全的離開這里,離開明珠。我們的目的并不沖突,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在充當人質的過程當中,我不會有任何的反抗情緒。而你,也可以成功的離開。”白玉嬌挺身而出,大義凜然的說道。“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傷人逃竄和殺人逃亡,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質。以林總的社會地位,你如果傷害了她,警方一定會組建專案組追查到底,到那時,你就算想逃,難度也會加大無數倍。”
“白隊不愧是執法系統出身,對局勢分析的很合理。”劉啟明微微瞇起眸子,贊同的說道。“我認同你的想法,但我并不需要你這樣的人質…”
說罷,他的視線在人群中搜索。
白玉嬌何等身手?劉啟明比任何人都清楚,讓她充當自己的人質,風險實在太大了。
他希望在人群中找出一個毫無威脅的人質。
而就在這時,人群中的蕭正作出了極為詭異的動作。
他往后挪動幾步,把同樣一臉緊張的唐明推到了人前,而自己,則是悄悄藏在了魁梧的唐明身后。臉上,也十分自然的流露出驚慌之色。
“蕭正,作為同僚,你愿意送我一程嗎?”
劉啟明笑了起來。眼中卻閃現濃濃的惡毒之色。
他今日之遭遇,雖是林畫音直接下達的命令,卻又如何與蕭正毫無瓜葛呢?何況,在劉啟明眼中,蕭正一直都是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存在。在新奧,他或許不能任意妄為,但事到如今,他還有何忌憚?
論身手,他或許略遜蕭正一籌。但若是在毫無限制的廝殺中,在經歷過硝煙洗禮的劉啟明眼中,蕭正就像一只溫順的小綿羊,溫室里的花朵,任他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