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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挑戰權威

  金德貴這一愣神的功夫頓時讓被他壓在身底下的趙小泉有了可乘之機,他連忙抓住機會使出渾身力氣推了金德貴一把,趁著金德貴身體慣性往后倒的功夫,跌跌爬爬從地上爬起來,捂著一張被打成豬頭樣的臉躲到一旁。◢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包間門口的錢德貴臉上帶著一股領導人不怒自威的氣勢,他伸手一指金德貴呵斥道:“金德貴,你還記得自己到底什么身份嗎?大眾場合居然如此不顧領導形象,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還有趙小泉,你被免去了局長的位置,還不思悔改,是不是無事可做,就到處惹事?”

  金德貴眼里一團怒火還未消除,但面對這位縣委組織部領導卻也不敢囂張,但是當他眼神投到站在錢成富身后的黃一天身上,眼里又露出無比仇恨目光。在金德貴眼里,黃一天簡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他一次次想盡辦法要把這顆眼中釘拔掉卻一次次都遭遇失敗。

  這兩天聽說這小子居然走了狗屎運被借用到省委組織部?他心里不禁憤恨,“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兩年前,他金德貴還是高高在上的官少爺,是本地官場最年輕的正科級領導干部,堪稱仕途前程一片光明,而他黃一天不說是經濟開區管委會辦公室一個不知名的小嘍啰,機關里最最底層的辦事員,哪有幾個人知曉他的名號?

  短短的兩年時間,這家伙一躍成為本地政治新秀,“官場奇才”的綽號像是一陣風傳遍整個江南省,居然連省委組織部的領導都對他另眼相看?

  如今自己卻成了褪毛的鳳凰不如雞,成了連趙小泉這種貨色都敢拿酒瓶砸過來、還被多少人背地里唾罵白眼的過氣官二代。

  “怎么會這樣?有誰能告訴自己,在這家伙身上到底有怎樣的魔力?他憑什么能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咸魚翻身成了全省赫赫有名的政治新秀?”

  酒店的大堂經理眼看到一位看起來像是領導模樣的人站出來鎮住了場面,連忙湊過來請示口氣:“這位先生,您看這兩位客人在咱們這打架砸壞了這么多東西”

  錢成富不等他說完皺眉沖他白了一眼沒好氣道:“你跟我說這些管什么用?打電話報警,公安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錢成富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轉身往自己包間里走,黃一天等人連忙緊隨其后,大堂經理則成了處置現場的“總導演”,一會讓服務員趕緊打報警電話,一會讓人喊酒店保安上來,“把人看住了,務必不能讓打架的人溜了”。

  好好地一頓飯因為金德貴和趙小泉狗咬狗打架弄的大家都掃了些興致,錢成富也只能在心底里安慰自己,“今晚前半場黃一天看上去心情還是不錯的。”

  晚上九點多,一行人酒足飯飽從酒店大門出來,一向作風老派的官場老人錢成富非要把黃一天送到車上才肯離開,這讓一旁的張志和不禁看了眼熱。

  瞧瞧!黃一天不過是借用到省委組織部,人還沒走呢,整個政治地位和待遇一下子就上去了,連縣委組織部的副部長都要對他客氣三分。

  這幸虧還只是借用,以后他要是正式調進了省委組織部工作,還不知道普水縣上下那些領導干部們怎么巴結這位仁兄呢?

  從得月樓出來后,黃一天坐在馮佳媛的車上一路上一言不,他看著車窗外不停后退熟悉的夜景,心里不自覺回想起剛才在酒店包間里無意間聽到金德貴和趙小泉之間的爭吵。

  金德貴剛才說什么?他說,“趙小泉最近一段時間勾結陳貴要對付自己?背地里還有張二江鼎力支持?陳貴不是江佳欣的老公嗎?看來,這幾人是聯手在背后準備對自己捅刀子啊。”

  黃一天聽出金德貴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應該是真話,因為趙小泉、陳貴和張二江三人的確是跟自己都有些恩怨,這三人湊在一塊結成聯盟想要對自己下黑手也是情理之中。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黃一天心里尋思,“既然自己即將被借用到省委組織部,普水縣一些成年舊賬最好清算徹底省得留下麻煩根源。”

  正開車的馮佳媛透過汽車后視鏡看到坐在后排座上的男朋友神情嚴肅,心里大概猜到他在琢磨什么,沖他問道:

  “還在想剛才酒店里生的事情嗎?”

