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本雄一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宮本美月的身影。
“這是哪里?”山本雄一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回想了一下發生的事情。只記得當時被皇擎天點了穴道,之后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山本雄一猛地一震,“宗主呢?宗主他怎么樣了?”
“他沒事。”伴隨著一陣話音落去,秦彥緩緩走了進來,“山本先生,感覺怎么樣?沒有哪里不舒服吧?昨天擎天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冒犯了你,還望山本先生多多的見諒。”
“沒事。”訕訕的笑了笑,山本雄一問道,“皇先生和赫連先生他們…,沒事吧?”
“沒事。”秦彥淡淡一笑。
山本雄一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秦門主,我知道你這么做是想救我,可是…,你卻是害得我變成不忠不義之徒了啊,我以后還有什么臉面面對我以前的那些兄弟啊。”
“山本叔叔,你想多了。”宮本美月勸說道。
“你不懂。”山本雄一搖著頭,一臉無奈的說道。
“宮本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跟山本先生談談。”秦彥轉頭看了看宮本美月,說道。
“好,那你們慢慢聊。”宮本美月說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拉了一條凳子,在床邊坐下,秦彥抽出一根香煙遞給山本雄一,后者搖了搖頭。隨后,秦彥叼在嘴里點燃,吸了一口。
“山本先生,我想問,在你看來什么是忠什么是義?”秦彥問道。
山本雄一微微愣了一下,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為忠。我是伊邪那歧的人,宮本大地是伊邪那歧的宗主,他要殺我,如果我反抗,便是不忠。兩肋插刀,是為義。我跟宮本大地多年的兄弟,得他提攜,如果我跟他作對,便為不義。”
“可我覺得并不是這樣。”秦彥說道,“山本先生說的不過是小忠小義,而非大忠大義。如果山本雄一要領導伊邪那歧的人背叛國家民族,你是選擇背叛他,還是支持他?”
山本雄一苦笑一聲,說道:“你這不是抬杠嘛。”
“可現在宮本大地要做的事情跟這有什么區別?山本先生,你覺得如果伊邪那歧真的和天門開戰,伊邪那歧能有幾分勝算?”秦彥接著問道。
“一分勝算也沒有。”山本雄一說道。
“既然山本先生清楚,卻放任宮本大地這么做,這是忠義嗎?是,你死了是一了百了,可事情卻還沒有解決。宮本大地還是會這么做,伊邪那歧還是會有覆滅之危,還是會有無數的人為此而犧牲。我想請問山本先生,你這是對伊邪那歧忠嗎?你這是對那些兄弟義嗎?”秦彥說道。
山本雄一不禁一怔,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啞口無言。
他不得不承認秦彥的話說的在理。
沉吟片刻,山本雄一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承認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我不可能背叛宗主,是不可能會幫你們對付他的。”
“我沒有要求你這么做,也不會讓你這么做。”秦彥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不想跟伊邪那歧之間有任何的沖突,可是,現在責任并不在我,就算我想退讓,也沒有退讓的余地,是宮本大地逼著我要這么做,我也沒有辦法。我身為天門的門主,我就必須要為天門考慮。這一場大戰,無法避免,我們和宮本大地之間也必須要有一個了斷。可是,我不想牽連到那些無辜的人。”
頓了頓,秦彥又接著說道:“前蘇聯朱可夫元帥曾經說過,戰爭,對于下層士兵和軍官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所以,我也不想我們天門的人和伊邪那歧那些無辜的人做一些無謂的犧牲。既然事情是由宮本大地而起,那我也只想找他一個人算帳。”
山本雄一愣了愣,說道:“你要殺他?”
“不是我要殺他,而是我不得不這么做,這也是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秦彥說道。
“不行,我不能讓你們這么做,我不能讓你們殺他。”山本雄一說道。
“山本先生,你可以阻止我們這么做,可是,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他不死,那伊邪那歧就會有更多地人因為他的野心而犧牲,你愿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嗎?你自己想清楚,那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秦彥質問道。
山本雄一沉默片刻,深深的嘆了口氣。
是啊,這是唯一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宮本大地不死,那就會有更多的人犧牲,就會有更多伊邪那歧的成員因為他的野心而犧牲。
就像秦彥說的,什么是忠?什么是義?大忠大義才是忠義。
“美月知道這件事嗎?”山本雄一問道。
搖了搖頭,秦彥說道:“我沒有告訴她。不管怎么說,宮本大地始終都是她的義父,如果告訴她,只怕她也很難接受。可是,這件事情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微微點了點頭,山本雄一說道:“謝謝你們能體諒她的感受。其實,我也猜出你們的想法,是想讓美月接替伊邪那歧的宗主之位,對嗎?”
“我的確是這么想,不過,這也需要山本先生的支持。你在伊邪那歧的聲望很高,如果有你支持的話,那這件事情便十拿九穩了。這之后,伊邪那歧和天門的一戰便能避免,而且以后還可以互相的合作,對彼此都有利,你說呢?”秦彥說道。
山本雄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秦門主,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秦彥點頭應道。
“不管怎么說,宮本大地也是美月的義父,是我的兄弟,能不能求你看在我們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不要殺他?我保證,他以后絕對不會再摻和伊邪那歧的事情,哪怕是你廢了他的武功都成,只要你不殺他。”山本雄一說道。
“你覺得廢了他的武功不比殺了他更殘忍嗎?”秦彥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我只希望他能活著。”山本雄一說道。
“我盡量。”秦彥微微一笑。
山本雄一的話語已然很明了,他選擇了同意秦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