  黃一天嘴里輕輕“嗯”了一聲。

  馮佳媛一臉無所謂道:“你不用把金德貴和趙小泉這種小人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是幾個不得志的跳梁小丑罷了,你越是看重他們越嘚瑟。”

  “跳梁小丑?”黃一天突然從馮佳媛口中聽到這個詞心里不由一怔,猛的一股說不出的苦澀猝不及防涌上心頭。

  多年前,曾經有位高高在上的領導也曾經站在那富麗堂皇的酒店會議室里指著鼻子斥責自己就是一個“跳梁小丑”。當時正是他仕途展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候哪能受得了領導如此侮辱?他聽聞此言后二話沒說沖上前一個拳頭正中罵人領導的腮幫子,打的他滿嘴是血。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往往更容易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總覺的領導的笑臉和賞識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褒獎和肯定,恨不得為領導義無反顧肝腦涂地才能表達忠心,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當年那位領導跟自己的主子死對頭,主子隨便弄點小恩小惠就讓他一顆心徹底臣服,從此心里只認這一個主子,除了那位主子之外,誰要是敢在他面前齜牙他必定當場翻臉,何況是主子的死對頭?

  現在想想,其實那位罵人的死對頭說的沒錯,當時的自己跟跳梁小丑有什么差別?主子在背后一言不任由自己沖鋒陷陣在最前面幫他斬妖除魔,結果呢?

  一片丹心昭日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當年的主子經常在酒桌上夸自己是他最鐘愛的“愛將猛張飛”,背地里還不是把自己當成一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擺弄?

  “跳梁小丑?”

  黃一天嘴里不自覺重復這個詞,想起當年的“猛張飛”曾經使出渾身解數利用各種手段板著主子扳倒了多少政敵?沒想到主子榮登高位卻像是扔一塊破抹布毫不猶豫把自己給扔了,自己種種愚蠢行徑不是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又是什么?

  跳梁小丑從舞臺上謝幕后還有機會恢復本來面目,而自己卻一直把小丑的面具戴在臉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后悔想要卸妝卻早已回天無力。

  黃一天忍不住在口中長嘆一聲,片刻功夫他心里已然做出決定,沖馮佳媛說:“咱們等會再回去,你先送我去一趟張二江家。”

  “這么晚去張二江家干什么?”馮佳媛臉上露出詫異神情。

  “有些事,我想在臨走之前跟他當面談清楚比較好。”黃一天回答。

  馮佳媛皺眉想了一會,又從透視鏡里看了一眼臭美緊鎖的男朋友一眼,撇了一下嘴將車子打轉方向往張二江家方向。

  晚上十點左右,黃一天站在張二江家門口敲門,當身穿睡衣打開房門的張二江看清楚門口站的人居然是老下屬黃一天不禁面露驚愕,奶奶的,這個瘟神這么晚來這里干什么?現在自己在公開場合和他基本沒有任何來往。

  上門是客。

  張二江畢竟是老江湖,轉瞬反應過來沖著黃一天招呼:“這不是黃書記嗎?這么晚了怎么有空到我這來了?”

  張二江嘴里說著話,身體卻擋在門口,雖然臉上帶著禮貌笑容兩只手分明隨時準備關上房門,半點沒有請黃一天進屋坐的意思。

  黃一天看著張二江那張胖臉,沖他笑道:“張副縣長這是要我站在門口跟你說事?”

  “說事?”張二江嘴里搭腔的功夫,腦子里不知道已經轉了多少念頭,“黃書記開玩笑吧?你跟我有什么事可說?”

  “你說呢?”

  黃一天見張二江一直堵在門口不讓自己進屋心里不禁陣陣來火,“這老家伙背地里對自己下黑手還敢當著自己的面演戲?”

  “張副縣長,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大晚上你把我攔在外頭連門都不敢讓我進,是不是背地里干了什么對不起我的虧心事啊?”

  黃一天這句話說完,張二江臉上當場紅一陣白一陣,他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是心虛,手底下不自覺放開房門,身體讓開一條道沖黃一天招呼著:“黃書記真會開玩笑,我怎么會不讓你進門呢?快請進快請進。”

  黃一天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晃悠進門后四處打量了一圈,瞧著張二江這屋里布置的明顯簡樸心里不覺好笑,“這家伙私下搜刮的民脂民膏肯定不知道都藏在那里了,居然住這么個小房子裝清官,表面功夫做的倒是不錯。”

  說實話,張二江每次見到黃一天這位年輕的老下屬心里還真有些憷,他總覺的這家伙身上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氣勢,很難控制,尤其是最近聽說他將要被借用到省委組織部,張二江的心里更是一陣陣慌。

  張二江心里尋思,“黃一天如今這樣的身份地位自己都沒法制衡他,若是讓他有了更好的展機會,日后這家伙一旦飛黃騰達保不準會找自己秋后算賬。”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正當張二江心里盤算著要在黃一天此刻實力不夠強大的時候想辦法將其斬草除根的時候,趙小泉主動找上門百般殷勤并主動出謀劃策想要拉他一塊對黃一天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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